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我剛才的冒失行為感到非常抱歉,愛雅中校,或者說,郡主殿下?!惫锼褂檬謽尩肿∨⒆拥暮笮?,同時收起了匕首。畢竟用一把小刀架在美女的脖子上不是一件體面的事情。
“哦,您認識我?請問閣下是……”愛雅中校故作吃驚狀。護衛(wèi)們見到郡主的身份暴露,手中的步槍更是握得緊了幾分。
“我只是您那美麗石榴裙之下的崇拜者而已,無名小卒,不值一提?!边@樣油嘴滑舌的準尉,如果被他的屬下看到,不知道作何感想。
不愿意暴露身份嗎,膽小的家伙,不過高貴的郡主對此也無可奈何。
“如果現(xiàn)在你請我去一家餐館,共進浪漫的燭光晚餐,我想我會很高興接受你的邀請的,英俊的先生?!憋@然這個女人也不是什么吃素的,大風大浪見慣了:“如果刀與手槍是你表達愛意的方式,那么很抱歉,我不能接受?!?p> “非常抱歉,這個是事出無奈,在下迫不得已?!泵鎸Ψ降膹娜莶黄?,說實話哈里斯不由得心生佩服。
“如果你能投降,我能保證你的安全也說不定?!泵利惖呐⒆诱f起這個話來總是充滿著誘惑。
“不好意思,在下現(xiàn)在有要事在身,不過如果我能和這位弗洛蒙先生順利離開這里,那么我倒是可以保證您的安全,郡主殿下?!睂τ诿琅耐{,哈里斯加以斷然的拒絕。
“不可能!”出乎準尉的預料,這位美女中校,明星皇族對自己的生死安危仿佛置之度外:“法朵弗洛蒙是我們芬迪整個國家與民族的罪人,史上最可惡的叛國者,他犯下的罪行罄竹難書,我不會用我的生命來換取這個惡魔的自由。”
她轉(zhuǎn)過身,將胸口對準槍口,神色格外地堅毅。
氣氛突然緊張起來,幾名護衛(wèi)端著步槍的手都快握到關(guān)節(jié)發(fā)白,空氣中一下子布滿了火藥味。
這個時候,第18小隊的年輕隊長才第一次有機會仔細的觀察這個頗為棘手的對手。
愛雅克萊恩帕斯汀中校與傳統(tǒng)的芬迪女性不同,因為在軍隊服役的關(guān)系,她有一頭短小精練的俏皮短發(fā),另外她的臉龐與鼻梁由完美的曲線構(gòu)成,眼眸閃亮,透出一股堅毅的表情。
同時對方也在觀察他,但結(jié)果卻使她失望:這個帝門特軍人冷酷而無情的神情說明,他并沒有被她的美貌所驚愕,反而懷著深深的警惕與戒備。
如果這個時候她不顧后果地發(fā)起反抗的話,相信這個年輕人會毫不猶豫地開槍把她打死。
難道今天就這樣死在這里了嗎?可是這個女人心中實在是有太多的理想仍舊沒有達成,生命就在這個小小的卡藍城中終結(jié)不是這個強悍的家伙的選擇。
“好吧,只要你放了我,自己一個人離去,我甚至可以把你的同伴也一起放了?!辟F族小姐終于做出了一點讓步,無謂的堅持是沒有用的,特別是這個對手不會因為那些公主王子的傳說而對她手下留情。
面對這個年輕的帝門特人,她每個毛孔都有一絲戰(zhàn)栗的感覺。
“您以為我是傻瓜嗎?愛雅小姐,你,和他必須和我一起走,等到確認安全,我會放你離開的。”準尉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哦,忘記告訴您了,我那個同伴已經(jīng)由我的朋友接走了,他現(xiàn)在很安全,不勞您的操心了。”
“那我寧愿選擇同歸于盡,你別忘記,這里有四支步槍對準了你和這個芬迪叛徒!”這個芬迪女人的骨頭還真的不是一般的硬氣。
“可惜控制權(quán)并不在您的手里,美麗的小姐,”哈里斯揚起了左手,突然間“咚!”一聲,窗戶上破出了一個小洞,一顆子彈飛入了房間,將角落墻上的相冊擊落在地上,鏡框一下子摔得粉碎。
裝了消音器的狙擊步槍嗎?愛雅的臉色有點白了。
“我安排了三個狙擊小組,潛伏在這棟建筑的四周。我們這個房間的每個人,現(xiàn)在都暴露在致命的火力之下,”哈里斯準尉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請您與我們合作,這是您唯一的選擇!”
