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大樓。
半夏進(jìn)入火影專屬的辦公室時，宇智波鼬恰好出來。
對視一眼，半夏點頭示意，宇智波鼬一怔，也隨之點了點頭。
兩人從陌生人，變成點頭之交。
擦身而過，進(jìn)入辦公室。
三代火影坐在擺滿文件的案桌前，低頭批改文件。
察覺到來人，抬眼望前，微笑道：“半夏，你來了，那女孩怎么樣？”
半夏禮貌而又恭敬道：“多謝火影大人關(guān)心，泉沒事，只是需要多休息一會。”
沒有就此多聊，日斬轉(zhuǎn)而問道：“你知道我找你原因嗎？”
“和提前畢業(yè)有關(guān)？”
除了提前畢業(yè)，半夏不知道三大火影找自己能有什么事。
微微點頭，日斬道：“沒錯，是和提前畢業(yè)有關(guān)，能告訴我，你告訴我你提前畢業(yè)的理由嗎？”
“無法繼續(xù)成長，不愿意虛度光陰?！?p> “……你急于尋求力量嗎？”沉默一下，日斬眼睛瞇起，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
“我……還小，當(dāng)然不著急獲得力量，只是每天閑著浪費時間，不如盡快畢業(yè)，做任務(wù)賺錢幫助院長減輕負(fù)擔(dān)?！?p> 馬德，你給我挖坑。
半夏心里暗罵。
他和三代火影接觸不多，不過據(jù)他前世加今生的理解，三代火影大概率不喜歡，甚至厭惡盲目追求力量的人。
“好孩子……”
日斬表情放松下來，孝順的孩子不會是壞人。
力量不是問題，尋求力量也不是問題，急于尋求力量就很有問題。
任何人，任何事急起來就會出問題，可能打破禁忌，走極端。
偏離正常人的三觀。
這是日斬不能容忍的。
還是那句話，大蛇丸給出的教訓(xùn)太過深厚，讓日斬堅定“穩(wěn)抓思想教育教育永不變”的思想準(zhǔn)則。
越是天才，越是要注重他們的思想，否則一旦走歪將給木葉造成巨大損失。
日斬眼中，半夏毫無疑問是個天才，天資不下于當(dāng)初驚艷整個木葉的卡卡西。
5歲畢業(yè)，六歲中忍，記錄尚無人打破。
半夏6歲沒有畢業(yè)，但從他和宇智波鼬的戰(zhàn)斗來看，日斬斷定他有抗衡普通中忍的實力。
和卡卡西當(dāng)初相差不多。
但比卡卡西更有塑造性。
現(xiàn)在的卡卡西這個號半廢了，離全廢也不遠(yuǎn)，半夏這個新號頂上，頗和日斬的心意。
不知能不能和水門相比？
這個想法一出來日斬就暗中失笑，異想天開啊。
水門那種天才哪能隨便出，半夏有水門的一半就僥天之幸。
“孤兒院的負(fù)擔(dān)很重嗎？我記得村子有過撥款才對?！?p> 日斬順勢聊起孤兒院，想更了解一些半夏。
“很重！沒有院長倒貼工資根本維持不下去，我嚴(yán)重懷疑有人貪污，火影大人一定要去查查呀。”
搞不好就是團(tuán)藏貪污，火影大人，一定要把他抓起來嚴(yán)刑拷打。
半夏一臉肅重，內(nèi)心由衷的期盼把團(tuán)藏抓起來。
日斬感覺有些尷尬，居然貪污，這不是打他臉嗎？
決定嚴(yán)查一番，如果真有人貪污，日斬會讓那些腐蝕木葉幼苗的蛀蟲知道，什么是生不如生。
略過不適合交流的貪污事項，日斬主動聊起家常，拉進(jìn)關(guān)系。
半夏似乎談興突增，說了很多平時根本不會說的話。
“院長人很好，就是過于關(guān)心愛護(hù)我，讓人有些不自在。”
“半夏，你們院長是為你好，要體諒天下父母心?！?p> “我明白，我也就是這么一說，心里什么都明白，院長是我見過最善良的人，對小孩子超溫柔，朝有耐心，我一直覺得要是院長當(dāng)上火影，其他村的人見到院長會不好意發(fā)動戰(zhàn)爭。”
