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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之沒有系統(tǒng)怎么躺平

第二十二章 廢品站

  陳景年騎著車趕到廢品站的時候,雨停了。

  廢品站管事的是一個姓孟的中年大叔,有點齙牙,一對招風耳,很瘦,兩只眼睛黃中帶亮,看起來賊精賊精的。

  “孟叔,又來麻煩您老?!?p>  陳景年側(cè)身站在上風口,把蓋著東城分局和交道口街道辦事處公章的介紹信遞給了出去。

  “不叫事?!?p>  孟管事繃著青筋的手指熏得焦黃,說話的時候帶出一股濃重的煙焦油味。

  一嘴的黃色牙石在說話時金燦燦的:“這兒你門清,你自個兒拾掇去吧,我得找點東西把漏雨的地方遮上?!?p>  “得嘞,您忙。”

  陳景年笑著應了聲,轉(zhuǎn)身往里走去。

  院子里搭了個簡易的木頭棚子,和斗篷差不多,四處透風,風大點,雨水就潲進來了。

  即便這樣也吹不散撲鼻而來的、陳舊發(fā)霉的氣味。

  越過汪洋紙海,繞過瓶瓶罐罐的高山,陳景年從兜里又掏出兩個口罩戴好。

  再往前味道更重,另一邊的院子里堆放著各種骨頭和雞鴨鵝毛,那味,呃……

  這個時候的廢品站回收骨頭,是用來做飼料什么的。

  三層口罩加上兩個紙團都擋不住這味。

  再往前,空氣立刻清新了不少。

  這里堆著的都是些塑料制品,這個時候都叫化學XX,比如化學涼鞋、化學籃子、化學發(fā)卡什么的。

  最里面才是最值錢的廢銅爛鐵。

  大件小件、或銅或鐵地分成好幾堆,其中最顯眼的是一些簡陋的電路板,這些東西的個別零件是能提煉出金子來的。

  陳景年從兜子里拿出麻袋和手套,在一座小山里翻找著能再次利用的自行車零件。

  甭想著占便宜,就憑門口那位姓孟的管事,任誰來都不能多拿走一絲東西。

  術業(yè)有專功,是銅是鐵,是鋁是錫,人家只要一搭眼就能分辨出來。

  搭搭手就知道幾斤幾兩,半錢都不會差的。

  一截上了銹的車鏈子、一把沒脫扣的輻條和兩個帶著牙盤的車軸、三根車閘管,幾塊剎車皮子,滿是銹點的、還有點瓢的車圈,以及幾根車座的彈簧,這就是陳景年彎腰忙乎了快兩個小時的成果。

  “叔,您老給指個道,看看有沒有紅檀和紅豆杉的廢木頭唄?!?p>  陳景年把裝著那些零件的麻袋放到一邊,給孟管事遞上一顆煙,笑著說道。

  “哎呦喂,感情,我說景年,這是要動刀??!”

  姓孟的管事忙不迭地接過香煙別在耳朵上,見陳景年點頭,扯著嗓子說道:“誰這么大面啊。景年,你是不知道啊,你五叔懷里的那尊猛兒張把我們這些看過眼的饞成什么樣了?!?p>  陳景年笑了笑,撓了撓腦袋,說道:“叔,您是知道的,我爸的命是我五叔救的,這些年我五叔又幫襯了我們家多少。那尊猛兒張就是我一點心意,哄他老人家開心的?!?p>  “甭??!我可是聽你五叔說了,那尊擺件你硬是摳啄了一年多才成的。那精氣神兒,那嚇死人的眼神。

  而且你和你姐打小就伺候他,那不是感情!你這一刀刀的是心意,也是情分!

