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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上架后再滿足大家,請諒解。
………………
面對這樣明顯的惡意,候蔦仍然不動聲色,
他始終認為,當惡意表現(xiàn)在臉上時,就說明恨得還不夠深,還可以挽救。什么時候把恨意都藏在了心里,那才是無可挽回。
一個門丁在前引路,路過領(lǐng)頭的紅巾時,候蔦伸出了手,那紅巾一楞,這才毫不在意的把劍符遞了回來,口里還很不屑,
“這東西也沒什么了不起,也就我們方家堡人給點面子,大人有機會對那些魂鬼妖物亮亮劍符,看看它們會有什么反應(yīng)?”
候蔦微笑,“我亮過了,它們很喜歡!一涌而上。
如果你也喜歡,其實也可以擁有這么一枚?!?p> 紅巾頭撇撇嘴,“然后變得和你們一樣?”
……候蔦牽馬而行,其實塢堡里足夠大,街道也足夠?qū)?,但騎行并不方便,因為梯坎太多,這是地勢所限;而且街道上的人都是牽馬牽驢,他不想自己顯的太特別。
全真教在這里的人緣好像不太好?他可不想在其中火上澆油。
街道兩側(cè)也都是店鋪,和大城市唯一的區(qū)別就是貨品比較單一,以生活物資為主,少有奢侈用品,這符合一個孤懸在外,惡意環(huán)伺的塢堡的環(huán)境。
他能看的出來,這里的人們身體強健,雖然衣著簡陋,但自有一股蓬勃之氣,走起路來昂首挺胸,仿佛身上穿的就是最華美的服飾。
能把麻袋片穿出華錦的感覺,只能說明這里的人內(nèi)心強大,對自己很有信心。
幾乎人人配刀,除了小孩子;當他們看到候蔦時,并沒有其它地方那些普通凡人眼中的諂媚,而是很自然的直視,讓候蔦很感慨,這里的人能在陰陵定居生活,有其必然性,可不全是誰的庇護。
七拐八繞的,就像是在走一條盤山道,腳下清一色的石階,抬頭都是窯土燒制的胚房;這里沒有成片的森林,石頭來源也不夠,所以就只能燒土建房,也不僅是這里,整個陰陵大概都是如此。
總體的方向就是往上,這倒是符合全真教的地位,就算是在這里混得不怎么樣,但積威之下,有些東西也不可能改變。
走了足足一刻鐘,來到塢堡中心的最高處,一個不大的廣場,中央是一座塔樓,很少見的木制七層塔;兩側(cè)各有一座建筑,和沿途其它建筑相比就要精美了許多,門丁指著右手的那座,
“喏,就是這里了,你們的衙使一定在這里?!?p> 候蔦道過謝,徑直向這座建筑走去,建筑的門匾上幾個金字熠熠生光:陰陵鎮(zhèn)衙。
這是剡國各地都會有的暴力衙門,負責屬地治安,只不過在其它城鎮(zhèn)還有民事衙門,而在方家堡,民事被控于宗族,全真教根本就插不進手去,所以就只有這么個鎮(zhèn)衙杵在這里。
沒有看門的,鎮(zhèn)衙門前空落落的,一個活物不見,略顯凄涼;候蔦好奇的推開大門,走了進去,第一感覺就是,撲鼻的藥香!
他站在大廳里有些茫然,也不好隨便尋找,片刻后,一個端著藥罐的修士從一個房間走出來,看到傻楞楞的候蔦也很驚訝,
“你是?”
候蔦急忙道:“候蔦!今年新晉培元,來陰陵報道……”
一邊說一邊遞過去劍符和喻令,卻沒想到對方既不看也不接,
“新來的師弟?那就正好,過來幫把手!”
修士轉(zhuǎn)身就走,候蔦只能跟上并知趣的閉上了嘴,傻子也能看出來現(xiàn)在鎮(zhèn)衙的情況好像有點不太對頭。
走進旁邊一個房間,里面一個修士正盤坐運功,臉色蒼白,上半身精赤,整個后背腫成了紫肝色……
修士遞過來手中的陶罐,“把這冰脣膏給他敷上,別抹多了,后面還有六個呢!”
打坐的修士睜開眼,怒目而視,“姚合,你特奶奶這是公報私仇!這里面就數(shù)我的傷勢最重,當然就要我抹得多些!”
帶候蔦過來的修士應(yīng)該就是姚合,不屑的撇撇嘴,“是啊,你錢沖傷得最重,可惜都在后背上!說出去都丟全真教的名聲,還不如當初被蟄死了算球!”
他們在那里斗嘴,候蔦總算是明白了過來,這明顯是姚合不愿意給此人敷藥,結(jié)果正好抓了他來頂包。
他也沒干過這種事,就只能趕鴨子上架,拿著個藥鏟,掏出一坨冰脣膏敷在修士背上,然后抹平,就像是個泥瓦匠。
錢沖疼得直呲牙,罵道:“哪里來的小子,給爺輕著點敷,不知道這蜂毒厲害,說不定肉里還有毒針沒取凈么?”
候蔦皺皺眉頭,也沒還嘴,繼續(xù)上藥,可手下卻沒緩下分毫;他就很奇怪,魔門弟子有這么脆弱?好歹也是培元的境界,就忍不下這股疼?
錢沖越發(fā)的惱怒,他不敢罵姚合,但敷藥的這人看著陌生,應(yīng)該是方家堡的修士,可以肆無忌憚,
“你這廝找死,故意的是吧?等爺緩過這口氣,定要讓你好看!”
候蔦也不多話,空著的那只手一揮,一記耳刮抽在錢沖臉上,強大的沖擊力頓時讓人昏死過去;他是看明白了,這人根底還在,打不死。
胡亂在其背后抹了幾下,看看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姚合,“抹完了。”
姚合瞪著眼睛,“還沒全抹到!”
候蔦無所謂,“留點傷口好,要不他不長記性!”
姚合晃了晃腦袋,“這小暴脾氣,你來陰陵那是一點都不冤枉你!”
話是這么說,但姚合看起來卻很快樂,因為這一巴掌就連他都沒好意思抽!雖然他早就想抽了。
向下一個房間走去,“我是姚合,師弟貴姓?”
“候蔦?!?p> “也不是一個好-蔦!來吧,還有六個倒霉淡呢,都是大老爺,得侍候著?!?p> 候蔦雖然現(xiàn)在一頭霧水,但也看出了一點端倪;像這種蜂傷,應(yīng)該是專破罡罩的妖蜂所傷,并不致命,但余毒也不好消,需要時間慢慢調(diào)理。
修士受傷可不是想象的那般,吞粒丹,氣一轉(zhuǎn)就能好的七七八八;尤其是對像他們這樣的小修來說,往往就要三管齊下。
運功,吞丹,外敷,缺一不可。
當然,現(xiàn)在錢沖是肯定運不了功了,誰讓他嘴臭?
候老爺是輕易侍候人的主兒?不感謝也就算了,還口吐狂言……
借爾輕浪言,送汝五指山;習劍為意氣,只為暢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