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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就拒絕飛升

第三十四章 故人已成黃土

開局就拒絕飛升 發(fā)夢的魚 3429 2022-09-16 19:47:01

  臨近九魁城,甲板上的人比往日都多了不少,商賈及其伙計們都忙碌起來,方便抵達(dá)時卸貨,曹家一行人也在做著準(zhǔn)備。

  曹布與陳中見蘇憾二人也在甲板上,趕緊過來見禮,曹布行禮之后便走到一旁幫忙自家伙計去了。

  其實(shí)他也想跟蘇憾再聊聊天,打好關(guān)系,這后半程里,他也將所有姿態(tài)都收了起來,對蘇憾畢恭畢敬。

  后者雖然沒有因?yàn)楫?dāng)初他狗眼看人低就懲罰于他,但他的熱臉貼冷屁股多次之后,便也曉得自己早已錯失了與蘇憾結(jié)交的機(jī)會。

  他一直都在后悔,當(dāng)初就不該狗眼看人低,不該因?yàn)樘K憾年紀(jì)不大就輕視他。

  但是又有什么用呢,現(xiàn)在不管吃多少后悔藥,都沒用了。

  反而是陳中還能與蘇憾說上兩句話,此時他站在蘇憾身后,恭敬道:“蘇仙師,今日便順利到達(dá)九魁城了,這一段時間,承蒙蘇仙師庇護(hù)?!?p>  蘇憾點(diǎn)點(diǎn)頭,沉默片刻后說道:“之前面對飛盜時,曹布將曹家知曉引仙草生長之地的秘密公之于眾,曹家以后怕是不得安寧了?!?p>  陳中嘆了一口氣:“蘇仙師何以教我?”

  “趁你們與青螭劍宗的弟子都還在船上,去與后者定下供奉協(xié)議吧。”蘇憾淡淡道,“尋求仙宗的庇護(hù),是你們唯一的出路。”

  原本曹布在眾人面前將此事說出來,也是為了讓高錦和劉祖寧在飛盜面前護(hù)下曹家。

  只是后來因?yàn)樽児释簧?,劉祖寧重傷,高錦被人掣肘,蘇憾一鳴驚人,一套組合拳下來,曹家便沒有再與高錦二人有進(jìn)一步的溝通。

  陳中認(rèn)真點(diǎn)頭,說道:“蘇仙師所言極是,只是……此事事關(guān)重大,我一人無法定奪,還需要與曹掌柜商議之后才能再做決定?!?p>  蘇憾看著遠(yuǎn)處的九魁城輪廓,淡淡說道:“有錢,還得有命花。錯過了高錦二人,你們以后再難找到青螭劍宗此般宗門的庇護(hù)。”

  陳中內(nèi)心陷入掙扎,低下頭沉思片刻,再抬頭時已經(jīng)是有了決定。

  “多謝蘇仙師提點(diǎn)?!标愔邢蛱K憾行禮致謝。

  前者從懷中掏出一個沉甸甸的錢袋,恭敬地遞給蘇憾:“此乃此行的酬勞,請?zhí)K仙師收下?!?p>  蘇憾沒有客氣,錢袋入手,便能感覺分量極沉。

  曹家出手倒是闊綽,不過也是,這一趟引仙草成功到達(dá)九魁城,便能夠讓其賺得盆滿缽滿了。

  陳中送出錢袋后,便往曹布走去,商議與高錦二人溝通之事。

  一刻鐘后,商船便已來到九魁城上空,蘇憾與陳初瑤已經(jīng)能夠看到城內(nèi)的繁華景象。

  九魁城不愧是中土最大的銷金窟,城池規(guī)模是云霧城的數(shù)倍,城內(nèi)建筑也是頗具特色。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城池中央有九座高大的樓閣,高出城中房屋好大一截。

  想來那處便是輿圖上大書特書的“十里春風(fēng)”之地吧,那九座高大的樓閣的頂端,便對應(yīng)著九位花魁的住所。

  陳初瑤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巨大城池,有些驚奇,這真是她這輩子見過最大的城池了!

