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蒙騙
“誤會一場,我以為是山上哪個瞎了狗眼的山匪進(jìn)我府盜竊,哪成想是公主你?!?p> “如此便好,本公主還以為你膽大包天要?dú)⒘吮竟鳌瓬缈谀??今天夜已深,那本公主明日再帶厚禮來拜訪首領(lǐng)?!?p> 她說罷,正準(zhǔn)備拉夏侯祈離開這里。
“等一等?!?p> 她轉(zhuǎn)身回過頭,看著碩風(fēng)。
碩風(fēng)將大刀從肩上立在地上,高大的身軀一步步走向她,“公主作這打扮,半夜來我府邸有何貴干?此時又想走。公主以為我這里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兒?”
夏侯祈將她拉至身后,他迎面碰上碩風(fēng)。
夏侯祈雖然長相清瘦,身影修長,他的外表上簡直看不出他是個冷酷無情之人,但他眼睛卻散發(fā)出無邊的殺氣。
桑楹楹看著他的背影,心里有了主意,她沖碩風(fēng)說道,“我們半夜來你府上,可是首相赫蘭亭親自派本公主來的,為了糧食和兵器一事而來?!?p> 碩風(fēng)原本狠厲萬分,在他聽到赫蘭亭的名字時,怔住片刻又立馬恢復(fù)正常,“赫蘭大人?糧草?二公主,我沒聽錯吧,赫蘭大人向我要糧食和兵器,我怎么沒收到他的書信?”
?她側(cè)過頭看了一眼夏侯祈,她淡定說:“那赫蘭亭的兒子,赫蘭德,你定聽說過吧?首相大人派本公主過來怕你不放心,于是將親兒子派給本公主了,這你總該信了吧?”
碩風(fēng)看著眼前的夏侯祈,臉色變了又變,有些懷疑,“你怎么證明他是赫蘭大人的兒子?”
桑楹楹笑一笑,斜睨著看夏侯祈。
夏侯祈從懷里掏出一封信:“你是我父親一手提拔的,那你肯定見過我父親的書信。而且我父親在你這里有個兵器庫?!?p> 碩風(fēng)從他手上接過那封信仔細(xì)分辯,他看著夏侯祈皺眉,“你當(dāng)真是赫蘭大人家的公子?”
“難不成,你連我父親的字跡都不識?”夏侯祈冷冷反問。
“赫蘭大人的字跡我自是識得的,既是德公子是赫蘭大人派來的,那我便放心了?!贝T風(fēng)弓著腰,對著他恭敬了許多。
夏侯祈面無表情,“我父親派我和二公主來的目的,其一是讓籌備糧草一事,限你在三日內(nèi),務(wù)必將兵器和糧食備好,讓我們護(hù)將送入紅川城。其二,就是讓我們來監(jiān)視你在幽州城有沒有生出別的心思,所以我和二公主才半夜入你府邸?!?p> “是是是!。你們,放下刀箭,這可是德公子,是我的貴客?!贝T風(fēng)對士兵說。
見碩風(fēng)對夏侯祈點(diǎn)頭哈腰的模樣,她悄悄松一口氣,幸好上輩子時見過赫亭的字跡,她留了一手,模仿寫了一封書信。
碩風(fēng)是赫蘭亭的爪牙,赫蘭亭才是他的背后之人,所以他這種人不懼朝廷,更不懼王室。他可以對她無禮,但他,必須得對赫蘭家的人客客氣,恭恭敬敬的,因?yàn)樗呛仗m亭養(yǎng)的一條狗。
“刺客的事,是你嗎?”桑楹楹問碩風(fēng)。
“不是。我怎么敢刺殺二公主?”
“當(dāng)真?”
“不敢有任何欺瞞?!?p> 桑楹楹若有所思,不是碩風(fēng),那又是誰?
