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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爺嬌養(yǎng)的美人是朵黑蓮花

第十一章 涼州土狗

  少年的笛聲和賀瑤的琵琶曲交相融合此起彼伏,時緩時急,如峨峨之高山,如潺潺之流水,一音一調(diào)總能配合得恰到好處。

  薛凝云等人一時緘默不語。

  這位小侯爺?shù)炎哟档煤芎茫此菤舛?,似乎還頗通詩書。

  都說涼州貧瘠落后,那種鳥不拉屎的窮地方,怎么能養(yǎng)出這么俊俏的小郎君?

  合奏完《高山流水》,賀瑤起身,拿捏著淑女姿態(tài),嬌嬌弱弱地迎上元妄,羞怯道:“人家還以為小侯爺不來了呢。”

  元妄微笑,“答應(yīng)了要與你合奏,自然不會反悔。”

  他把賀瑤護在身后,大大方方地轉(zhuǎn)向眾人,略施一禮道:“在下從涼州而來,在洛京人生地不熟,今后還請諸位多多指教?!?p>  洛京風(fēng)氣最愛美人。

  薛弄巧盯著元妄,忍不住犯了花癡病,捏著手帕笑瞇瞇道:“是該指教,好好指教……咱們何時,私下指教?”

  薛凝云暗暗咬牙,拿胳膊肘捅了捅妹妹,壓低聲音罵道:“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兒,你還要不要嫁魏郎了?不過是個鄉(xiāng)野村夫,哪比得上魏郎出門高門文武雙全?”

  薛弄巧不悅,“阿姐,不也,看癡了……”

  薛凝云面頰一紅。

  她怎么知道那鄉(xiāng)野村夫竟生了這般模樣!

  賀二也不知走的什么狗屎運,竟然能嫁給這樣一個俊俏的郎君!

  薛家和賀家在朝堂上向來不對付,從前她阿耶收受賄賂還被賀威彈劾過,害阿耶被罰了兩年俸祿!

  阿耶視賀家為眼中釘,她便在讀書時暗暗用功,輕而易舉就在琴棋書畫上把賀二比了下去,平常她總被夫子夸獎,而賀二總被夫子拿戒尺打手心,成績在學(xué)堂年年倒數(shù),不知道被大家嘲諷了多少回。

  像賀二這種草包,活該一輩子不如她……

  怎么偏偏冒出這么個未婚夫?

  酸意和嫉妒在胸腔里蔓延,她不忿道:“也就是個空有爵位的鄉(xiāng)下人,長得好又怎樣,難道相貌能當(dāng)飯吃嗎?肚子里有沒有文化才要緊呢!”

  她有意讓元妄當(dāng)眾出丑,于是朗聲道:“小侯爺瞧著是讀書人,小女子在學(xué)問上有些困惑,不知可否請你為我解惑?”

  元妄保持微笑。

  別的也就罷了,學(xué)問上的困惑,他真解不了。

  他正要找借口推辭,賀瑤小聲慫恿,“小侯爺博覽群書,不怕她為難,你便大膽應(yīng)答好了!”

  她慫恿完,驕傲地對薛凝云放話,“你盡管問,小侯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元妄:“……”

  賀家小娘子可真是一位賢惠得體的未婚妻,他狠狠謝謝她了!

  不等元妄說什么,薛凝云已經(jīng)開始出題,“《金剛經(jīng)》上說,‘凡所有相皆是虛妄’,《心經(jīng)》上說,‘觀自在菩薩,行深船若波羅密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佛門的布施修行應(yīng)當(dāng)‘不住于相’,‘若菩薩不住相布施,其福德不可思量’??筛呱咳粘炕璞仨毮罱?jīng)打坐,信徒每日必須手抄佛經(jīng)以示虔誠。這些形式皆是‘住于相’,既“住于相”,豈不是一點用處也無?既然無用,為何要做?”

  佛教在本朝頗為盛行。

  就連天子也敬佛禮佛,時常率領(lǐng)后妃宮嬪入寺廟祈福。

  上行下效,達官顯貴和尋常百姓也跟著信奉佛教,以致如今洛京的佛寺多達四百八十一座,僧侶也十分受人敬重。

  平常宴會,這些小郎君和小娘子也會談佛論道,修習(xí)佛經(jīng)幾乎成了貴族的必修課。

  她自覺這個問題非常有難度,元妄定然是答不上來的,因此忍不住洋洋自得,滿臉等著看好戲的表情。

  其他小郎君和小娘子跟著掩袖竊笑。

  薛家姑娘擺明了是要給這鄉(xiāng)下人難堪,宴會無趣,兩人爭辯起來自然好玩,他們何必阻止?

  看眼前這形勢,只怕這鄉(xiāng)下人沒那慧根,也沒讀過幾本佛經(jīng),根本答不上來這問題。

  不遠處,魏九卿輕搖折扇。

  他是沒想到,這涼州土狗生了這么俊俏的一副皮囊,自打顧太尉老去,洛京已經(jīng)很久沒出過容貌俊美如燦陽的小郎君,就算是顧太尉的獨子顧停舟也比不上他當(dāng)年的風(fēng)采。

  可這元妄……

  不過,空有皮囊有什么用,沒有文才武略和家世的加持,美貌反而是最不值錢的一張牌。

  薛凝云的問題很好,若是答得不好,很容易得罪那些高僧和信徒,就算是他來回答也得費一番心神,更別提這涼州土狗。

  元妄面色如常。

  他還以為這個女人要考校他四書五經(jīng),沒成想問的竟然是佛經(jīng)。

  他幼時貧苦,在佛寺里住了好幾年,每天都坐在橫梁上聽老和尚敲魚念經(jīng),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面對薛凝云的刁難,他摘了賀瑤發(fā)髻上的步搖,“這是何物?”

  “步搖?。 毖δ撇灰詾槿?,“這般貨色的步搖,我可瞧不上,也就賀二樂意戴。”

  元妄把銀步搖簪回賀瑤的發(fā)髻里。

  這是賀家小娘子上回與他逛街時新買的步搖,步搖垂落一排細小精致的銀葉子流蘇,在她白嫩的面頰旁輕輕晃蕩,更顯少女色若海棠窈窕嬌艷。

  他的指尖不經(jīng)意擦過她的額角,少女的肌膚吹彈可破光潤細膩,比他這輩子偷過的最上等的絲綢還要柔軟。

  當(dāng)真是一朵嬌花……

  元妄定了定心神,收回視線,不緊不慢道:“原來在薛姑娘眼里,那是不值錢的銀步搖??墒窃谖已劾铮R小娘子的發(fā)髻上分明空無一物?!?p>  薛凝云一愣,“空無一物?”

  元妄繼續(xù)道:“薛姑娘認(rèn)定高僧和信徒的誦經(jīng)祈福是‘住于相’,薛姑娘心中有‘相’,因此看什么都是‘住于相’??晌覅s未曾看見任何‘相’,我見諸相非相,是名諸相。”

  話音落地,春風(fēng)驟起。

  少年一襲圓領(lǐng)紅袍站在風(fēng)中,格外孤高莫測。

  眾人一時都驚呆了。

  這哪里是什么鄉(xiāng)野村夫、涼州土狗,這明明就是大學(xué)問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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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的書名審核不通過,所以書城搜索不到,然后現(xiàn)在改成了《歲歲折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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