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囚銘見到生氣的伊時,太陽也落山了。囚銘感覺有危機大事發(fā)生,當即向奈佑進行心靈溝通。
奈佑往莊園內走著,本來他還想繞個彎,可是伴隨著一陣電流聲,嘶的一聲快將耳膜給刺破。
“怎么了?”囚銘穿著一身汗衣就走了出來,只剩下和奈佑面面相覷。
“啊,奈管家,伊姐?!”
伊廚師卻卻急匆匆的跑來身前。奈佑在干什么?囚銘心想。
“你給未什么東西!”伊聲色俱厲的說到,還有點氣憤,當然伊并不是數落人來的。她知道有些事情會發(fā)生了,自己……
囚銘說到:“只是一個小盒子。就是這樣?!彼脒@盒子沒啥問題。但是伊廚師看起來有些不正常。
“那個盒子里面是什么!”
囚銘倒是沒有太多震驚,反而大方的解釋,一只小寵物而已。
囚銘傳音問道:“奈佑,咋回事啊,她怎么過來了。我的身份瞞不住了!”
奈佑也是一臉懵逼,自己剛才被震懾住了,什么時候見過伊廚師這么兇了,像是要砍了他似的。
“我們就講開了吧。”伊說道,然后往前走,雖然低了一個頭,但此時她極為有壓迫感,讓囚銘也皺起了眉頭。
伊抬手,想要給面前的人一個大逼兜,奈佑管家拿手擋了下來。
“廚師長,消氣,消氣,我發(fā)誓并沒有做壞事?!鼻翥懚汩_,跳在奈佑身后。
“是啊,沒有必要?!币翛]有廢話,明了的說出來:“該來的總是會來的,只是沒想到這么快?!?p> “未呢,他在哪?是你們帶他到那里去的?”
“沒有的事,我們會把未帶回來的,那個小寵物傷不了他?!鼻翥懨兄斡尤ズ谝碚胰藥兔?。
伊顧不得什么身份游戲,找了一把椅子就坐下了:“接下來的話你一定要聽?!?p> 轉角處,囚銘沏好了茶等著伊發(fā)話,半天只是見到她默默的看著窗外,她的眉頭一直沒有舒展過。
伊說道:“魔法星原先的圖書館是沒有那類書的,而由來便是魔法的失控。這是土系家族殘留的古書里面收錄的。”
“嗯?”囚銘想伊姐難道是魔法星的,他不確定,再聽聽。
雖然空洞他有去調查過,但是資料很少。
囚銘暫時還沒有想到那一點,但是預言書上不僅僅寫下了天命人還有另外一段默語,只有問題提出的預言者才能知道的。而這個只有他一人知道。結合土系古書所說,便推測圖書館的問題并沒有那么簡單。
“始作俑者把那些書留在了圖書館,自己卻逃之夭夭。然后再用特殊法術將那些書遞與特異之人。跟土系家族有關嗎?”囚銘繼續(xù)說到。
“那個孩子,不,只是你儲存魔法的容器,應該有著大用吧!”
伊沒有說什么,囚銘還是有一大堆的疑惑。
伊其實在回憶著過往。原先的印象都被抹除了。如今想起來必定和那個盒子有著極大的關系,但也意味著自己沒有多少時間了。
伊對囚銘說到:“你們想要解決空洞問題,所以一直在尋找命定之人?!?p> 囚銘道:“可以這么說!”
“你們知道未只是魔力的容器,他自己是沒辦法使用身體的魔力的?!?p> 囚銘可以說有些驚訝了:“啊,你到底是誰啊,伊姐!”
魔力只有魔力的灌輸者提取,其他人是不行的。
“您應該是魔力灌輸者了,那就拜托你了?!?p> 伊說道:“我不行?!?p> 囚銘問道:“你不是在這嗎?”