她將牙磨了又磨,垂放在兩側(cè)的手緊握成拳又松開,聲音冰寒入骨:“既然如此,你快準(zhǔn)備好兵器糧食,三日后你親自送幽州城外?!?p> 碩風(fēng)皺眉:“德公主,公主,兵器好辦,但是,這糧食不好籌。”
她垂著眼對碩風(fēng)掩口笑了:“你底下那么多部落,每年又不用進(jìn)貢朝廷,若本公主沒說錯,這些糧食都壓在你的手里?!?p> 夏侯祈冷漠無情地道:“還請碩風(fēng)首領(lǐng)抓緊時間,我等告辭?!?p> “等等?!贝T風(fēng)陰沉著臉,目光沉沉,“我可以出糧食和兵器,但我有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
“我還是不放心,我修書一封給赫蘭大人,三日后,德公子運(yùn)兵器和糧草去紅川城,但公主必須留下。”
這碩風(fēng)光有一身蠻力,人卻如此愚笨。
幽州天高皇帝遠(yuǎn),消息閉塞,光從這里修書一封都京都,來回就需要六日。她不會再給他機(jī)會,他永遠(yuǎn)都收到京都赫蘭亭的回信了。
這就是給碩風(fēng)三日期限的原因,反正三日后,紅川城外,和黑甲軍里應(yīng)外合,一舉滅了碩風(fēng)。
“好。本公主答應(yīng)你?!彼饝?yīng)的非常爽快。
這話說得平心靜氣,半點(diǎn)怨懟都沒有,但碩風(fēng)就是從中聽出了許多怨憤敷衍之情。
“走了,三日后見。”
她說完不再看碩風(fēng),轉(zhuǎn)身往外走去,夏侯祈跟上她。
回到客棧,她沒脫夜行衣,迅速脫去鞋襪,光腳步上她的床榻,床榻很涼,但是她已無心去介意,躺上床深深合上眼。
她很累,身心都累,想好好地歇一會。
然而并沒能歇上,哪怕一會兒,急湊的敲門聲響起。
“來了!”她光著腳丫去開門。
外面站著的是夏侯祈,她松了口氣,走回去爬回到床上,縮在被窩里暖和后,探出一個頭的看著夏侯祈,“你晚上不睡覺,有事嗎?”
夏侯祈換下了夜行衣,換回了住日那一身青衣,他見她時,看到她沒換衣服就躺著了,怔住片刻,隨即一說,“沒什么大事。你很累嗎?”
“有點(diǎn),虛驚一場。今夜差點(diǎn)暴露,幸好那碩風(fēng)空有蠻力,腦子愚鈍,哄騙過去了。不然我們倆面對上他那么多人,拼死也要把自己的命交待在那里?!彼F(xiàn)在想起那幅場景,都感到有些后怕。
她問他,“你說,找本公主什么事?”
夏侯祈從懷里掏出書信,“這不是赫蘭亭的親筆書信吧,可連碩風(fēng)都認(rèn)不出來,想必你見過赫蘭亭的字跡,可是赫蘭亭的書信怎么可能會讓你見到?”
“怎么不可能,本公主是身份尊貴的公主,想要什么東西,那豈不是輕而易舉?”
夏侯祈定定的看著她。
她掀開被子,坐起來,“赫蘭亭的書信自然沒見過,但上次去神山時,看到赫蘭德懷里掉了封信,這上面恰好是赫蘭亭給赫蘭德的家書。前一夜,本公主確保萬無一失,便模仿寫了一封放你身上。得虧了本公主聰慧,擺回一局。”
她說完了,又平趟回去,她的臉在燭光的照耀下,多了一份柔和。
“夏侯祈,你是為這小事,半夜敲本公主的門?”
夏侯祈站在她面前,安安靜靜的看著她,“不是,季白時去找兵器庫的位置還沒有回來?!?p> 她揮揮手,不甚在意,“他武功高強(qiáng),不用擔(dān)心他?!?p> “我聽外面的人說,碩風(fēng)帶領(lǐng)數(shù)百侍衛(wèi)浩蕩蕩的往北面山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