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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晚

平淡的日子

今生晚 猶希兒 2052 2024-04-13 00:02:33

  之后的好長一段時間,成力驍都沒有再出現(xiàn),而許晚晚也莫名覺得提不上勁,明明沒有動感情,卻覺得心里某一塊空了。

  好幾次獨自坐在江邊的長椅上都莫名想到他,短暫的出現(xiàn),卻覺得認識了好久好久,像某個被自己遺忘了的重要的人。以至于有幾天在街上暴走,來緩解壓抑的感覺。

  早上出門先去店里,再就是在附近的街上溜達,逛好看的店鋪,買一些喜歡的東西,走累了也從不打車,只是漫無目的的走,這就是許晚晚的解壓方式。傍晚時分來到江邊坐下,看夕陽最盛時,到慢慢降落,撒下余暉。天色漸漸變暗,有一個漂亮的藍調時分,據(jù)說那個顏色叫克萊因藍,許晚晚很喜歡,覺得是獨屬入夜前的浪漫,在那個時間里沉浸放松。天完全黑的時候到家,陪爸媽吃晚飯,飯后趕制衣服,三四個小時的日常工作后洗漱睡覺。重復的日子過了好多天。

  看看日歷已然快到年關,也到了讓小琳回家探親的時候了。步行到店里,交待了年末要處理的事務,給小琳安排了放假時間,店里也正式歇業(yè)。

  總結這一年的收獲和不足,大概計算了下業(yè)績,計劃明年在款式上多做些改變。

  仍是打算步行回家,路上忽然飄起了淅淅颯颯的雪,今年的第二場雪。記起那天在公交亭下遇見葉然,好久沒他的消息了,他還好嗎。

  不自覺的往他家的方向走,有梧桐的街道,即便在冬天里枝干光禿禿的,也掩蓋不住梧桐的傲骨風姿及枝絡間的美。這也是許晚晚愛梧桐的理由,只是奇怪,這市里的街道,只有葉然家附近是有這么些梧桐的,曾經(jīng)有幸去過一次南京,恰是秋天梧桐葉黃時,正巧是陰天,走在寬闊又帶著白白霧靄濕氣的梧桐大道,看著清一色的的士,偶爾坐著稀疏人群的觀光車平靜的穿行,不去想凡瑣事,沒有目的地,心無旁騖又不費力的走。當時感嘆著又不以為然,回程更是騎著腳踏車滑行在梧桐路間,未曾踏足過的城市好像能與它輕松自如的相處,許晚晚評價自己與某座城市的融洽度,便是能否在首次單車騎行就覺得輕快流暢。是梧桐帶給南京的魅力,還是這座城市本身具備的親切感已分不清,只知道與其的距離,就像一片梧桐葉與枝絡相接般平常,自然。

  意識飄到了多年前踏足的南京,抬頭便看見葉然所在的小區(qū),與他的距離,總是或近或遠。

  他在忙什么呢,當時說的話還是否作數(shù)。心里不禁回想起那天晚上他問出的話,難不成是自己迷迷糊糊做的夢,是自己的幻覺嗎?

  搖搖頭,繼續(xù)踏步往前走。盡力克制自己不去想,畢竟,很多東西由不得自己。

  馬路邊上掛著一只只的燈籠,張燈結彩,濃郁的快要過年的氣氛。

  想起小時候,父母在外地,逢年過節(jié)自己就是跟著外婆。無論家里再拮據(jù),每逢過年,外婆總是會給自己買一身新衣服,而自己卻從來沒舍得在新年那一天換身新的。當時的許晚晚不懂,除了待在家里便是走街串巷的找小伙伴玩兒,好不樂乎。

  而今想起來,只剩蔓延得無邊無際的思念,外婆,您還好嗎,我很好,希望您一切都好,在心里默默的念著。

  因為從小是和外婆長大,外婆剛走那一段時間,許晚晚成績一路下滑,也無法接受外婆離開的事實,總覺得自己愧對外婆,對她不夠體貼照顧,怪自己不夠懂事。而后慢慢在時光的流逝中,習慣外婆了不在身邊。但她總覺得外婆在的,總是以莫種形式活在許晚晚身邊,只要不遺忘,她就還在,永遠都在。

  即便如今日子自在快活,但許晚晚還是做夢都想回到童年,那塊沒有任何憂慮的土地,以及那日復一日的平靜時光。春天的山野翠綠,秋季里家家戶戶收麥子,連冬日的雪花都好像更大片些。從不想任何煩心事,卻不知那才是最好的時光,當時只道是尋常。

  如果將童年時期比做清澈的海水。那成年的生活,更像是存在又摸不著的空氣,無論生活在哪,都沒一種歸屬感,總覺得落不到實處,在人海中飄飄浮浮,起起沉沉,連自己本身都覺得不真實。

  有時許晚晚會想,這個世界會不會是一個巨大的舞臺劇本,每個人都有自己被安排好的走向和路線,會不會有一種未知的神秘力量,控制地球上的所謂高級文明生物,人類。因為常常她都覺得被推著走,被時光機緣巧合推著往前走,即便不去思考,也會到達某一處,某個人生港口。就比如現(xiàn)在,她到了適婚年齡,會被催婚,催促著到達某個節(jié)點。那么屬于她的蓋世英雄意中人,上天又給安排了哪位。

  與葉然家漸行漸遠時,覺得胸口發(fā)緊,甚至于無法呼吸的感覺,猛然之間出現(xiàn),又在忽然之間消失,讓人不安。

  坐在路邊的椅子上稍作休息,想要給葉然打電話,猶豫后并沒有播出。擔心他在忙,但更憂慮的是,怕他出什么事情。

  上一次出現(xiàn)這種情況,還是在外婆離世時,當時自己還在上學,課間覺得胸口難受不已,就像某種感應般,說不清道不明。家隔壁的嬸嬸則突然來到自己班級,向自己告知這一噩耗。當時許晚晚覺得天塌了,全世界最愛自己的人離開了。從此許晚晚就記住了這種刻骨銘心的滋味,并害怕再出現(xiàn)類似的預兆感受。

  而今在葉然家附近,又出現(xiàn)這種心底深處最為害怕的征兆,大腦里升起一種強烈的恐懼。

  葉然,你還好嗎?

  不放心的扭頭往回走,眉頭微皺,臉色蒼白。不斷的請求上天保佑,千萬不要發(fā)生任何事情,她再也承擔不起,再也不想失去任何人。實在控制不住心頭的緊張,快步的小跑了起來,梧桐樹下,雪越落越大,許晚晚披散的頭發(fā)在風中飛舞,瘦削嬌小的身體堅定的奔向某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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