聽到這里,躲在墻角的威斯汀有些坐不住了,到現(xiàn)在如果還看不出來對方在說些什么,自己恐怕就該是一個傻子了。
作為副院長的威斯汀在上一任院長離開之后,其實是最有資格繼任院長的人,他足足擁有整個維克德列爾百分之三十管理者的支持。
但他輸了,輸?shù)暮軓氐?,因為對方竟然獲得了剩余全部,幾乎百分之七十管理者的支持。
這是一件極其詭異的事情。
因為當(dāng)時的候選人竟然只有兩位,一位就是他,威斯汀,另一位,則是現(xiàn)任院長,波提斯。
按照道理來說,任何擁有職位和權(quán)利的人都可以競選,像是那些極有名望的主治醫(yī)師,院士,甚至是部分醫(yī)生,都可以參加選舉。
一般來說,在最后的選舉過程中應(yīng)該最少也有三個候選人,最多可以有五六個,那么平均下來,一個人的支持率一般是在百分之二十到百分之三十之間。
就算接近,也會咬的很死,很少出現(xiàn)高于四十的情況,而當(dāng)時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或許只有那些管理者自己知道。
只不過,后來在波提斯當(dāng)上院長之后,似乎有很多的管理者,以及以上的職務(wù)人員消失了,或許是離開,或許是出院,亦或是······
也正是因此,有很多人都是最近幾年才加入行列的,對于過去的事情并不熟悉。
至于威斯汀本人為什么會留存到現(xiàn)在,那是因為,他也是計劃中的一員。
準(zhǔn)確的說,他也是波提斯最忠實的支持者之一,而他的作用,就是釣魚執(zhí)法,打著選舉院長的旗號,將所有不支持波提斯的家伙都聚集起來,然后·······
他們就隨之消失了。
這件事情絕大多數(shù)人都不清楚,準(zhǔn)確的說,即使有小部分人了解,哪怕是傳言,也在當(dāng)時被波提斯以特殊的手段給處理掉了。
威斯汀當(dāng)時還不太清楚具體的手段是什么,但是現(xiàn)在,他明白了。
恐怕這也是他與蠕動之影的關(guān)系。
原本他還以為是惡犬噬主了,沒想到,真正的現(xiàn)實,恐怕只是主人想要管教一下膨脹了的狗子罷了。
“那么······”
還未等蠕動之影繼續(xù)說下去,布萊克的身影便慌張地出現(xiàn)在了場地的中央。
無論是蠕動之影,還是納松,眼神似乎都開始變得古怪了起來。
“他也是·······”
“嗯,大概吧。”納松點了點頭,默默地看向黑色教堂頂部的高塔,搖了搖頭。
顯然時機并不對,他還無法完成自己的使命,也不知道高塔中的情況到底怎樣了。
“怎么了?趕緊抽牌??!”
納松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他清楚,自己的時機不對,對方的時機同樣也不對,他可能并沒有想到,布萊克也是隱藏在場地上的怪物。
“抽牌?!?p> 隨著一張卡片入手,場上的管理員的氣焰瞬間暴漲,不屑的目光,反抗的精神,以及那洶涌的魔力,仿佛隨時都在向外溢流,想要摧毀他所見到的一切。
召喚物在成為奇怪的院長之后,整個人似乎都發(fā)生了改變,看向蠕動之影的眼神,似乎變得更加兇惡了,就好像隨時都能將地上那塊猙獰的肉塊拔除似的。
好在身后那張合作,混沌,升騰的卡牌再次放出灰白色的氣體,將對方的情緒,壓制了下來。
“好吧,我結(jié)束?!?p> 蠕動之影當(dāng)然可以命令奇怪的院長發(fā)起攻擊,但它能夠感覺到,現(xiàn)在猙獰的肉塊根本無法抑制對方的野心和能力,并且還有噩夢的影響,很難說到時候到底會出現(xiàn)怎樣的局面。
殺意,壓抑,反抗,早已充滿了他的內(nèi)心,十幾年來的隱忍,絕對會在某一時刻爆發(fā)出來,就像現(xiàn)在一樣,只不過現(xiàn)實中,它早已做好了準(zhǔn)備,而游戲里,它并沒有。
“那么,抽牌?!奔{松連看都沒看抽出的卡牌,直接向眼前的布萊克指著遠處的黑色教堂,示意他繼續(xù)探索。
然而奇怪的是,布萊克不但沒有過去,還刻意地搖了搖頭,愣在了原地,他的眼中充滿了恐懼,就好像在剛才,看到了什么極度恐怖的東西似的。
但納松等不起了,再過一個回合,再讓蠕動之影抽出一張卡牌,奇怪的院長恐怕就該沖著他來了,即使有教堂的保護,恐怕他也很難保全自身。
無論是猙獰的肉塊還是奇怪的院長,都可以進行攻擊,這種戰(zhàn)五渣的隨從,是不可能抵擋住的,他只能選擇孤注一擲。
“好吧,打開蓋卡,教會的幫助?!?p> 頭頂?shù)奶炜罩饾u黯淡,一道炸雷閃過,映射出天空中詭異的迷霧。
雨點隨著烏云落下,將一切的光線所掩蓋,如同進入了午夜,如同,回到了那一天。
布萊克消失在了眾人的面前,無數(shù)信徒點著火把,拿著蠟燭出現(xiàn)在廣場之中,匯聚在一起,看向遠處的教堂,凝視著,頂部的尖塔。
咔噠。
似乎有什么東西被關(guān)上了,似乎有什么東西在陰影中蠕動著,等待著下一次的到來。
“我發(fā)動最后一張魔法卡:閃耀的偏方三八面體,此卡的效果不會被無效,發(fā)動后一直存在,直到游戲結(jié)束。”
在納松里亮出卡片的一瞬間,一個不過手掌大小的小盒出現(xiàn)在了布萊克的手中。
蠕動之眼幾乎是眼睜睜地看著納松將所有的手牌和卡組送入墓地,只留下布萊克一人,從場上以正面的形式轉(zhuǎn)移到甲板之上,也就意味著,無論多少個回合之后,他都不能再抽牌。
當(dāng)然,他也不會因為無法抽牌而失去游戲勝利。
“回合,結(jié)束。”
納松說出最后四個字,閉上了雙眼,雙手交叉,握在胸前,真誠地跪倒下來,做出祈禱的模樣。
蠕動之影甚至有那么一時間,覺得眼前的這個家伙并不是納松,他似乎變小了許多,似乎成為了一個十四歲的少女,那種印象,也不過是在他的腦中一閃而過罷了。
“孤注一擲,不知兇吉,有那股角度之民的味道了,不過,我喜歡?!?p> 蠕動之影點點頭,對此表示贊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