  尤其是城池中央那九座氣派的高大樓閣,引起了她的極大興趣。

  “公子,進(jìn)了城,我們?nèi)ツ抢锟纯??”陳初瑤看著樓閣,頗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蘇憾挑了挑眉,說道:“你可知那里是什么地方?”

  笠帽下,陳初瑤臉色微紅,道:“知道……這幾日臨近九魁城,我在甲板透氣時,便聽到有人在講九魁城的‘趣事’……”

  講到最后,她聲細(xì)如蚊,不好意思再講下去。

  “既然知道那里是風(fēng)塵之地,你還想要去看?”

  “我也想看看中土里最美麗的九位花魁長什么樣……”

  蘇憾對花魁并沒有什么興趣,有那個時間去逛青樓,不如去修煉。

  不過,見陳初瑤暫時走出了雙親逝去的陰霾,便也沒有拂她的意,淡淡地應(yīng)了下來。

  蘇憾想了一下,說道:“但是,你須得換一套男子裝扮?!?p>  陳初瑤急忙點(diǎn)頭應(yīng)下來,臉上綻出笑容。

  二人說話間,商船也已經(jīng)到了九魁城的停泊之處。

  九魁城的港口,停滿了十?dāng)?shù)艘的商船,規(guī)模最大的那艘,比蘇憾二人坐的這艘還要大上兩倍,應(yīng)當(dāng)是編號“甲”的大型商船。

  此外,更有許多小型的商船與扁舟往來絡(luò)繹不絕,好不熱鬧。

  商船停穩(wěn)之后,甲板上的商賈與其伙計們頓時忙碌起來,開始卸貨下船。

  商船甫一停穩(wěn),便有一道身影跳上船來。

  是名年紀(jì)約莫四十余歲男子,身著綠衣,手拿折扇,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掃了一眼船上的人。

  蘇憾內(nèi)心微微一凜。

  來者是一位三境修行者,想必是商會來人。

  綠衣男子的眼神停留在蘇憾身上,二人眼神對視片刻。

  而后他向蘇憾微微一笑,便往船樓的七層去了。

  蘇憾若有所思地看著他上了船樓,而此時,劉鏢頭來了。

  后者是特意來跟蘇憾道別的:“蘇仙師,日后若是路過云霧城,可別忘了來我鐵手鏢局。先前認(rèn)識得唐突,不能盡到地主之誼,實(shí)在遺憾!”

  蘇憾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二人雖然在認(rèn)識時略有言語摩擦,但相處下來,不管是為人處事,還是面對飛盜時的氣概,他都覺得劉鏢頭確實(shí)是一個不差的人。

  劉鏢頭鄭重行禮:“如此,那便后會有期了,蘇仙師?!?p>  蘇憾回了一禮:“后會有期,劉鏢頭?!?p>  劉鏢頭走后,過了片刻,董七智來了,身旁跟著方才便已打過照面的綠衣男子。

  “蘇仙師,”董七智笑著向蘇憾打了聲招呼,而后介紹身旁的男子,“這位便是商會請來調(diào)查陳老之事的修行者——黃仙師?!?p>  綠衣男子笑著自我介紹道:“黃考辛,幸會。”

  “蘇憾,幸會?!?p>  蘇憾向來伸手不打笑臉人,只要對方有禮,他也會以禮相待。

  “蘇兄是二境?”黃考辛開口不談陳老之事,反而是對蘇憾的境界更感興趣,面帶笑容,語氣溫和。

  蘇憾點(diǎn)點(diǎn)頭,心中微感奇怪,這與他想象的不大一樣。

  他原以為會受到商會修行者的刁難,甚至做好了打一場的準(zhǔn)備,沒想到黃考辛還挺和善的。

  黃考辛用折扇拍了拍手心,贊道:“竟能殺掉童漠,真是英雄出少年?!?p>  董七智在一旁向蘇憾解釋道:“童漠便是陳老身邊那名黑衣男子,黃仙師方才已經(jīng)去看過了童漠與陳老的尸身,也詢問過了船上的船員與見過了青螭劍宗那兩名弟子,大家都已經(jīng)如實(shí)相告。”

  黃考辛說道:“那童漠與陳老自降身份行飛盜之事,此前雖有關(guān)于二人的傳聞,但一直都沒什么證據(jù),商會便以為是空穴來風(fēng)。幸虧這次遇到了蘇兄,否則不知還要敗壞我們商會的名聲多久,殺得好。

  “蘇兄放心,商會不會追究此事。”黃考辛向蘇憾笑道,“相反,商會對蘇兄很感興趣,不知蘇兄是否愿意成為商會的供奉呢?”

