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挨打
雖然不贊同甚至反感青陽所說,但白英姿對青陽和善的態(tài)度始終沒有變,甚至還讓荊康康多找青陽玩,多給她講讀書的好處。
白英姿這條路走不通,那就只能另想辦法。
荊三叔每天早出晚歸的放羊喂牛,青陽根本沒機(jī)會跟他說話,所以最后只能將主意打到荊康康身上。
傻小子特別好忽悠,青陽讓他別去趕集也別去大河邊,就算要去也要先告訴她一聲,傻小子立馬答應(yīng)下來,自此后不管出去干什么都要顛顛的跑青陽面前報(bào)備。
青陽:...
大可不必!
荊康康不僅會告訴青陽自己要去做什么,還特愛跟在青陽后邊玩。
青陽跟李慶蘭出門他跟不了,不過青陽去找李媛玩的時候他肯定回回都跟著。
他跟李媛是同學(xué),又都學(xué)習(xí)好,湊到一塊兒還挺有話說的。
不過青陽寧愿他倆沒話說,或者自己根本沒跟這倆人湊一塊兒!
荊康康和李媛都特別愛干凈,他們都特別看不慣青陽埋了吧汰的樣子,平常一起玩的時候都把嫌棄掛在臉上,讓青陽勤洗臉洗手洗頭。
勤洗手洗臉勉強(qiáng)能做到,勤洗頭是真的很難。
如果能隨便架火燒水,青云青霞也不會大冬天的還要用涼水洗衣服了。
魏家人都埋汰,每個人身上都有虱子,青陽渾身都癢的不行,特別是腦袋。
她能忍住不撓,青云青霞卻忍不住。
她不止一次看到她們把頭抓出血,血混進(jìn)滿是黑泥的指甲縫里,看著確實(shí)挺難受。
青陽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必須想辦法搞一搞她們的個人衛(wèi)生,不為讓別人看著舒服,只為自己舒坦一點(diǎn)。
大冬天的,從頭到尾的洗澡洗衣服不現(xiàn)實(shí),只能先想辦法讓頭發(fā)別那么癢。
李慶蘭給她一包驅(qū)虱子的藥粉,撒頭發(fā)根上就行。
青陽在給青云青霞撒藥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她兩個姐姐的頭發(fā)因?yàn)殚L時間不洗再加上總被撓出血都搟氈了,發(fā)根處一坨一坨的根本沒辦法上藥...
“要不直接把頭發(fā)剃了吧”,青霞揪著頭發(fā)說道。
冬天這么冷,她們又沒有帽子,剃光頭怎么行。
青霞卻道:“冷點(diǎn)總比癢癢好受吧,我寧愿凍腦袋也不想天天撓腦袋,太難受了。”
青云也道:“剃吧,家里還有點(diǎn)兒破布,回頭我給你們做帽子?!?p> 既然大姐二姐都這么說,那就剃吧。
一把剪子一把菜刀,三姐妹就把頭發(fā)都剃了!
盡管剃的很小心,但因?yàn)楣ぞ卟环Q手她們的腦袋還是被傷到了。
不嚴(yán)重,她們也都沒在意。
互相看看彼此的大光頭,姐妹仨笑得特別開心。
青云手特別巧,說給她們做帽子真的只就用不到一天的時間就做好了,只是沒有套棉花,只有兩層薄薄的布,戴上也不頂什么用。
曹桂榮正在張羅魏永民相親的事兒沒空管三姐妹,三姐妹剃頭她倒也沒說啥。
只是...
兩天之后,媒人介紹的姑娘上門來相親,曹桂榮對那姑娘特別滿意,以為這事兒能成,卻不想人家女方?jīng)]瞧上魏家。
曹桂榮托媒人去問姑娘不滿意魏家哪里,那姑娘竟然說魏家人都奇奇怪怪的,大冬天給三個小姑娘剃光頭,看著怪瘆人。
不管是不是真的因?yàn)榍嚓柸说墓忸^,反正曹桂榮都要把氣撒到她們?nèi)齻€人身上。
重生回來這幾個月,青陽第一次挨這么重的打。
曹桂榮把她們姐妹仨關(guān)在外屋地,用鐵做的爐鉤子狠狠的抽她們。
青陽身上挨了四五下,脖子被爐鉤子前邊的尖鉤刮出血,青霞比她好一點(diǎn),只身上挨了幾下沒哪兒出血。
最慘的是青云,她一直護(hù)著青霞和青陽,身上少說挨了二十多下,棉襖棉褲都被抽壞了,脖子、臉也都被刮到流了血。
曹桂榮抽累了扔下爐鉤子罵罵咧咧進(jìn)里屋,三姐妹抱頭在外屋地哭。
哭也不敢大聲哭,怕把曹桂榮哭煩了再出來抽她們一頓。
直到里屋傳來曹桂榮的呼嚕聲,三姐妹才松一口氣。
“青霞青陽,疼不?”青云小心翼翼的抓著她們的胳膊擔(dān)心的問道。
最疼的應(yīng)該是她自己?。?p> 魏青云這個人永遠(yuǎn)都是這樣,心里眼里都是別人,從沒有把自己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
青陽抓著青云的手,吸了吸鼻子輕聲道:“大姐,我不疼。以后奶奶再打咱們你別給我們擋,咱們一人挨幾下總比你一個人傷這么重的好。”
青霞點(diǎn)頭,也道:“大姐,咱奶就是隔路的人,你越給我們擋她打的越來勁?!?p> 沉默片刻,青霞又氣又迷茫的喃喃道:“這日子啥時候才是個頭啊?是不是,是不是...咱奶死了,咱們...”
“瞎說什么!“青云捂住她的嘴,害怕的說道:“讓咱奶聽著得打死你,以后這些話可別瞎說。”
“大姐二姐,你們都是咋想的?以后你們想咋整?”青陽沉聲問道。
青云和青霞都是一臉茫然的看著她。
顯然,她們根本沒想過以后。
以后啊...
魏家的姑娘想都不敢想。
“還能咋整,爺奶爸媽讓咱們干啥就干啥唄”,青霞懵懵的回道。
“那他們讓你死你去死不?”青陽問道。
“咋可能!咱爸咱媽不能...”
“怎么不可能?”青陽冷著臉沉聲道:“剛才奶奶打的那么兇,咱媽能沒聽到?你們看她過來攔著了么!他們有一個算一個,根本沒把咱們當(dāng)回事兒,現(xiàn)在想打就打想罵就罵,以后能干出什么來誰知道...”
青霞癟了癟嘴,要哭不哭的看著青陽。
“那你說咋辦?咱們還能咋辦?誰讓咱們都生在魏家了呢,還能咋辦?”
青云抓住青陽的手,目光炯炯的看向她:“青陽,你想說啥?”
“我想離開魏家!”青陽堅(jiān)定的說道。
曹桂榮的爐鉤子落到她身上的時候,她腦海里一直盤旋著一個詞——離開。
必須離開。
離開魏家未必會好過,但待在魏家一定不會好過!
就算她拜師李慶蘭,就算她在這個家里有了一點(diǎn)點(diǎn)話語權(quán),她依然被魏家的大人牢牢的捏在手心里,想打就打想罵就罵。
她重生回來是要舒舒坦坦的過日子的,可不是任人糟踐任人欺負(fù)的!
魏家這個臭糞坑,她必須盡快爬出去!
黯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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