“火影可沒有那么簡單，半夏，你們院長確實是個好人，但有些壞蛋專門盯著好人欺負(fù)?！?p> “火影大人，你說的太對了！院長這種人，善良到幾乎到迂腐的地步，我就怕壞蛋盯上院長，被人隨意欺負(fù)，拿捏?！?p> “你的擔(dān)憂很有道理，不過別擔(dān)心，木葉沒有人會欺負(fù)你們院長。”
“誒，木葉沒有壞人嗎？”
“當(dāng)然沒……人在我的注視下欺負(fù)好人?！?p> “火影大人要保護(hù)院長？”
“我保護(hù)木葉的任何一份子！”
“有火影大人保護(hù)院長，我放心多了?！?p> 放心是不可能放心的，猿飛日斬耳根子軟，容易為團(tuán)藏說動。
現(xiàn)在只是把藥師野乃宇的名字在火影這里掛上號，留下來一個好印象，有利于半夏到時候具體操作。
日斬笑而不語，意味不明的看向半夏，半夏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繼續(xù)道：“戰(zhàn)爭讓我失去了父母，但我過得并不艱辛，甚至是快樂，孤兒院給了我一個溫暖的家?！?p> 微微一愣，日斬眼中充滿憐惜，輕聲道：“你能生活的開心，我很高興，村子沒有讓你父母的犧牲變得毫無意義?！?p> “父母啊，完全記不清了?！?p> 面對半夏的感慨，日斬默然無語。
戰(zhàn)爭！
戰(zhàn)爭！
即使是火影，他還是有許多事做不到。
半夏又道：“院里的朋友也很有趣，音鈴是個愛哭鬼，一不開心就哭鼻子，團(tuán)時郎是個鼻涕蟲，鼻涕整天掛在鼻子甩來甩去，烏魯西喜歡裝老大，結(jié)果經(jīng)常被我說服喊我大哥……兜非常聰明，是孤兒院僅次于我的天才，可惜沒上忍者學(xué)校，讓木葉損失一個超級天才?！?p> “能被你稱為超級天才，那個兜想來不一般?！?p> 其實心里日斬完全不信。
天才是稀少的，數(shù)目多了就不叫天才。
“確實不一般，當(dāng)初大蛇丸大人稱兜有仙人之資，哭著喊著要收兜為徒，還好兜因為不愿意離開院長，不然成為叛忍的徒弟就糟了。”
大蛇丸？
仙人之資？
哭著喊著？
信息量太大，日斬腦子有些轉(zhuǎn)不過彎來，聊天聊的好好的，提大蛇丸那個敗興玩意干嘛？
不過……
“哭著喊著是真的嗎？”
有一說一，日斬從沒見過逆徒流眼淚。
物以稀為貴。
他很好奇逆徒哭泣的模樣。
“當(dāng)然只是夸張的比喻啦?！?p> 大蛇丸怎么會可能哭，“冷面郎君”的名號不是吹得的。
日斬有些小失望，卻也覺得這才正常，會哭喊的大蛇丸不是真正的大蛇丸。
“不過大蛇丸大人準(zhǔn)備收兜為徒是真的?！卑胂难a(bǔ)充道：“不信火影大人去找大蛇丸大人對峙?！?p> 只要你能找到。
“……對峙就不必了?！睕]說信或是不信，日斬轉(zhuǎn)而道：“你知道仙人之資是什么嗎？”
半夏隨意道：“不就是成為仙人的資質(zhì)嘛，一聽就明白了?！?p> “你知道什么是仙人嗎？”
“長生不死，移山填海，捉星拿月，飛天遁地……”
“停停停，太夸張了，神話中的六道仙人都沒你說的這么厲害?！?p> 頭疼揉了揉眉心，日斬思索幾秒，道：“村子不會放棄任何一個人才，兜那孩子我會注意的，如果確如你所說，自該好好培養(yǎng)。”
無論是大蛇丸的弟子，還是仙人之資，都值得日斬認(rèn)真對待。
前提它們是真的。
是真的嗎？
日斬估摸不準(zhǔn)，一半一半吧。
半夏的小心思昭然若揭，保護(hù)院長，推薦兜。
日斬自然看出他的小心思，卻不覺得討厭。
關(guān)心親人幫助伙伴從來不是錯，由此編造一些無傷大雅，在日斬容許范圍內(nèi)的小謊言也沒關(guān)系。
火之意志在燃燒?。?p> 但——
日斬覺得還是得提醒一句。
“下次不要這樣了，在我面前有話直說就行?！?p> 小孩子說謊是不好的。
“是，火影大人。”
目的初步達(dá)成，半夏自然不會多事。
三代火影不知何故，對他初始印象似乎很好，愿意容忍他的一些小心思。
但任何容忍都是有限度的。
太不知好歹的話，容易惹人厭惡。