  蘇憾一愣,沒想到對方不僅不刁難他,還向他拋出了橄欖枝。

  這場預(yù)想中的風(fēng)波,最后竟連“風(fēng)”都沒有吹起來。

  蘇憾搖了搖頭,拒絕了黃考辛的邀請,道:“多謝好意,我們此行之后,將會往青螭劍宗而去。”

  黃考辛頓時覺得有些可惜,既然蘇憾志在仙宗,那么商會的邀請確實(shí)吸引力不大。

  但是他也知道,仙宗可不是說進(jìn)就能進(jìn)的,于是便說道:“既然蘇兄有大志,那我便不多堅持。若蘇兄日后對此事依然有興趣,可以隨時來商會尋我?!?p>  黃考辛又與蘇憾交流了一番修行上的事情,便準(zhǔn)備離去。

  蘇憾突然問道:“黃兄,不知你是否識得黃依依?”

  “黃依依?”黃考辛一愣,接著搖了搖頭,“有些耳熟,但是并不識得?!?p>  一旁的董七智卻不大確定地回答道:“蘇仙師可是指七百年前的黃老夫人會長?”

  他一邊思索,一邊繼續(xù)說道:“進(jìn)入商會時,我曾仔細(xì)研讀過商會的編年史,七八百年前,商會確實(shí)出過一名名叫黃依依的會長。

  “黃老夫人是修行者,據(jù)記載,修為達(dá)到了四境,是商會歷史上修為最高的會長,那時的商會在她的帶領(lǐng)下,可謂是如日中天。

  “不過黃老夫人的修為并沒有再往上突破,壽元并無增加,最后還是逃不過時間的流逝。”

  黃考辛摸了摸下巴,道:“這么一說,確實(shí)有些印象,不過黃老夫人是七八百年前的人物了,蘇兄為何問起?莫非蘇兄是黃老夫人之后?”

  蘇憾搖了搖頭,說道:“不是,隨口問問?!?p>  黃考辛與董七智疑惑地相視一眼。

  見蘇憾不想多說,二人也沒有問到底,見左右無事,便告辭離去。

  “也是,一千年了,早已物是人非?!碧K憾內(nèi)心暗嘆。

  嚴(yán)格來說,黃依依并非他的故人,而是師妹的朋友。

  前世兵解之前,蘇憾行走世間收下了師妹,在后續(xù)的旅程中,二人都是乘坐商船出行。

  在一次旅途中,師妹與黃依依結(jié)下了一份深刻的友誼情緣。

  彼時,黃依依是商會的船長,修為只有一境而已。

  后來蘇憾帶著師弟師妹去到鹿山山脈,師妹與黃依依仍有書信往來。在師妹偶爾的提及中,他知道黃依依在其后的十幾年里,修行有所突破,并且還當(dāng)上了商會會長。

  在一次商會的滅頂之災(zāi)中,師妹求蘇憾出手幫助黃依依,蘇憾應(yīng)了下來,并且順利地解決了商會的災(zāi)禍。

  作為感謝,黃依依還給了他幾枚象征商會貴客的令牌,商會必須予以持有令牌之人最高規(guī)格的對待。

  若蘇憾沒有記錯,他前世的儲物袋中還放著這枚令牌。

  兵解千年,故人已經(jīng)成了一捧黃土。

  不知為何,蘇憾心中突然生出些許擔(dān)心的情緒。

  師弟師妹……應(yīng)該都好好的吧?

  甲板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蘇憾默默看著,不言不語。

  陳初瑤站在他的身后,看著他沉默的背影與甲板上的熱鬧景象相互映照。

  不知為何,她突然覺得有些心疼公子。

  這絲心疼,連她都不知道生于何處。

  但她不能讓公子繼續(xù)這樣,于是她主動開口。

  “公子,我們既然到了九魁城,什么時候出發(fā)去往下一個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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