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天禽老人
木道人說了那個人。
墨玉夫人。
如果來過的人是墨玉夫人，那么代表破碎虛空已不是傳說。換而言之，只要找到墨玉夫人，一切事情都將迎刃而解。
這如何不令人激動你？
木道人一字一句道：“你有沒有想過，墨玉夫人其實也到我們這個世界來了，東郭先生雖然死了，可墨玉夫人未必死了?！?p> 柳隨風(fēng)道：“或許?！?p> 木道人恢復(fù)冷靜，看著他，道：“你認(rèn)為不可能？”
柳隨風(fēng)道：“墨玉夫人的武功確實能將鐵拐插入地板之中，但東郭先生卻在多年前已死了。”
木道人立刻明白。
如果墨玉夫人和東郭先生是多年前來到這一方世界，墨玉夫人是否也早已死了呢？炙熱的心一下子冷靜下來。
柳隨風(fēng)忽然一笑，道：“多謝前輩的提醒，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p> 木道人訝異，疑惑道：“我提醒了你什么？”
柳隨風(fēng)長長吐了口氣，低頭看著鐵拐，道：“這鐵拐上雖然沒有任何線索，但是你卻說出了三個名字，這是我們調(diào)查的方向?！?p> 木道人皺眉。
他不認(rèn)為這是很好的調(diào)查方向，想要找到這三人都很不容易，縱然找到，他們也未必會說出來。
不過木道人知道柳隨風(fēng)不是笨蛋，必然想出了法子。
木道人道：‘你想先從誰調(diào)查起？’
柳隨風(fēng)道：“天禽老人?！弊旖锹冻鲇淇斓男θ?。
木道人皺眉道：“找天松云鶴，商山二老？”
天松云鶴，商山二老。
這兩人已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德高望重。但他們都是天禽老人門下弟子，若還有人知道天禽老人的下落，那么應(yīng)該是這兩人。
柳隨風(fēng)道：“我們或許要找他們，但在這之前，我們需要確定天禽老人的生死?！?p> 木道人也是聰明，卻不明白柳隨風(fēng)的意思。
不去商山找天松云鶴，又怎么確定天禽老人的生死呢？
柳隨風(fēng)的一句話令木道人明白了。
這句話是：霍天青死在珠光寶氣閣。
木道人恍然大悟。
如果天禽老人真來過這里，又怎么會不去拜祭唯一的兒子呢？
兩人又來到珠光寶氣閣。
抵達珠光寶氣閣的時候，夕陽如血，即將下山。
柳隨風(fēng)直截了當(dāng)問閻鐵珊：“霍天青葬在哪里？”
閻鐵珊十分奇怪，不過也看出這件事對柳隨風(fēng)十分重要，所以親自帶兩人去霍天青的墓地。
閻鐵珊對霍天青實在不錯，沒有計較霍天青背叛的事情。他不但隱瞞了霍天青的罪行，而且為霍天青修了一座規(guī)格極大的墳?zāi)?，以感謝霍天青對珠光寶氣閣這些年來的貢獻。
一行人來到霍天青的墓碑前。
木道人、柳隨風(fēng)仔細搜索打量了一番，發(fā)現(xiàn)了一處古怪。
霍天青墓碑后方有一排指痕。
兩人詢問閻鐵珊這些指痕什么時候來的？
閻鐵珊看過以后也十分奇怪。
霍天青的葬禮都是他安排的，對這里的一切他都了若指掌！更何況這段日子他時常來這里拜祭。卻從未注意到這個地方的指痕。
閻鐵珊皺眉道：“闖進這里拜祭霍天青的人究竟是誰呢？”
木道人、柳隨風(fēng)望向?qū)Ψ?，眼睛都在在發(fā)光。
霍天青的墳?zāi)剐藿ㄔ谥楣鈱殮忾w非常核心的區(qū)域，戒備森嚴(yán)，想要悄無聲息闖進這里，簡直沒有幾個人能做得到。這人既然做到了，只能有兩種可能。
一，這人十分了解珠光寶氣閣；二，這人的武功實在高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第一種可能很快排除。
根據(jù)閻鐵珊所說珠光寶氣閣的防衛(wèi)布置和昔日已有了不少的變化，換而言之是第二種可能。
閻鐵珊忍不住道：“你知道是誰來這里拜祭霍天青？”
柳隨風(fēng)也不隱瞞，“天禽老人?！?p> 閻鐵珊吃驚的倒退兩步，立刻否定道：“天禽老人豈非早已死了？”
木道人雙眼放光道：“貧道也以為他死了，但現(xiàn)在希望他還活著?！?p> 天色暗了下來，閻鐵珊的盛情難卻，柳隨風(fēng)、木道人在珠光寶氣閣歇息了一晚。第二天騎上閻鐵珊贈送的寶馬，直奔商山而去。他們決心一定要將事情調(diào)查個水落石出。
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
柳隨風(fēng)向木道人打聽了不少商山二老的事情。
柳隨風(fēng)對商山二老的了解不多。原著之中提起商山二老，只用了泰山北斗，德高望重八個字形容。而且柳隨風(fēng)也鮮少從其他人口中聽說商山二老。
‘天松云鶴，商山二老’，多年前已不在江湖行走，正因如此提起他們的人實在沒有幾個。知道他們的人也已不多，木道人卻是其中之一。
柳隨風(fēng)問道：“商山二老是什么樣的人？”
木道人的回答道：“商山二老稱得上德高望重這四個字，他們行為做事講究公平，被不少人認(rèn)為是正義的化身，對門下弟子的要求十分嚴(yán)苛，這些年來他們調(diào)教了不少弟子以及徒子徒孫，幾乎沒有任何敗類?！?p> 古往今來，能做到這一點的人實在不多。任誰做到這一點，都值得尊敬。
“他們的武功如何？”
柳隨風(fēng)最關(guān)心的是他們的本事。
木道人思考了一會兒，道：“四十年前，商山二老就已是江湖上第一流的高手，三十年前，就已沒有什么人能擊敗他們！我上一次見到他們已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他們每個人的本事都不下于我，更何況昔年天禽老人傳授了他們一套合擊絕技，聯(lián)起手來，恐怕除開天禽老人以外，沒有任何人有把握擊敗他們?！?p> 柳隨風(fēng)皺起眉頭，又很快舒展開來，笑容燦爛道：“看來我們這一趟很有可能是羊入虎口?！?p> 不知道為何，本來有些心情沉重凝重的木道人忽然松弛了下來，也露出笑容，“你若害怕了，可以打道回府，沒人會攔著你?！?p> 柳隨風(fēng)道：“我確實怕了?！?p> 木道人驚訝不已：柳隨風(fēng)這種人也會害怕？
柳隨風(fēng)慢慢道：“我只怕‘天松云鶴，商山二老’也不知道天禽老人的下落，讓我們白跑一趟。”
木道人一怔，緊接著笑了起來。
他的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道：“我有一種感覺，他們一定知道天禽老人的下落?！?p> 商山已近在眼前，秀麗絕倫，壯闊氣派。
柳隨風(fēng)望了過去，道：“希望你的直覺是正確的?！?p> 兩人揮動馬鞭，加快速度，直奔商山而去。
其實柳隨風(fēng)也有一種感覺，此行所發(fā)生的事情，定會超出他們的意料之外。
未知，總是令人恐懼。
柳隨風(fēng)卻不恐懼，而是期待。
帶著這種心情，他們直奔商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