接下來的聊天正常許多，半夏表明自己熱愛木葉的態(tài)度，日斬對半夏的了解漸漸加深，同時心里思考著對半夏的安排。
“你一定要提前畢業(yè)嗎？我知道你有提前畢業(yè)的實力，但真正的忍者需要的不只是實力，你的年齡實在太小了，我的建議是你最好還是在學(xué)校安心成長?！?p> 失望的表情掛在半夏的臉上，沒有拒絕，只是語氣低落道：“一切聽從火影大人的安排?！?p> 這種不甘心，卻依然堅決服從的態(tài)度令日斬很滿意，笑道：“放心，我的安排不會害你，現(xiàn)在先回去安心上課，過兩天等通知?！?p> 半夏道謝離開。
……………………
這里是村子靠近森林的邊緣角落。
去年九尾之夜后，在木葉復(fù)興大會上，不受信任的宇智波被迫從村子核心地段搬到這里的。
儼然是在木葉和宇智波本就脆弱的關(guān)系上，深深的劃下一刀，更加深了彼此的敵意。
鼬和火影談過話后，從火影大樓離開，一路行走，走了很長一段距離。
周圍環(huán)境從繁華到冷清，才回到宇智波族地。
進(jìn)入族地大門，熟悉的老奶奶的聲音響起。
“鼬啊，今天怎么這么早放學(xué)，餓了沒有？拿個煎餅吃吧?！?p> 道路的一側(cè)，開著一家煎餅店。
店內(nèi)，老爺爺宇智波手燒低頭看報，老奶奶宇智波粳面容慈祥，朝鼬打了聲招呼。
“不用了，粳奶奶，今天學(xué)校有件特殊的事，提前放學(xué)，沒到吃飯時間，肚子還沒餓?！?p> 禮貌躬身道謝，鼬繼續(xù)出發(fā)。
“是有禮貌的好孩子?。 ?p> 望著鼬離去的背影，宇智波粳如此感慨道。
不管鼬未來是怎樣成為殺全家的精神病，在忍者學(xué)校是如何高冷，不近人情。
在宇智波家族中，鼬聰明，誠實，善良，乖巧，懂事，努力，禮貌……
從來都是別人家的孩子。
“欸，學(xué)校有特殊的事？是鼬和其他孩子對決的事嗎？”
放下手中的報紙，宇智波手燒好奇道：“不知道鼬這孩子贏了沒有？”
他是普通人，并不關(guān)注忍者間的事。
無奈鼬和半夏的對戰(zhàn)傳播太廣，傳到了他的耳中，這才讓他稍微分出一些注意力。
贏不贏他其實不關(guān)心，他關(guān)心的是鼬會不會受到影響。
宇智波粳道：“看鼬安靜的樣子，不管贏沒贏，應(yīng)該都沒有關(guān)系?！?p> “嗯嗯，有道理。”
宇智波正常人是有的，并且不少。
他們大多是普通人，實力弱，話語權(quán)少。
真正有話語權(quán)的是具備強(qiáng)大實力的忍者。
而宇智波的忍者嘛，由于寫輪眼獨特的開啟方式，需要受到嚴(yán)重刺激，心理或多或少會受到影響。
冷漠，暴虐，高傲，偏激……
不過問題不大，這是東西每個人都有，只是多和少，顯與隱的差別。
與正常人類群體中比起來，宇智波就是發(fā)病的比例，頻率稍微高億點點而已。
告別兩個正常人不久，鼬遇到了兩個典型的宇智波。
“鼬，你讓宇智波蒙羞了?！?p> 身著警備部制服的宇智波鐵火攔住鼬的去路，開口就是一句不留情面的指責(zé)。
邊上，同樣身著警備部制服的宇智波稻火，手指著鼬，表情頗為憤怒道：“你居然輸給一個平民小鬼，這讓外界的人怎么看我們宇智波一族？家族的威名的都被你丟光了！”
“如果家族的威名是那么簡單就能丟失的東西，那丟失就丟失吧，反正是沒什么用的東西。”
鼬淡漠的掃視面前兩人，眼底深處閃過一抹厭惡。
正是因為有你們這些蟲豸，家族和村子的關(guān)系才會越來越緊張。
聽到鼬如此輕描淡寫評價家族威名，宇智波鐵火和宇智波稻火出離了憤怒。
在他們的世界觀中，天大地大家族最大，家族威名是值得用生命守護(hù)的事物。
“混蛋，我們要替富岳隊長教訓(xùn)你一頓。”
他們摩拳擦掌，迅速逼近鼬。
鼬佇立原地，神色淡然，肌肉悄然緊繃。
眼看沖突即將爆發(fā)之際，一道呵斥聲響起。
“住手！鐵火，稻火，你們在做什么？”