伊說道:“不,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而且,這件事我并不想?!?p> 囚銘搖著頭,說道:“騙我的吧!怎么會有朝生夕死,你看來也不像啊?!边@有些難以置信給,這么久以來第一次聽著一位認識很久的人這么說。語氣也不一樣。怎么說,別扭!他百無聊賴,還在看著時間,想到奈佑什么時候回來。
綠毛頭建構的世界中。
未蜷在角落,那些蛛絲馬跡將他的思緒拉回。他專注的看著面前的人。
面前的同學他一定沒見過,他的笑帶有一絲得逞的快意。
如果夢境有深淺,那么這個夢他一定做了很久很久。
秦紳看到他的時候,未已經睡了過去,周圍建的玻璃透光層在大晚上倒是有些讓人起雞皮疙瘩。秦紳只看見這一個小孩縮頭縮腦的,便帶了出來。奈佑在一旁看著,又將未抱在懷中,還是有些沉的,奈佑想著。
“老板,你們這個錢什么時候付啊。”秦紳很少執(zhí)行任務,這一次的任務不大也不小,但是顯然,黑翼都知道了這個小孩。
奈佑扔給他一張卡,說到:“去莫斯銀行取。”
晚上七點,平常難見的小黑也在外扒拉起了窗戶。
囚銘放他進來。小黑和母狗依次進入??吹揭吝€有些不放心。
“別擔心,進來就是了?!鼻翥懻f到。
母狗是僵尸花,所以當她脫離母狗的身體時,母狗的身體時突然脹大,又迅速干癟了下去,只剩下一副枯皮。僵尸花拉著她的藤枝往前移動,慢慢的走到了囚銘的腳下。
“不~不了,我們也得走了。我們找到了另外的身體?!崩鳡柦┦ㄔ陂T口停留了會,然后看向收留他們的伊廚,她似乎還不明白伊為什么在這。
伊感覺自己好像越來越虛弱了。
“我們沒有想討要什么。在這里過得很好,此次來只是做個告別。”僵尸花拉戴爾揚起了她的葉片。準備拉著小黑離開。
奈佑說到:“等一等?!?p> 拉戴爾:“奈管家還有什么說的嗎?”
奈佑有些擔憂到:“嗯,你們離開想必很不方便,總得做好攻略什么的吧?!彼烂總€星球的人都在尋找漂流星人。但無一例外找到的漂流星人都沒了消息。
拉戴爾:“哈哈,奈管家真的操心了,不過我們不需要這些東西。我們可是漂流者。”
奈佑:“也對。好運?!?p> “我有些無能為力,甚至可以說是力不從心?!敝挥幸量梢越忾_容器的缺口,這樣他們才可能關閉空洞。但是,她舍不得,這可是她的寶貝,如果魔力泄出,很有可能會和自己一樣的下場,未沒有了魔力便會更難生活。那群家伙不會放過和自己有關的任何事物。只希望未的背后人能夠幫他一把吧。
囚銘說:“我知道,畢竟你得靠著容器活命?!睙o魔力卻能夠在這里生活久遠的,只能借助容器活著。這是魔法星生靈皆知的常識。
伊剜了他一眼,囚銘急切說到:“解鈴還須系鈴人,如果拖久了便是多一份的煎熬,畢竟與惡的對抗持續(xù)了百年之久。我們需要你的幫助。”畢竟釋放魔力是很簡單的一件事。
“那些陳年爛芝麻谷子,你怎么知道的。相信未是天命之人?!币羻柕?。
“當然確定了,畢竟那是預言書,又不是算命師,它說什么就是什么,從來沒錯過。”囚銘想著這不是板上訂釘的事嘛。
“我想我已經知道了?!币劣謬@口氣,門口那邊已經想起了腳步聲。想必奈管家已經回來了。
奈佑匆匆趕回,未趴在肩上,眼眸微垂,似乎丟了魂一般。
奈佑將小盒子拋給囚銘,囚銘接過,搖了搖。還是這個小家伙跑了出去。怎么跑的了。囚銘才看見那個盒子里面有被翹過的痕跡,或許是未想把盒子打開弄的。
伊說“你可能對我有些偏見?!?p> “這個,倒是真沒有了。你關閉法陣和圖書館禁書之類的,未我也知道,他是魔法容器,可能在你眼中他或許是可以犧牲的?!?p> “不是…”伊猶豫了。
伊有一瞬間趔趄,忽然覺得這一切或許還有轉機。
“諾諾諾?!边@一瞬間囚銘覺得很可恥。囚銘將未帶過來,未趴在環(huán)形沙發(fā)上,而盒子放在旁邊。而他卻說,綠毛頭的夢境一般來說只有自己打破,外力干涉極少,但也不是不可以,畢竟需要容器醒來,一個死了的被約束的容器是沒有效果的。
囚銘的發(fā)色漸漸變白,直至半透明狀,褐色的瞳眸盯著未。周邊環(huán)繞起了一陣暖黃色的光,將未包圍。他邊將綠毛頭驅趕,一邊又在想,未若是被釋放了魔力是不是再也看不到了這個小孩。
容器就是容器啊,再生動也是一樣的。
“這很難決擇。讓我回到了那次暗黑五十年間?!蹦斡勇犚娊┦ㄔ谝慌哉f著。
“是的,但是你們可以準備以后的生活了,生活給了你們更多的選擇。”
“小黑要去其他星球了,媽媽說這副身軀已經不適合我們了。我們會繼續(xù)尋找同伴,順便等著你們帶給的好消息?!毙『趽u著耳朵說到。但是還是看向了未。
“未哥哥只是魔法容器嗎?”
