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瞎子一邊揉搓著胡八一的臉龐,一邊神神叨叨地嘀咕著。
“摸骨觀言不須言,便知……便知……”
不過很顯然,這些話估計(jì)都是他自個(gè)兒編出來的,在就要結(jié)尾的時(shí)候,居然有些卡殼了。
“噗嗤……哈哈哈……”
祁墨再也憋不住,大笑出聲。
“便知……高低貴賤!”
一臉尷尬的陳瞎子,干咳一聲,終于將最后一句話補(bǔ)齊了。
終于擺脫了陳瞎子在自己臉上揉搓的胡八一,沒好氣地道:“老先生,你這些話都是蒙我們的吧?”
“就是……”
王凱旋贊同了一句,而后好奇心起,也伸手摸了摸胡八一的臉:“就這樣,能摸出什么來?”
“啪!”
“你給我起開……”
胡八一一巴掌將王凱旋的手拍開,而后對著已經(jīng)坐了回去的陳瞎子道:“老先生,您這是危言聳聽,是封建迷信,我是不會(huì)相信的……”
“怪哉!怪哉!”
陳瞎子沒有理會(huì)他,反而是一臉奇怪的表情,然后突然對著胡八一道:“這位小友的長相,怎么會(huì)于我年輕的時(shí)候頗有幾分相像?”
“不是,老爺子您這是想占我便宜是吧?”
胡八一不干了。
陳瞎子一臉認(rèn)真道:“不是,老夫這是在抬舉你啊……凡人蛇鎖靈竅,必有諸侯之位,若是所料不錯(cuò),你應(yīng)該是個(gè)不小的朝廷命官?!?p> “諸侯?”
胡八一一臉懵逼:“擱現(xiàn)代,這諸侯在地方是一省之長,在軍事上則是軍區(qū)司令,您覺得我是高官還是軍區(qū)司令?”
王凱旋嘲諷道:“老頭兒,說漏了吧,要我說你這編謊話都不會(huì)編,還是趕緊回去洗洗睡吧……”
陳瞎子聞言,面色一肅,轉(zhuǎn)向王凱旋的方向:“一口一個(gè)老頭一口一個(gè)老頭,你這小輩難不成就不懂長幼之序?”
“嘿,你還來勁了是吧,就你這樣的老騙子,胖爺我沒砸了你的招牌就算客氣了……”
王凱旋說著就要?jiǎng)邮窒谱雷印?p> “胖爺,稍安勿躁!”
祁墨突然上前一步,攔住了他,而后對著陳瞎子道:“沒想到,昔日的卸嶺魁首,如今居然要靠著口舌之利討生活,可真是世事無常?。 ?p> “……”
陳瞎子面色巨變,隨即對著祁墨一拱手:“不知是哪路朋友當(dāng)面,陳瞎子在此見過!”
雖然知道他看不見,但祁墨也是回了一禮,道:“朋友不敢當(dāng),后學(xué)末進(jìn)祁墨見過老先生,今日能夠遇上老先生,可真真兒算是一場緣分,若是可以,不知老先生可否為我卜上一卦?”
陳瞎子見祁墨只是通名,而后便扯到了算卦上,知道他不想和自己過多糾纏,于是對著桌上的銅錢一指:“請!”
祁墨也不客氣,上前一步,抓起銅錢,隨手一丟。
銅錢落地。
不等陳瞎子出聲,胡八一已經(jīng)開口道:“字為陽,面為陰,離上乾下,大有元亨。行啊,祁爺,這可是上上卦!”
王凱旋再次跳了出來:“聽到?jīng)]老頭,大有元亨,不是大難臨頭!”
“胖爺,稍安勿躁!”
祁墨淡然一笑,再次阻止了王凱旋。
王凱旋訕訕一笑,退到了一旁,雙眼卻直勾勾地盯著陳瞎子。
面對王凱旋如此挑釁,陳瞎子絲毫沒有生氣的意思,反而對著胡八一笑道:“看來,這位小友也略通八卦,不過可惜,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胡八一一愣,接著便反應(yīng)過來,有些不服氣道:“那我倒要聽聽,這火天大有卦還有什么講頭!”
陳瞎子面上一片淡然,開口道:“銅錢位于東北方,若是所料不錯(cuò),此時(shí)應(yīng)該是壬戌時(shí),東北方乃是死門,火天大有卦遇到死門,可謂是得意忘形、盛極而亡啊?!?p> “老胡,這老頭會(huì)聽聲辨位?”
“胡爺,這怎么又出了個(gè)死門?”
王凱旋和大金牙被陳瞎子說的有些發(fā)慌,同時(shí)湊到了胡八一身旁。
倒是祁墨早有預(yù)料,開口道:“不知老爺子可有解救之法?”
“自然!”
陳瞎子聲音突然拔高,而后肅聲道:“遇上即是有緣,自然沒有見死不救之理,今日老夫便送你們一卦!”
說著,便拿起了桌上的六枚銅錢,雙手合攏開始搖晃起來。
“噠!噠!噠!……”
銅錢在他手中碰撞的聲音,在這一刻清脆而響亮。
“當(dāng)……”
銅錢撒落在桌上,排成一列。
“一為陰,而為陽,三為陽,四為陰,五為陽,六為陽。此為巽卦!”
陳瞎子從第一枚說到了最后一枚,無一錯(cuò)誤。
“……”
胡八一、王凱旋和大金牙都呆住了。
陳瞎子接著道:“巽為風(fēng),又同遜,是為順從,不過這主方和客方誰順從誰可就看你們的了。”
“老爺子,受教!”
祁墨拱手一禮,而后從兜里掏出十張大團(tuán)結(jié)放在桌上,轉(zhuǎn)身便走。
胡八一聽懂了一些,但又沒完全明白,本有心再問問你,但見祁墨離開,也只好連忙跟上。
“這怎么就走了,祁爺……”
王凱旋看著桌上的錢,有些舍不得,猶豫著是不是要拿點(diǎn)兒回來。
大金牙拽著他就走:“別問了,趕緊跟上??!”
坐在桌后的陳瞎子,聽著四人的腳步遠(yuǎn)去,突然露出一抹笑容,摸索著將桌上的錢揣進(jìn)了兜里。
王凱旋和大金牙追上祁墨和胡八一的時(shí)候,聽到兩人正在說胡。
胡八一:“祁爺,這老爺子是什么來頭?”
祁墨:“你是摸金校尉,可知四大派?”
胡八一:“這是自然,盜墓一行有四大派,分別是發(fā)丘天官、摸金校尉、搬山道人、卸嶺力士?!?p> 祁墨:“這四派盜墓手法各不相同,發(fā)丘和摸金懂講究分工合作,他們懂得天星風(fēng)水秘術(shù),會(huì)分金定穴。搬山道人盜墓不求金銀財(cái)寶,只求丹藥古方,善于利用動(dòng)物的特性,比如指南魚、橛子甲等,另外有對付僵尸的秘術(shù)‘魁星踢斗’……”
說到這里的時(shí)候,祁墨停頓了一下。
正聽得入神的王凱旋插話道:“祁爺怎么不說了?”
祁墨笑道:“接下來要說的就和這陳瞎子有關(guā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