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陰陽魚
神海墟似乎沒有白晝。
所以也不分日夜。
李松溪為尋找到第二把鑰匙,幾乎將這里所有任務(wù)都刷一個遍。
眼看水晶屏幕上的任務(wù)越來越少,只剩下那個到勾欄院做男服務(wù)員的任務(wù)沒有做,其他全部做完。
可惜他再也沒有得到任何鑰匙。
基本做完后,都只是獲得一句感謝語,有的甚至還沒得到任何謝意,就直接回到了原始位置。
而隨著任務(wù)完成數(shù)量,他發(fā)現(xiàn)每次出現(xiàn)在海邊的人越來越少,而里面的魚面人更是漸漸變得很稀缺。
此刻,水晶屏幕前還有不到二十個人。
兩個魚人。
這些人有男有女,個個看起來很精干,都是人才。
他們和自己一樣,默默盯著水晶屏幕。
李松溪注意到兩個魚面人不住打量著他,不時還互相低聲交談什么。
反而是那些人臉的人,根本不鳥他。
他在這里刻意和其他人保持距離,就是不想招惹什么麻煩。
一直是我行我素。
即使有人和他交流,他也裝作聽不懂直接走開。
眼前不知道那兩個魚臉人看他做什么。
正在想著,那兩人向他走過來,其中一個頂著烏賊的腦袋,還有一個則是一種扁魚。
反正就是很丑。
和李松溪這種黃金禿頭水神魚有的一拼。
“你手里拿的什么鑰匙?”
烏賊頭直接開口就問。
李松溪楞了楞,這家伙一點禮貌都沒嘛,我們很熟嘛?
他沒有理睬。
扁魚頭卻輕輕拉了拉烏賊,細(xì)聲道:“這位公子,請恕我哥哥無禮。他沒有壞心眼,就是人比較莽撞?!?p> 原來這個扁魚頭還是女子。
她說話很客氣,聲音也不錯,李松溪這才回道:“你們有事情嘛?”
“是這樣的,公子。我們本是海邊的漁夫,我和哥哥打漁時,不知為何就來到這里。我們通過做任務(wù)各自得到一把鑰匙,但聽說從這里出去需要陰陽兩把鑰匙一起。所以我們想問問您手里是哪一把?”
李松溪這才知道鑰匙原來還分陰陽。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是哪一把。
“然后呢?”
“什么然后?”扁魚頭一楞。
“知道我是哪一把鑰匙,然后你們準(zhǔn)備怎么做?”
“這……”扁魚頭突然反應(yīng)過來李松溪的意思,連忙搖搖頭說:“公子,我們對您的鑰匙沒有非分之想。我們只是想確認(rèn)下,是不是真有另外一把鑰匙?!?p> 她說著話,突然低下頭去,低聲說:“我們不能在這里等待太久,我娘病得很重,本來這次打漁就是希望打到赤眼魚救母親的性命,現(xiàn)在魚沒打到,我們自己卻被困在這里,也不知道娘親怎么樣了?!?p> 估計女子在默默垂淚,但是她現(xiàn)在是個魚腦袋,所以只能看到水泡。
李松溪這才知道對方也是為捕撈一種叫赤眼的魚。
這么說的話,他們下面這些人,應(yīng)該都是因為相同的原因來到這里,那就是為了捕撈某種魚類。
這里算是魚的反擊。
李松溪將手心展開,出現(xiàn)他鑰匙淡淡的影子。
那兄妹倆也同樣如此。
三個人將手掌心放在一起,均露出驚喜的眼神。
李松溪的鑰匙果然和他們兄妹的不同。
也就是說,得到兩把鑰匙的可能性完全存在。
“哥哥,我們繼續(xù)去完成最后一個任務(wù)吧,想必鑰匙就在那個任務(wù)里?!?p> “那就去?!睘踬\頭甕聲甕氣地說。
李松溪聽到這里,忍不住問:“人家要的是一個男……你不是個姑娘嘛?”
扁頭魚女子奇怪地說:“這個任務(wù)不是幫書院抄書嘛?沒說要分男女呀,我和哥哥都不認(rèn)識字,所以這個任務(wù)對我們來說最困難,所以放到最后來做?!?p> 李松溪楞了楞,他好像沒有遇到過這個任務(wù)。
這么說,任務(wù)都不一定相同。
這兄妹倆任務(wù)相同,估計是因為他們是同時進(jìn)入這個地域所致。
看來這最后一個任務(wù),基本都是每個人最不愿意做的事情,他是個妥妥的直男,當(dāng)男服務(wù)員這種事情本就很排斥,更不用說在勾欄院。
所以他抱著僥幸心理,看能否在其他任務(wù)里刷到鑰匙。
如今看起來,這是癡心妄想。
該走的路,是一步都能不落下。
“對了,你們?yōu)槭裁床蝗柲切┤???p> 李松溪指著那些人臉的人問兄妹倆。
兄妹倆順著李松溪的手指看過去,兩人都是兩魚迷茫。
“哪里,沒有什么人???”
“沒有人?!”
李松溪驚訝地指著遠(yuǎn)處,“那些不都是人嘛?”
“有嗎?”扁頭魚姑娘又仔細(xì)瞪大魚眼睛,“沒有啊,哥哥你能看到其他人嘛?”
“我看不到?!睘踬\粗聲粗氣。
李松溪徹底懵逼,在他眼里,那些人就是真真實實存在,他們面容很清晰,神態(tài)什么的都很自然。
不像是虛無縹緲的東西。
可這兩個兄妹也不像是騙人,那這是怎么回事呢。
“哦,沒事了。那你們趕緊去做任務(wù)吧。”
“那我們走了?!?p> 等兩人離開后,李松溪走到那群還在水晶屏幕前的人類身邊,想聽聽他們到底在聊什么。
但近前后,豎起耳朵,卻什么都聽不到,可明明他們表情很豐富地在交談,有說有笑。
總不能是在演默劇吧。
他默默退遠(yuǎn)。
自始至終,那些人都沒有注意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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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嬋宮是幢高九層的樓船。
李松溪耐住性子,來到這個勾欄院做起了服務(wù)生。
當(dāng)然賣身是不可能賣身的。
柳曲那樣的女子他都能經(jīng)受住誘惑,何況現(xiàn)在這些魚頭的家伙。
什么花花綠綠的,都是蝦兵蟹將,他前世今生對水里東西都不感冒,世人都覺得這些海鮮河鮮好吃,他只覺得腥。
李松溪的任務(wù)是穿上做一日的跑堂,做著一些端茶倒水的工作。
心里帶著目標(biāo),這點辛苦實在算不得什么,基本都能接受。
只是他看到船上的人們吃著各種爛肉,腐血還大快朵頤,全然看不到那些菜肴上的蛆蟲亂爬,是一波又一波的惡心接連不斷。
幾乎是憋著氣,心里默默念著輪回般若經(jīng)才能勉強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