“是的?!?p> “那他怎么能夠說說笑笑。而且為什么要傷害他?!?p> “因為魔法啊,而且…”奈佑沒有繼續(xù)說下去,而且未原先就是一個活著的孩子。
可是他沒辦法阻止。
四百年前。預言書出現了。
預言書回答詢問者三個問題,每次出現時候不定,面對的人也不定。
囚銘不假思索,便問了第一個問題
“老師什么時候找到對象?!?p> 第一個問題問過之后,書上浮現了一行燙金色的字符,拼拼湊湊寫著
?????乁
—遇到才有可能
大錘著實沒有想到預言書會出現這樣的答案,一時覺得這個書出問題了。
第二個問題大錘倒是想了許久,等到囚銘說之前他問道:“空洞怎么消失?!?p> ???????
書的上方冒出一行字—天命之人。
囚銘又問道第三個問題:他在哪?
???
—自尋。
囚銘旁邊冒出來一滴水珠,直入囚銘眉心。他的大腦中就出現了這樣一句話:所謂天命之子也只是在之后。
大錘有些擔憂,預言書只是透露了很少的消息。那滴水珠又跑到大錘的手心??磥磉@滴水珠是找到天命之人的關鍵。
預言書消失了。但是似乎剛剛還留著它來過的痕跡。
“如果我找到了他我會做好印記的。”水珠像若有若無的樣子,當靠近尋找之人近一步時,便會越來越燙。
大錘還是找到了。
“看來四百多年也不是毫無收獲?!碧烀私谘矍啊?p> 至少大錘認為自己的老骨頭是有用的。
“去問土系家族借一本書,總得證實一下?!?p> 囚銘說道:“那些人古板得很,一般不外借?!?p> “問薔薇師姐嗎?她肯定能夠借到?!?p> 薔薇的確借到一本。是關于圖書館修建的。
囚銘:“是誰?”
薔薇:“很久遠了,這個圖書館存在很久了。久到,沒有人能說出具體年份,只知道在紀元之前?!?p> 大錘:“土系的古書怎么有描述?”
薔薇:“土系家族勒拿已經存在多個紀元,并不是我們這些家族可比。而且還有綠毛頭這樣的話珍稀物種,那可是新紀元之前的物種。”
囚銘問道:“那些紀元前的魔法師了,還有我們知道的物種都消失了嗎!”
薔薇在另一邊說道“沒有,死了。但是還有另外的空間物種他們來過,也有記錄?!?p> 大錘:“他們有一種獨特的術法,不讓人發(fā)現蹤跡,轉移法術,但是需要容器。容器可以是死物,很少用活物,我不是很理解拿活物做容器生靈的想法。”
伊說到“你知道你的心臟去哪了嘛!”
“誒?伊姐你有什么話能不能快點說,不要讓我分神。我在找那個壞家伙?!?p> 伊平靜的說道:“其實,你的心在容器里?!?p> 大錘驚懼:“!”大錘猜測道那么這個容器是
—顯然是已經死去不久的小孩,等到一個強有力的生命心臟才能夠繼續(xù)維持住。而未從見到時開始,他的半邊臉就皺皺巴巴,那么就是找到這具容器之時,他的臉有了輕微的腐爛。原來是這樣嗎,是這樣嗎!
而心臟卻是囚銘的心臟作為代價,那么囚銘也是容器的一部分了???
天命之人是未,但是,未的構成及其魔力才是空洞消失的關鍵。
而未自身散發(fā)的魔力有種吸引空洞之物的力量,就像黑氣一樣。
不祥之兆。
這一切似乎都可以解釋的通了。
天命之人必定在其之后。
未也漸漸轉醒。
周圍一切即是陌生又是熟悉。伊一臉淡漠的看著自己,好似從來不認識一般。而囚哥哥卻沒有笑過。奈管家似乎有些不忍,只是恭敬的站在一旁。
囚銘對著伊說道:“將魔力抽出,你才能夠繼續(xù)生活下去吧,所以早一點晚一點又有何區(qū)別?!?p> 伊呵到:“不知道說你什么是好。我從來都沒想過?!?p> “有些東西,囚銘,無法改變,就像現在一樣?!?p> “什么!”未站起來,伊沒有叫他。但是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匕首。然后朝著未和囚銘說到:“對不起。”
“好熟悉,和夢中一樣,不過只是叫他認莊園主當哥哥,哥哥嘛,自己為何這么抗拒?!?p> “對不起,你只是一個不存在的事物,我不該帶你出現?!币琳f道,舉著刀子看向未。
未在那副可怖的盯視中難以移動。
綠毛頭跑出來拉他。用綠色的大腦袋頂著未偏過去。
伊卻急轉直下,一刀刺入囚銘的胸口,沒有鮮血,卻有血腥味彌漫。她想者或許是一個轉機。
伊說:“囚銘,希望你不要怪未,你的心會還給你的?!?p> “伊姐,你—為什么!”那把利刃似乎還想往自己胸口刺進去一些,囚銘確是很小心的推了一把,這把匕首只是刺破了一點皮。
囚銘想到,那種剜心之痛他不知道,但現在應該是苦澀,苦澀,更加苦澀。他剛才沒有想過將未的心挖出來。那么伊刺向自己是為了什么?
