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被圍觀了
經(jīng)過綠蘿這么一折騰,蘇墨語也沒了聽學(xué)的心情,低頭查看哭泣的小桃,那肉臉明晃晃的五個指頭印,蘇墨語很是心疼。小桃幼時就被送進(jìn)宮伺候在藍(lán)冰凝身邊,盡心盡力,蘇墨語穿越過來就一直把她當(dāng)做妹妹。心中暗暗發(fā)誓,一巴掌不夠,以后一定還要還回來,加上藍(lán)冰凝落水之仇,連本帶利。
蘇墨語拉著小桃的手,替她擦了擦臉頰的淚,跟蕭鶴凱說了一聲,帶著小桃先回去了。
“冬菊,去打盆冷水來,幫她敷敷,那小臉腫的就像桃子?!碧K墨語剛進(jìn)凝香閣,就吩咐著冬菊。
冬菊趕緊去打水,進(jìn)屋時一臉憂心,問:“怎么了這是?不是去聽學(xué)去了嗎?怎么還受傷了?”
小桃一邊哭一邊把剛才發(fā)生的事情講了一遍。冬菊心疼的幫小桃敷著臉,說:“這綠蘿真的是可氣,以前在藍(lán)凝國的時候就是這樣,仗著沅帝寵愛湘瑩公主,尾巴都快上天了。沒想到今日居然動起手來了。”
蘇墨語心情很不好,感覺心里有一股子悶氣發(fā)不出去,又沒有地方宣泄。
“打輕了,絕對是打輕了。”蘇墨語碎碎念著。
“主子,什么打輕了?”小桃的臉頰還帶著淚,不明所以,疑惑的看著蘇墨語。
蘇墨語把方才打綠蘿的姿勢重新做了好幾遍,說:“打綠蘿啊,肯定是我下手不夠重,不然也不會那么窩火了。方才吵架的氣勢也不夠,等我練習(xí)練習(xí),再去打兩下,不然我這心里,堵得慌?!?p> 蘇墨語說完,拿起床上的枕頭練起手來,邊打邊罵:“死綠蘿,臭綠蘿,打死你?!?p> 小桃原本還淚流不止,被蘇墨語燃起了斗志,有樣學(xué)樣,學(xué)著蘇墨語在空中比劃,堅(jiān)定的說:“主子,小桃也要多練習(xí)練習(xí),下次一定不會再給主子丟人,哼!”
冬菊原本愁云密布滿是擔(dān)心,現(xiàn)在看二人如此斗志滿滿,終于露出一絲笑容。
——宣宜宮,六皇子院——
蕭鶴青是習(xí)武之人,面對骨瘦如柴的湘瑩抱起來可謂是不費(fèi)吹灰之力,任憑湘瑩如何掙脫,也逃不出他的懷抱。
“蕭鶴青,你放我下來,這都已經(jīng)到宣宜宮了,你還想怎么樣?”湘瑩雙手環(huán)著他的脖子,腳在空中用力的掙扎。
蕭鶴青沒有說話,他一路都在思考,要怎么樣同湘瑩相處。國子監(jiān)到宣宜宮的距離很遠(yuǎn),他想了一路,也抱了湘瑩一路,就是沒有一個好辦法。
湘瑩仰頭看著蕭鶴青,這是她兩人第一次距離那么近。身后,綠蘿捂著臉頰,哭哭啼啼的跟在不遠(yuǎn)處。一路上,路過的宮女太監(jiān)禮貌問安后,都是小聲的指指點(diǎn)點(diǎn)。
踏進(jìn)宣宜宮的大門,湘瑩環(huán)著蕭鶴青的手用力,把自己的身體托起來,對著他青筋暴起的脖頸一口咬下去,蕭鶴青本能的輕哼一聲:“??!”