卡藍城的圣保羅大酒店現(xiàn)在燈火通明,幾支巨大的射燈將酒店前面的廣場照射得如同白晝一般明亮。
大約30名渾身身穿漆黑軍服的芬迪士兵,手持著各種武器,聚精會神地注視著廣場中央的一行人,另外酒店的陽臺、屋頂、花壇、各個窗戶與門洞也都閃動著人影與槍械的光芒。
這一行人的構(gòu)成比較奇怪:一名年輕的帝門特人與一名美麗的芬迪女孩一前一后地走在一起,緊隨而來的是一名中年人與兩個帝門特軍人——機槍手鉆頭攙扶著渾身傷痕累累的阿歷山德勒?麥昆少尉。
走到酒店門口,郡主止住了腳步:“我作為主人,送到這里就可以了罷,我可以給你們提供一輛汽車,保證沒有任何人會對你們進行追擊?!?p> “我非常愿意相信殿下的保證,”哈里斯看起來略有不快:“但您能保證道路前方?jīng)]有埋下地雷?能保證您不使用迪奧火箭與維尼基本對我們進行狙擊嗎?”
女孩沉默地看著面前這個面無表情的年輕帝門特軍官,臉上泛起一陣冷笑:“先生,你需要明白這個人的重要性,你們是不可能逃脫的,投降是你唯一可以選擇的途徑?!?p> “您還不明白您現(xiàn)在的處境嗎?”準尉握緊了手中的槍,心中有了一絲很不好的預感:“愛雅小姐,您的命運現(xiàn)在掌控在我的手中,請您不要做出危害自身安危的行為!”
“錯了,你這個愚蠢的帝門特侵略者,”年輕的郡主充滿憤怒的反駁道:“象你這樣的人永遠無法理解我對偉大芬迪的那種熱愛!你們的命運與下場早就注定好了!”
她話音未落,酒店屋頂突然傳來一聲巨響“蓬!”
“不好,是狙擊手!”哈里斯急忙向前撲倒,子彈呼嘯著從他身側(cè)掠過。
幾乎是同一個時間,女孩一躍而出,向酒店方向疾奔。
哈里斯反手揮出,匕首象一道流光,直奔她的后心。眼看這位傳奇的皇族女子將要香消玉損,但一個黑影掠出,正擋在她的身前。刀刃深深地插入了這個人的肩膀,疼得他悶哼了一聲,正是那個名叫樹語的芬迪中士。
這一愣神的當口,郡主已經(jīng)退入了安全的地帶,數(shù)名全副武裝的芬迪士兵將她重重保護了起來。
斯夫蘭39式狙擊步槍那巨大的火光暴露了自身的位置,哈里斯布置的狙擊手迅速找到了目標,一聲輕響,酒店屋頂上滾下一個人來,直摔在冰冷的地面上。
“突突突”,維尼基本重機槍那沉悶的槍聲終于響了起來,一連串子彈在哈里斯一眾人腳跟前打出一串火花。
“我說過你們的命運和下場已經(jīng)注定了!”愛雅中校高聲叫道:“勇敢的人,作為帝門特戰(zhàn)士你已經(jīng)盡力了,現(xiàn)在趕快投降吧!”只見一隊芬迪士兵匆匆趕往對方狙擊手隱藏的建筑而去,地毯式的搜捕即將展開。
形勢突變,陷入絕境的第18小隊隊長回過頭,臉色煞白。
剛才的子彈并不是沖著他而去的。
芬迪人民自由抵抗軍的偉大領(lǐng)袖,永遠的革命者法朵弗洛蒙此刻正倒在地上,他的前胸一片血漬,鮮血正不斷泊泊地從他身下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