未已經腦袋空空,但是知道自己與眾不同,原來只是一個容器罷了。
“我從來沒有拼命做過什么,直至消散之前。未對于你們來說他只是容器,但是我不一樣”伊說著,手上便用力一分,但是瞬間她就發(fā)現自己使不上力了。
囚銘推她,她便往桌子一旁倒去。綠毛頭雙眼冒光,想趁亂將未帶走,但是囚銘又將他拽了回來,大錘立刻封印住他。那個四方小盒便滾到未的身旁。
未脖子上的玫瑰印記越來越深,紅色的玫瑰漸漸蔓延,直至半個臉龐。大錘手上的水珠越來越燙直接離開沒入未的身體。
“水珠怎么離開了?!贝箦N看見那滴水珠一瞬之間脫離自己,像是預謀已久的樣子。
伊想阻止也無能為力。她絕望的喊道:“為什么不放過我。”
未感覺自己身體發(fā)生了變化。他怔怔的看著伊,那位一直只讓他叫大人的婦女。她只是撞在了桌角之上,但是身體卻快速的老化,然后顫顫巍巍的趴在地上。頭發(fā)瞬間便得雜亂又枯黃。
自己印象中的她不是這樣子的。
而她又繼續(xù)開口:“對不起?!?p> 聲音蒼老啞塞。
“媽—媽”未艱難開口,還是迅速跑到他的身邊。一切都是詭異的寂靜。他的媽媽怎么會變成這樣。
“天命之人必定在天命之人之后。”囚銘捂著自己已經恢復的傷口,然后看向一瞬之間蒼老的婦人,“怎么會這樣!”那個傷口的痕跡卻沒有消失,只是有一點淡淡的血腥氣。
大錘也急忙探她的鼻息,一邊注入能量。就像石沉大海一樣。
“這就是秘密的代價,我記起了,我也被發(fā)現了。泄密者都會真正意義上的死去。任何代價都是等價的。”
囚銘,我只能言盡于此。以后的路就只能靠你們自己了。
“要是能夠記得就好了!”伊內心說到,接著她的身體逐漸解化,像亂飄的羽絮,慢慢的身體像塵粒一樣,化作光點粒子,連同遠隔千里之外的禁區(qū)一同消散。最后一秒她望向了未,神情復雜,眼睛有這難以割舍的思戀。
未想抓住空中亂飄的粒子,但是就在他的手中溜走了。
“奇怪,我們在這干嘛!”囚銘捂著自己的胸口說到。他無法照顧自己的情感,只是望向旁邊。
“那個盒子怎么掉這了?那個土系魔法師被打倒了是吧!”
“嗯,是的。你說這個干嘛?”大錘也一愣,也是想到了什么,說到:“這是什么事,又把我叫來了!”但是大錘有種難以言喻的悲傷,他不知從何而來。
未蹲在地上,臉已經哭花了,但似乎沒人告訴他自己怎么在這里。
通訊錄沒有伊的名字,連房間也沒有伊的蹤跡,甚至連預言書中命也不存在。
綠毛頭縮進盒子之中,他依舊在等待出盒之日。
管家被要求接管這座莊園。而人員也進行了一次換新。喬大叔和葉忱準備在外生活,等程橙大一點再繼續(xù)工作。切菜師傅也念著舊,說給后來人一個機會。原來的人漸漸離開,只有杜科還在原地過著采買的生活。他依舊是這里的采購員。但是沒過多久杜科便提交了辭職信,并且說到:自己要找一個人。
他想拿著自己微薄的工資來場星際旅行。
“本次航班由IHC航空公司贊助,請旅客到自己相應的位置,會有電子屏幕指路到達相應房間,餐食請到一樓大廳。這次目的地咔噠星。到達時間為一年?!?p> 杜科沒管,拿好自己的背包便進去了。還有家族給的生活費,夠他在外面漂幾年了。
一直的疑問在他的腦海,為什么自己記得那些事,但是一人獨享的感覺讓他無法承受。
他在找他們,他們又去了哪里。他只知道原先聽那群人說過:魔法星。只管后來沒聽他們說過。他也要—
—也要找到那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