  你五叔還說了,那猛兒張的眼睛和袍帶上的紅點子都是你的指尖血染的,就這、就這、光聽著我這心都沒著沒落的?!?p>  “您老還知道這,其實沒那么邪乎?!?p>  “嘿嘿,景年,按說我們這是擺開八仙桌,接待十六方,你和你六叔都是老照顧主,我這……”

  “叔,怎么啦?您看您和我還有什么不好意思說的?!?p>  陳景年的手在雨衣里彈了彈,遞煙陪聊圖的是什么,不就等著這管事的下面這句話嗎。

  “哈哈,景年,那我這當叔的可老著臉和你說個事啊?!?p>  孟管事緩了緩,見陳景年目光清澈地點了點頭,這才說道:“景年,你看看你能抽空也幫我摳啄個物件啊。不大啊,不用大啊。”

  “這個、孟叔……”

  陳景年有點猶豫,等那邊吸氣見重才二意思思地說道:“孟叔,您老是知道的,我給我五叔雕的那尊猛兒張,摳挖了一年多,您老要是也要個猛兒張……”

  孟管事的臉色在陳景年遲疑的那會兒就有點不好看了,聽他說到這,連忙擺手道:“不能夠,不能夠?。∥夷歉液偷?、地神仙把持一樣的物件,我那是魔怔了吧。”

  “叔兒??!”

  陳景年像是放下了千金重擔似的噓了口氣,拍著手說道:“我的叔啊,您老殺人不動刀啊,這氣喘的,要了命了!成,只要不要猛兒張、不對啊,您老不是要閉眼關公吧。還是秦瓊?”

  陳景年控制著臉上的肌肉,小表情拿捏得差點沒把孟管事撩撥出心臟病來。

  “嘛閉眼關公??!嘛秦瓊??!貔貅,我就想要個貔貅。”

  孟管事的話是吼出來的,一股濃烈的煙焦油子味差點沒把陳景年熏死,比隔院的骨頭堆味兒都大。

  “叔,咱爺倆兒是淋著了吧,您老早說啊,貔貅,行,就貔貅。”

  陳景年邊說邊抬頭讓過了這生物武器的攻擊范圍,像是找漏點似的瞅了瞅,吐出一口氣,接著說道:“我和您透個底,我要找木料是為了給我六叔雕個秦瓊、秦叔寶。

  您是不知道啊,我六叔和我說了好幾年了,我都沒應,現(xiàn)在沒地跑了,我進廠落到我六叔手里了,這才幾天啊,時不時地敲打我,敲了我一腦袋包。”

  “你六叔,那軋鋼廠保衛(wèi)處的李處長?”

  “可不,我這不進廠了嗎,就在我六叔他們樓下,我六叔是部隊放炮的出身,手勁大得嚇人,我從小就怕他敲我腦袋?!?p>  “我聽人說過……”

  孟管事邊說邊掃了陳景年一眼,神秘兮兮地說道:“軋鋼廠的李處長,那在門簾兒外也是個響當當?shù)木魞喊。丨偘?,那我這貔貅……”

  “嘛爵兒啊!甭提多不講理了,不聽話就是敲我,他單手能提兩個彈藥箱子,敲一下疼半天。”

  陳景年撓了撓腦袋,說道:“孟叔,咱好飯別怕晚,我趁著上班的空閑給我六叔雕秦瓊,晚上我趟黑給您雕貔貅。慢是慢了點,但肯定讓您新年前見著?!?p>  “哎呦喂,景年,局氣,夠意思!”

  孟管事高興得兩只手直搓泥灰卷,嘴唇抖了抖,笑得眼睛都沒縫了,大聲說道:“我、我這就去拾掇木頭去,你等會啊,等會?!?p>  “叔,甭急,小心點腳下?!?p>  陳景年知道自己成功打開了廢品站的一個角,心情像掛了彩虹的天空似的,朗聲說道:“孟叔,您再看看有沒什么畫報之類的東西,我見識少,雕東西最好有個比對的樣子?!?p>  “你自個兒?,看哪個好就撕下來,我先去挑木料,那玩意不好找,都摞在一起,得現(xiàn)拆現(xiàn)搬?!?p>  “我那先??,到時候您再看看合不合心意?!?p>  陳景年找了一個干爽的地,擺弄起成堆的廢舊紙張來。

