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之地高大的綠植甚少,鄉(xiāng)民所居之處也都只是沒有流沙而已。
不過,只要沒有流沙,表面可以露出泥皮,就會有些許草叢,也可以種植一些農(nóng)作物。
雖然這里環(huán)境不太好,但是這里的光照很充足,只要保證澆水,土里的蔬菜反而生長的很健碩。
由于沒有高大的綠植,這里的風兒就會很張狂。
這里強勁的風還會帶動起周圍的沙粒吹向村莊,所以人們才在這里建起了高大的城墻用來遮擋和抵御風沙。
他們的屋子大多窗戶也會很窄,這也是為了盡可能的減少風中的沙粒吹入屋中。
兩個人站在不大的窗口邊上望著外面的街道,而街道上扶老攜幼的哭訴聲,鞭聲抽人的呵斥聲都傳入到了嬴毓的耳中。
以前她來到這里的時候,百姓們都是安居樂業(yè)的。平時只需要種些瓜果蔬菜,奎夜會幫助他們抵御風沙,這里的生活就像一處世外桃源。
可是現(xiàn)在,嬴毓不敢相信眼前居然會出現(xiàn)這樣的一幕。
劉瀟在旁邊嘆了口氣說道:
“他們都是要去天坑的人。”
聽見劉瀟的回答后,嬴毓的目光這才從外面的人群上移開挪到他的臉上。
“天坑?”
嬴毓帶著怒眉的疑惑望向自己,他知道,現(xiàn)在不得不跟嬴毓解釋這一切了。
不久以前,一個苗疆人來到了這片土地上。他到處跟人們訴說這里有著他們看不見的財富,直到,這位苗疆人的事情傳到了沙疆王的耳中。
很快,這個苗疆人就被傳喚到了沙宮中去面見沙疆之主。
從那以后沒過多久,這個苗疆人便一躍成了這沙疆的國師。
而這個天坑也從那個時候誕生了,他命令城中的所有男丁放下手中的土耕之事,全部去往天坑內(nèi)開采他口中所謂的財富。
原來在這片西北荒漠之下,有著豐富的礦產(chǎn)資源,數(shù)千百姓被強迫著開采硫礦、硝石、稀土、黃金等。
很快,國師便靠這些東西制造出了火槍、炸炮等武器,他還利用開采出的黃金來招募馬匪,籌備出了一支自己的隊伍。
而這里開采出的大量稀土也被商販們從這里運往了西南的苗疆。
聽到這些后,嬴毓才明白了這一路前來遇到的事情。
不過此時的嬴毓,心里可是怒火中燒。
她深吸了一口氣,心里暗罵這奎夜怕不是腦子壞掉了嗎?
不過轉(zhuǎn)過念頭來細細一想,這里面還有不太對勁的地方。
嬴毓她知道所謂的沙疆之王其實就是猶狽之一的奎夜。
可奇怪的是,以他的力量,根本就不需要這些所謂的火槍火炮來保護沙疆。
而且嬴毓也注意到了,這些籌集的馬匪表面是保護沙疆,實則更多的是保護來往運送稀土的商販隊伍。
所以這細細思索一番,這里面肯定還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她懷疑奎夜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不過眼下,嬴毓還是覺得先解救出被壓迫的百姓們比較重要。
“天坑在哪?”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劉瀟直冒冷汗。
“???你該不會是要……”
看著劉瀟一臉驚恐的模樣,嬴毓也不想過多解釋。
“嗯,我得救出他們。”
簡單這么一說,嬴毓便轉(zhuǎn)身朝門口走去。
劉瀟急忙跑到她身前說道:
“你瘋啦吧?就憑你?”
“他們的火器一槍就能……”
說到一半,他突然想起來嬴毓已經(jīng)挨過一槍了。
感覺到自己好像說錯了話又咬著牙齒卷著嘴唇不知道該怎么說。
聽到劉瀟又提到火器,嬴毓也站住了。
她瞪了一眼劉瀟,又見劉瀟沒繼續(xù)說下去,便起身又要繼續(xù)走。
其實他還有一件事沒有告訴嬴毓,他自己其實也是苗疆的人,這里的稀土正是苗疆急缺的東西。
不過,他也知道壓迫這里的人們是不道義的事情。一直以來,他望著被壓迫的人群,心中都有些許愧疚。
他一直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作好人還是壞人,他也沒想到嬴毓居然會奮不顧身的要去做這些事情。
望著嬴毓的背影,他想明白了。
還有什么能比心中的愧疚感更能證明自己是一個好人的呢?
可能是他良心未泯,也可能他只是舍不得嬴毓離開。
他,還是追了上去。
嬴毓正走著,他就追到了嬴毓的前面。
“你干嘛?”
劉瀟一邊走一邊轉(zhuǎn)過頭裝作深沉的說道:
“你不是問我天坑在哪嗎?”