話音落下，身著警備部制服的宇智波八代快步走來，擋在鼬的身前，怒噴道：“替富岳隊長教訓(xùn)鼬？你們配嗎？想找死也不是這么個死活，不怕富岳隊長知道會有什么后果嗎……”
動漫中宇智波富岳看似窩囊，家族村子兩頭受氣，最后更是憋屈死于大兒子的逼殺。
但——
能成為族長的人豈會沒有異人之處。
事實上，宇智波富岳實力強(qiáng)大，‘兇眼’的名號雖不如‘黃色閃光’聞名，但也是忍界有名。
他為人和善，處事公道，深受家族眾人的信任，具有非常高的名望。
作為他的兒子，鼬受欺負(fù)的消息若是傳出去，不需要富岳發(fā)話，便有人主動料理欺凌者。
想到可能的后果，宇智波稻火和宇智波鐵火身體一抖，慌忙道：“八代大哥，我們……”
“別和我說，和鼬道歉?！庇钪遣ò舜岄_身子，露出鼬的撲克臉。
糾結(jié)良久，宇智波稻火和宇智波鐵火心不甘情不愿的道歉。
鼬只是淡淡說了句“沒關(guān)系”，便繼續(xù)出發(fā)。
幾分鐘后，他回到家中。
“鼬，你回來了?！?p> 客廳，宇智波美琴坐在沙發(fā)上，雙手懷中抱著小佐助，面容溫柔的對鼬道：“沒受傷吧？”
她沒有問輸贏，只關(guān)心孩子的安危。
“我沒事，母親?！?p> 受了一點傷，不過經(jīng)過治療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了。
這些自然不必說給宇智波美琴聽，平添擔(dān)心。
鼬走到母親身邊，看著自己的弟弟，不自覺露出輕松治愈的笑容。
他性格早熟，不茍言笑，平日一張淡漠臉走天下，唯有看到自己的弟弟佐助，這才難得有笑顏。
“鼬很喜歡佐助啊?！?p> 輕輕一笑，然后宇智波美琴發(fā)現(xiàn)，佐助看到鼬時，也很開心的搖晃白嫩的小手。
“佐助也很喜歡鼬呢，看來你們兄弟以后關(guān)系一定會很好?！?p> 那確實。
每次見面，哥哥都要給弟弟送月讀，弟弟則是想給哥哥掏心窩子。
這關(guān)系…生里來死里去，能不好嗎？
半小時后，宇智波富岳回到家中，看向客廳的妻子和兒子，說道：“鼬，過來書房一趟?！?p> “母親，我過去一趟。”
鼬朝美琴打了聲招呼，美琴摸了摸鼬的腦袋，語氣輕柔道：“鼬，勝敗無常，不要將一時的失敗放在心上，今后的日子還長著呢。”
原來她什么都知道，但她什么都沒說。
“嗯，我明白?！?p> 鼬點了點頭，失敗什么的他并不放在心上，只不過別人似乎很在意。
書房，富岳先是簡單寬慰一下鼬，說你還沒有開寫輪眼，失敗也是正常，等你開了寫輪眼，一切都將改變。
鼬默然無言。
寫輪眼的強(qiáng)大他了解，可是真正強(qiáng)大的應(yīng)該是忍者本身。
將一切寄托在寫輪眼上的人，即使再強(qiáng)大，也只是力量的奴隸，而無法成為力量的主人。
富岳以為鼬默認(rèn)，略微滿意，沒有繼續(xù)勸慰，轉(zhuǎn)而進(jìn)入正題。
“三代火影和你說了什么？”
思索片刻，鼬回道：“和父親母親一樣，讓我不要把失敗放在心上，目光放長遠(yuǎn)之類的話?！?p> “哼，虛偽，指不定他心里多高興呢，鼬，你可不要被他的外表欺騙……”
在書房的私密環(huán)境，只有父子兩人，富岳不再掩飾他對村子高層的厭惡。
虛偽小人！
都是一群虛偽小人！
尤其是猿飛日斬，表面笑呵呵，好好好，什么都好，該下的狠手一個不少。
還把鍋推給志村團(tuán)藏，特么的，以為我看不出你們在演雙簧嗎？
鼬眉頭一皺，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啥也沒說。
父親…對村子的偏見太深了。
富岳又問：“還有嗎？”
沉默一下，鼬搖了搖頭，平靜道：“沒有了?！?p> 事實上有。
鼬問日斬：如何使村子和家族和平相處？
日斬曰：火之意志大法好。
鼬大喜：我似乎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