他的手始終穩(wěn)穩(wěn)的抱著湘瑩,生怕她從他的懷里摔下去。
湘瑩咬的有些用力,在聽見他輕哼的瞬間放開了嘴唇。此時的宜妃帶著一群嬤嬤公公在宣宜宮門口修剪花枝,大家全程目睹了這一切。蕭鶴青面色紅潤,有些害羞,顧不得脖頸處傳來的疼痛,盯著宜妃無地自容。湘瑩在她的懷中,自然是沒看見身后的大家,滿意的盯著蕭鶴青滲血的傷口,大聲說:“蕭鶴青,這就是你招惹本公主的下場,趕緊把我放下來?!?p> 宜妃和大家,默契的停下手中的動作,直勾勾的看著站在門口的小兩口,臉上的笑意意味深長。綠蘿跟在背后,沒有看見方才發(fā)生的一切,直面宜妃,急忙跪下,恭敬的說:“奴婢參見宜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p> 湘瑩這才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身后的眾人,再看看漲紅著臉的蕭鶴青,急忙把頭埋進(jìn)他的懷里。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快走啊,再站在這里解釋不清楚了。”
宜妃哪會不知道自己兒子的性格,看著他那羞澀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聲,急忙拿繡著海棠的手帕遮掩著嘴。然后用力的拍拍手,讓嬤嬤公公們回神,說:“這些個沒眼力見兒的狗奴才,還不快扶著本宮去后院看看,是否還有沒修剪的枝丫。都愣在這里作甚,看些不該看的?!?p> “奴才方才看見,后院有不少需要修剪的枝丫,這就給娘娘帶路。”其中一個公公反應(yīng)極快,聽出了宜妃的意思。
宜妃帶著一大群人,有說有笑的走了。湘瑩用頭輕輕撞著蕭鶴青的胸膛,抱怨道:“為什么這里沒有地縫,我應(yīng)該鉆進(jìn)去的。太丟人了?!?p> 蕭鶴青低頭看著懷里的人,如熟透的蘋果般紅潤的臉,纖細(xì)的雙手環(huán)抱著他的脖子,嘴角輕輕上揚(yáng),露出一絲微笑。
——桐梧宮,凝香閣——
子時不到,失蹤已久的蕭鶴辰好像沒事人一樣,開門走進(jìn)凝香閣。那股好聞的檀香味撲鼻而來,蘇墨語背對著門,沒睡著。她知道他回來了,就是想耍小脾氣,不想搭理。
蕭鶴辰看著床上人的背影,脫去衣服,只穿著里衣。掀開被子,筆直的躺在她身邊。今日發(fā)生的事情,暗衛(wèi)已經(jīng)一五一十的告訴他了,連帶著還收到六哥和十一弟的傳信。低沉的聲音,開口說:“蘇墨語,你睡了嗎?”
蘇墨語身體顫抖了一下,沒想到他會直呼她的名字。那低沉的煙嗓直擊心靈,本想著開口質(zhì)問他最近都去哪里了,想想又算了,畢竟自己沒有什么立場來質(zhì)問,不是嗎?
蕭鶴辰轉(zhuǎn)身面對她的背影,手放在她的腰間,輕輕往懷里摟,然后慢慢向前伸手,直到握住她的手。他低沉的聲音再次傳來,略帶疲累,說:“受委屈了?”
蘇墨語轉(zhuǎn)身,鼻尖擦過他的下巴,眼睛看著他的嘴唇,遲遲沒有望向他的眼睛。心里泛起陣陣的酸楚,其實(shí)今天是她長這么大第一次動手打人,也是不知道當(dāng)時哪里來的勇氣。那一巴掌落在綠蘿臉頰后,她的手心傳來的痛感才讓她心生后怕,手掌陣陣發(fā)抖。盡管她已經(jīng)表現(xiàn)的很堅(jiān)強(qiáng)了,可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她怕直視那雙黑眸,自己會忍不住流淚。
半晌,蘇墨語淡淡的開口,說:“蕭鶴辰,我不喜歡心里有別人的人,更不喜歡懷里還有別人的人?!?p> 蕭鶴辰握著她的手輕輕放開又緊緊握住,低沉的聲音又一次在蘇墨語耳邊響起,說:“知道!”
他的動作很快,可是蘇墨語還是捕捉到了,忐忑的詢問:“所以,你最近一直在葵陽樓,是嗎?”