“走啊,帶你去。”
說完還瀟灑的把頭轉(zhuǎn)了回去。
“呵~”
望著他的樣子,嬴毓冷嗤了一聲,心中不免覺得有那么一點幼稚感。
沒過多久,二人來到了一個矮矮的土丘上。
這個土丘后面便是天坑,道口還有守衛(wèi)圍著。
不遠處就有幾個巨大的囚籠,里面關(guān)著的正是從城中押來的男丁。
為了明日天一亮可以早早的動工,他們都會提前一天下午將人從城中押到這里。
大致觀摩了一下周圍的環(huán)境后,她剛要起身便被劉瀟按住了。
“噓~讓我來?!?p> 在微弱的月光下,嬴毓瞅著他的模樣心中倒有一絲好奇。
也罷,嬴毓倒想看看這小子有啥辦法。
只見他蹲在不遠處,扔出了什么東西,隨后這些守衛(wèi)便哀嚎著捂著肚子跑開了。
見此情形后,嬴毓也來不及多想,趕緊跟了進去。
“你用了什么東西?”
“額……是蠱?!?p> 嬴毓愣了一下,她知道蠱就是苗疆人很擅長的東西。
“你也是苗疆……”
話還沒說完,就看見劉瀟已經(jīng)朝囚籠跑去。
從劉瀟的行動里,竟然能看出一絲熟練。難不成他早有這個計劃了嗎?
走到囚籠旁,劉瀟就放低了腳步聲。
他壓低聲音說道:
“噓~”
“大家別出聲,我們來救你們了?!?p> 望著他熟練的模樣,嬴毓有些震驚,明明是自己要來的,可現(xiàn)在什么話都讓他說了。
“哎咿~瞅什么,幫忙??!”
嬴毓回過神來,就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拿著一個東西在撬著囚籠的鐵門。
“快,幫我一起撬啊。”
他再次壓低聲音朝嬴毓說道。
此時,囚籠里的人們見狀也開始勸說這二人。
“你們這樣是敲不開的?!?p> “這可是鐵做的,沒用的?!?p> “這要是能打開我們自己就動手了。”
“就是就是?!?p> 囚籠內(nèi)傳來一陣人們的哄鬧聲。
嬴毓做了個無奈的表情后,便大步的走了上去。
只見她一只手壓在劉瀟掰著的鐵桿上,輕輕一用力。
“咔嘣”一聲。
鐵桿竟然像一根木棍很清脆的斷成兩瓣。
剛剛囚籠內(nèi)的聲音還在哄鬧著,但隨著“咔蹦”一聲后,眾人便鴉雀無聲。
“……”
一幫人還沒反應過來,瞪著眼睛望著嬴毓。
此時,囚籠內(nèi)傳出一個聲音。
“愣著干啥,大家還不快走?!?p> 緊接著,鐵門便被人群擠開,一群人爭前恐后的跑了出來。
嬴毓在人群旁邊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一下也把劉瀟給震驚了,他呆呆的盯著嬴毓。
腦袋里好像在想,剛剛發(fā)生了什么?這鐵桿怎么斷的?
隨著人群從囚籠里跑出,幾個守衛(wèi)也回來發(fā)現(xiàn)了情況。
放走鄉(xiāng)民后,嬴毓和劉瀟倆人也剛要走,身后便傳來了一個聲音。
“站??!”
“轉(zhuǎn)過身來!”
嬴毓慢悠悠的轉(zhuǎn)過身來,而劉瀟卻開始發(fā)抖了。
跟著劉瀟一起發(fā)抖的還有另一個人,那就是對面用火器指著他們的馬匪頭目。
“你你你……你沒死?”
見到嬴毓還好好的在這站著,可把馬匪頭目給嚇壞了。
“你你……還是不是人啊?”
嬴毓摸了摸額頭一臉愁容,心想這下被發(fā)現(xiàn)了。
“管她是不是人呢,給我開槍??!”
此話一出,嬴毓心想這下不得不使用靈魄了。
“【靈……”
自己剛要使用靈魄,才喊出一個字,就直接被劉瀟給拉走了。
“零什么零,快跑啊!”
嬴毓被他拉著手臂就扯到了囚籠的旁邊。
此時的馬匪們還在給槍上火藥呢,把火藥撒入槍膛,再從槍口懟入鉛彈才能使用。
等他們上好鉛彈,二人已經(jīng)跑到了囚籠旁邊。
“這里不行,繼續(xù)跑!”
嬴毓剛喘兩口氣,又被劉瀟扯了起來。
一陣鉛彈打在鐵籠上噼里啪啦的聲音,二人縱身一躍跳到了一個沙丘后面。
“快走!”
“慢著!”
劉瀟剛要扯著她繼續(xù)跑,立馬被嬴毓給拉了回來。
她坐在沙子上喘著粗氣問道:
“還跑啥???”
“跑了又能如何?”
“等他們回去重新把鄉(xiāng)民再抓起來嗎?”
聽到她的問題后,劉瀟這才發(fā)覺有些道理。
這才雙手撐著膝蓋也喘著粗氣問道:
“那你說怎么辦?”
嬴毓調(diào)理了一下氣脈,深呼吸后冷冷的說道:
“搗毀這個天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