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我知道了?!?p> 威斯汀稍微頓了頓,將雙手插在身后深吸一口氣。
“實際上呢?你想要知道些什么?”
“呵呵,您說呢?我還能來了解些什么呢?
有些人早就已經(jīng)在格蘭城里販售一些不知名的藥物,甚至都已經(jīng)流動到了皇室的手中,您覺得,這樣的事情是能夠瞞過雷鳥,還是能瞞過陛下。”
尤菲干脆從口袋里拿出一張從報紙上剪切下來的照片,上面清晰的打印著一管深綠色的試劑。
威斯汀一眼就認出,那便是第一批自己交由里奇家族兜售的藥物,上面甚至還有為此特意留下的標記。
“嗯~你這是什么意思?威脅?”
“不不不,您恐怕是會錯意了,我可沒有那么淺薄的想法,我可不是那種只為了爆料而不顧一切的記者?!?p> 尤菲擺擺手,將相片收了起來,
“這件事并非是由我們《終焉之志》所發(fā)現(xiàn)的,而是由其他報社進行報道,即使我手中的情報,也只是二手,甚至是三手的資料罷了?!?p> 威斯汀皺起了眉頭,狐疑地看著眼前的兩位少女。
如果尤菲說的是真的,那么顯然終焉之志有可能很早就已經(jīng)得到了消息的來源,并且依她所說,似乎并沒有將其曝光,反倒是讓其他人搶先了一步。
看上去她說的話似乎只是官面上的交涉,但是實際上,卻泄露了很多的內(nèi)容。
比如皇室早就已經(jīng)盯上了這件事,并且有雷鳥參與其中,甚至很有可能他們都已經(jīng)開始懷疑里奇家族的事情了。
當然,其它人自然不可能通過標記證明來源是里奇家族,但他們私下里的交易實在是太多了。
或許維克德列爾中的各位可以管好自己,但是對于販賣藥品的家族而言,能不能管好下面的人,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為什么告訴我這些?”
威斯汀壓低了聲音,試探性的問道,甚至還偷偷地看了一眼身旁的漢娜。
尤菲則是會心一笑,言道:“清酒黃泉路,唯有我一人?!?p> 看似短短地十個字,卻引起了威斯汀的瞳孔地震。
“嗯~~~”
他稍微猶豫了一下,看向?qū)Ψ缴砗蟮哪?,直到現(xiàn)在,那位曾經(jīng)出現(xiàn)在維克德列爾的少女,一言不發(fā),只是靜靜地跟在尤菲的身后。
她這樣的態(tài)度,反倒讓威斯汀更加擔心。
“好吧,我會考慮的?!痹靖甙梁蛷娪驳膽B(tài)度散去,威斯汀主動伸手,將兩人引向身后,“你也知道的,是既定的行程,總是要看一看的。”
“當然,有什么事情我可以邊走邊說?!?p> 《終焉之志》作為一家報社,與其他的報社不同,它們從來就不會去報道什么雞毛蒜皮的小事。
像那種豬肉漲了幾星石,哪個房子著火了,又或者說有什么人意外身亡了,這種稀松平常的事情或許在別人的手上或許值得一寫,但是在他們看來,那些不過是河水中的灰燼,轉(zhuǎn)瞬即逝,任由它們沉入水底便是。
沒有人記得,也沒有人會去關(guān)注。
存在,亦或是不存在。
它們,更像是一種類似于雷鳥的組織,但并不屬于帝國,更不屬于皇室。
獨立于整片大陸之上,沒有人知道他們從哪里來,會到哪里去。
只不過大多數(shù)的雇員都是來自本地,所以幾乎所有人都以為他們只不過是當?shù)氐漠a(chǎn)業(yè)罷了。
而尤菲,便是其中,最有資歷的成員之一,而非,雇員。
······
只需幾步,穿過大廳,原本無盡的回廊變得清晰,明亮,那種區(qū)別與黑暗的混沌散去,陽光本就將其照亮,只是感覺,發(fā)生了改變。
“這邊是我們的居住區(qū),也就是所謂的,病房?!?p> 身后的長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曠的前院,以及遠處,散發(fā)著花香與風聲的花園,再遠,恐怕就是一望無際的森林了。
‘空間跳躍?還是傳送?’
尤菲看向門外,還有幾位‘客人’正在院子里閑逛。
“一層居住的大多都是出院,或者是即將出院的病患,他們的情況基本上都已經(jīng)趨于穩(wěn)定,處于一種停藥的狀態(tài),只要能夠保證一個月內(nèi)不出現(xiàn)任何的病癥,就可以離開了?!?p> 威斯汀輕輕推開100的房門,依舊是那副整潔的房間,依舊是幾個零星的桌椅。
房中空無一人。
“那他們離開的方式是?”尤菲將魔力水晶放在了威斯汀的面前,莫洛則是拿著相機向屋內(nèi)按動快門。
“自行離開。”威斯汀淡淡地說著。
“那如果他們的身體不適,走不了,比如說,癱瘓呢?”
尤菲繼續(xù)問道,用那雙攝人心魄的瞳孔盯著眼前的大叔,但她看上去似乎已經(jīng)知道了答案。
“自行離開?!?p> 威斯汀揚起嘴角,重復道。
雖然對方?jīng)]有明說,但是答案已經(jīng)顯而易見了,要么是他不愿意透露,要么,就是離開的方法或許根本就不會受到軀體的限制。
尤菲當然更傾向于后者,但現(xiàn)實或許更偏向于前者。
不過仔細想想也是,沒有什么事魔法不能解釋的,更何況,這里或許還有超脫于魔法之外的東西。
“我們這里的管理一般來說都比較寬松,一般不怎么會限制病人們的行動,除非是那些發(fā)病嚴重的家伙,不過一般來說,那些家伙都會住在上層?!?p> 威斯汀一邊解釋,一邊推開101的房門。
“來自黑暗寒冬的仆人們,隨從們,士兵們,聽從······”
“從泥潭中澎涌而出的陰影,順著泥沼向外涌出,我愿意永遠作您的仆人,只希望您能降臨···”
“夕在,今在,永在······”
“四個二?!?p> 四個不太協(xié)調(diào)的聲音從門后傳來,硬生生地將威斯汀原本要說的話給噎了下去。
“啊,這······”
雖然屋內(nèi)拉起了窗簾,但是透過滲入的光線,依稀可以看到兩人跪倒在地上高舉著雙手,仿佛在舉行什么邪教儀式似的。
另一人則是站在凳子上,手舉著紙板折成的長劍,看向頭頂。
唯獨一人背對著窗戶,坐在輪椅上,將手中的卡牌丟出,拍在四人中心的地面上。
一條厚厚的毯子上滿是零碎的卡牌。
像是什么青眼白龍、預言家、麻風侏儒、神趙云、冰爆以及獵魔人等等。
尤菲甚至無法分清他們到底在玩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