蕭鶴辰眉頭緊鎖,剛想開口,蘇墨語抽開他緊握的手,逃離了他的懷抱,捂著耳朵,自顧自說:“算了算了,我不想知道,我不聽我不聽。明日還要出發(fā)去寒山寺,今晚早點(diǎn)休息。”
然后,閉上眼睛。身后的蕭鶴辰露出淡淡的微笑,仿佛春風(fēng)拂過冰山。那她的手從耳邊拉開,輕輕握住,再用力把她擁入懷中。蘇墨語沒有反抗,只是不再看他。今夜,注定無眠。
——翌日——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進(jìn)房間,透過紗賬,直射在蘇墨語的眼皮上,她微微睜開雙眼,眼睛傳來酸澀的感覺。昨夜雖然沒有做噩夢,可睡得不踏實(shí)。揉揉眼睛,努力的睜開。蕭鶴辰很早就起來了,坐在八仙桌旁,喝著茶水。
蘇墨語在他身后,靜靜的看著他的背影。陽光正好,照射在他的臉頰,就像第一次看見他時,那般耀眼。
小桃和冬菊一個抬著洗臉?biāo)?,一個端著早膳,推門進(jìn)來。與八仙桌旁的蕭鶴辰來了個迎面對視。
“奴婢參見七皇子?!?p> 蕭鶴辰云淡風(fēng)輕的品著茶,輕聲說:“起來吧?!?p> “謝七皇子。”
小桃把端著的早膳一一擺在八仙桌,仔細(xì)一看,桌上已經(jīng)擺了不少的點(diǎn)心,看上去很好吃,小桃那個小吃貨直勾勾的盯著,忍不住的直咽口水。蕭鶴辰用余光望了一眼小桃,臉是沒有腫了,可巴掌印很清晰。
冬菊把臉盆放在盆架上,熟練的跑到床邊,扶起床上的蘇墨語,小聲說:“主子,昨夜七皇子留宿凝香閣了?”
蘇墨語搖搖頭,昨日的郁悶已經(jīng)疏解一半,稱不上心情好,可是也不錯。微笑著看著冬菊,說:“大概是今早來的吧。今天不是要去寒山寺嗎?不一起出門的話,外人又該說閑話了。”
蘇墨語昨夜想了很多,明明蕭鶴辰一直留宿在凝香閣,宮里人卻說他在葵陽樓,可能是不想讓大家知道吧。她想著,既然如此,那就當(dāng)做是兩人的秘密吧。
兩人心照不宣,蘇墨語穿好衣服,洗漱好,坐在蕭鶴辰旁邊,看著一桌子美食,心情徹底大好。蕭鶴辰抬起桃花酥放到她面前,又倒了一杯茶水,溫柔的說:“今早剛做的,桃花酥。”
桃花酥?小桃眼睛一亮,天真無邪的問:“七皇子,是那位叫蘇墨語的小姐做的嗎?”
蘇墨語拿著桃花酥的手定格在半空,轉(zhuǎn)頭看著蕭鶴辰,打算好好聽聽他的解釋,對方隨意端起桌上的一盤點(diǎn)心,遞給小桃,慢悠悠的說:“桑葚豆沙糕,嘗嘗!”
小桃開心的接過點(diǎn)心,還不忘分給身邊的冬菊,然后開心的大快朵頤的吃起來,完全忘記了方才問過的問題。小桃的心思很單純,說的不好聽點(diǎn),就是極好騙。
冬菊沒有去國子監(jiān),不知道她們所說何意,輕聲問小桃:“蘇墨語是誰?”
小桃忙著吃糕點(diǎn),小聲的回答:“不知道?!?p> 冬菊見問不出什么,也不再多言,品嘗著點(diǎn)心。見兩人沒有再言語,蘇墨語才吃了一口桃花酥,喝著蕭鶴辰遞給她的茶水。這茶很好喝,有股淡淡的甜味,不似其他茶那般苦澀,蘇墨語忍不住多喝了兩杯。吃飽喝足,露出滿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