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梓溪知曉林氏跑了的消息以及是第二天清晨了。
這林氏能跑,也是多虧了寧二爺這個多情種,寧二爺心里想著林氏是得了病神志不清了才會出手傷人,于是裝昏迷,昨個兒夜里乘機(jī)摸到后院放跑了林氏,寧二爺自作聰明以為瞞住了所有人,卻不知他最想瞞住的人比他這個爹聰明多了,手段也高明多了。
寧梓溪攔下了去追林氏的人,她用最后僅剩的這點(diǎn)父女情分放過了林氏,“父親既然想要她活著,那便讓她再多喘幾口氣兒吧。”只是林氏以后再敢出現(xiàn),就沒這么好運(yùn)了。
寧梓溪替父親擔(dān)了罪擋下了老侯爺?shù)呐穑虾顮斨朗虑闆]這么簡單,但孫女出面了,這事就這么不了了之了。
老太太身子不好,寧梓溪下了令瞞著,侯府上下,無一人敢多嘴。
鬧了這么些日子,寧梓溪也算是得了空出府去見袁貴,去往滿香樓的路上,小夏見多了幾個賣雜書的攤販,于是買了本據(jù)說時下最火的一本話本《霸道公子俏小姐》,看了沒幾頁發(fā)現(xiàn)事情不簡單。
“小姐,這書,好像寫的是您和太,太子殿下?!毙∠娜f分驚恐,沒想到她不在小姐身邊的那段日子,小姐的生活還挺多姿多彩的。
見小夏表情奇怪,寧梓溪接過話本,半晌后,寧梓溪合上書,“改道,去公主府。”駕車的小廝得令掉轉(zhuǎn)了馬頭。
小夏看著自家小姐額角突突直跳的青筋,咽了咽口水,怯聲問:“小姐,您沒事吧?”
寧梓溪:“呵呵,我沒事,我很好?!?p> 可您這語氣聽著不像沒事兒啊,那牙都快咯碎了吧。
到了公主府,丹英出來將寧梓溪迎了進(jìn)去,“你怎么突然來了,還好這幾日我都住在公主府,不然你來了都見不到人?!?p> 這些日子侯府事多,丹英知道也一直沒去打擾,今天寧梓溪來了她很高興,“正好太子哥哥也在,還有那個滄瀾國五皇子林盡染,等會兒介紹你們認(rèn)識?!?p> “太子也在?”
“是啊。”
呵,很好,不用我費(fèi)心去找了。
寧梓溪隨著丹英穿過了兩道回廊,又拐過一片石林后眼前豁然開朗。
“怎么樣?這是我新修建的后花園,還不錯吧?!钡び⒄Z氣里透著幾分驕傲,“本來是想大家一起來看的,結(jié)果剛剛修建好沒幾天,季常安就走了?!?p> 一說到季常安,小公主就開始情緒低落,寧梓溪伸手捏了捏丹英的臉,“你這情緒變化比翻書還快,這么美的景兒都拉不住你的心?”
丹英拍開寧梓溪的手,“你討厭。”
寧梓溪笑了笑,轉(zhuǎn)眼看向不遠(yuǎn)處正在賞花的齊樾澤。
感受到灼灼釘在自己身上的視線,齊樾澤轉(zhuǎn)身看到來人會心一笑,“阿玉你來了?!饼R樾澤看向?qū)庤飨难凵駵厝岬亩伎炷芷鏊畞?,可惜被他看著的人此刻感覺不到。
寧梓溪上前行了個平輩禮,陰陽怪氣道:“喲,許久未見,太子殿下還活著呢?!币蛔忠痪涠紟е瓪猓R樾澤一怔,隨即立馬反應(yīng)過來,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一開口都是小心翼翼,“你是不是看那本書了?”
不提書還好,一提書寧梓溪就炸了,“書?什么書?您說的是那本如何卸人胳膊大腿的書?還是那本如何擰斷人脖子的書?”
齊樾澤突然覺得后背有些發(fā)涼,往后退了一步,干笑了兩聲,朝丹英使眼色,“哈哈哈,沒想到阿玉你平時看書,挺,挺重口味的?!?p> 一說到書,丹英反應(yīng)過來,忙充當(dāng)和事佬,“冷靜,冷靜,阿玉。”阿玉的眼神像是要吃了太子哥哥,丹英從未見過寧梓溪這么沖動發(fā)怒的樣子,不由得在心里為齊樾澤豎起了大拇指,還是太子哥哥厲害啊。
寧梓溪冷冷一笑,“我很冷靜?!?p> “哈哈哈,慕玨,原來你也有怕的時候。”幾人之間寧梓溪單方面制造的劍拔弩張的氛圍,被這一聲突兀地打斷了,慕玨是齊樾澤的字,敢這么叫他的人可不多。
寧梓溪看向旁邊出聲的人,這個男人她來時就注意到了,只不過心中有火看見齊樾澤沒忍住,所以忽略了其他人。
男人一身粉紫色的錦緞繡花衣衫,這么騷氣的顏色在他身上竟然還穿出了幾分仙氣兒,靠的可能是那張臉,這個人是寧梓溪在這世間見過的人中第二好看的,第一是她師父。
“你是誰?”
見寧梓溪轉(zhuǎn)移了注意力,丹英立馬出聲道:“他就是我和你說的那個滄瀾國五皇子,林盡染?!?p> 寧梓溪向林盡染見了禮,恢復(fù)了往常情緒不外露的樣子。
林盡染淺淺一笑,有意思,“慕玨,你們天禹女子都挺有意思的。”
齊樾澤急了:“你什么意思?”
丹英:“無禮!”
寧梓溪:“你們男人都挺沒意思的。”
三人一同出聲,卻誰也沒干擾到誰,特別是寧梓溪的話,落在人耳朵里十分清晰。
最后還是丹英打了圓場,四個人救這么心思不一的一同賞了一下午的花。
可憐被遺忘的袁公子,在香滿樓枯坐了一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