  大報、小報、雜志、書本、黃紙板、雜糅紙和信件,大大小小的堆成一堆一堆的,陳景年有一搭無一搭地挑挑揀揀,主要就是看看一些信封和舊書。

  翻騰了半天才找到本沒了書皮的圖鑒,在里面找到了一尊用玉石雕成的天祿擺件。

  這是一只形如虎豹、首尾似龍、背生雙翼,頭長一只彎角的瑞獸。

  這只天祿行走于小小的暗黃紙張之上,顧盼自威。

  有了裝樣子的東西,陳景年就轉(zhuǎn)移了注意力。

  東瞅瞅西看看,什么線釘版的大部頭的夾層啊,什么開了膠的畫軸啊。

  要不是怕感染,他都有心割破手指,在每個物件上抹上點血了。

  他就想不明白,別人穿越了都能有個系統(tǒng)啥的,為啥到他這,毛都沒有一根。

  ……

  因為沒有收藏古董和集郵的愛好,陳景年也分不清什么好壞,只挑著那些賣相好的看了看。

  結果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最后還是挑起了信封。

  品相好的,沒有什么破損的郵票,用小刀能片就片下來,不能片就裁下來。拾掇了半天才找到了五六張看上眼的。

  “景年,景年,搭把手。”

  孟管事精瘦的身子板兒硬是扛了半扇屏風,拎著一截木頭回來了。

  “叔,您老這是要干嘛兒啊?!?p>  陳景年上前接過屏風,穩(wěn)穩(wěn)地放在地上。

  “哈哈,不是要紅檀嗎,瞧瞧?!?p>  孟管事拿著那截木頭敲了敲屏風的框子,“紫檀的,三等的紅檀,一等的紫檀,老料子,保準不開裂?!?p>  “叔,我和您也不見外就托底說了,我兜里就五毛錢的余份,還得留著買菜,您老給我弄個桌腿就行?!?p>  陳景年壓低了聲音,有些手腳無措地說道。

  “干嘛呢,瞧不起您叔是不?!?p>  孟管事瞪著眼,拍了一下陳景年的手,說道:“這是嘛,就是點劈柴,你只管拿去,回頭我在賬上記一筆,就當我買家去燒火了?!?p>  “真能成?咱爺們就是為了個玩意……”

  “把心放進肚子里,你孟叔兒雖說不是個爵兒,但是也是有編制的人,知道孰輕孰重……”

  “得,您老別說了,我的,我的不是?!?p>  陳景年拱拱手,拿起那本圖鑒說道,“叔,您看這天祿能入眼不?!?p>  “這個……”

  孟管事端詳了一會,搓著下巴說道:“天祿,不錯是不錯,就是有點土氣……”

  “叔,剛才我也琢磨了,這樣啊,我給您按這個雕尊天祿,您放在家里,再給您雕個小的貔貅,您啊戴在身上,家里的保您攘除災厄,永安百祿,身上的祝您招財進寶,日進斗金?!?p>  “好,好啊,真真地蓋了帽了?!?p>  孟管事聽完立刻又搓起了泥灰卷,揚起妖風陣陣。

  陳景年不著痕跡地避了避,開口說道:“叔,您看看,我剛才相中了幾張廢郵票,您給劃個價,連自行車的零件一塊算了?!?p>  “小子,讓我說你什么好,這是嘛,廢紙都算不上吧!擦腚臟手,擤鼻涕都不夠用吧!喜歡就留著,你??!上工了,別總這么傻實惠,容易吃虧?!?p>  孟管事抖了抖手,拿起那截木頭,拎起裝自行車零件的麻袋往外走。

  “謝謝叔啊,您看這上面的畫多好看,等我手成了,我給您老照這個樣再雕個擺件。”

  陳景年扛起半扇屏風跟著孟管事往出走。

  他說的是那張紅色郵票上的一只展翅欲飛的大雁,陳景年看上的不是這只大雁,而是郵票上的大清兩個字。

  “鳥?你叔我是飛不動了,你還是給你叔雕貔貅吧!”

  孟管事拎著零件來到門口,把袋子放到秤上,讓管財務的記了帳。

  孟管事又讓陳景年把屏風、那截木頭和那本圖鑒放到稱上。

  當財務記了數(shù)后,大聲地說道:“這記我賬上啊,我讓這孩子幫我?guī)Ъ胰稹!?p>  陳景年保持著微笑,把零件的錢交完,告別了孟管事,馱著東西,扛著屏風往家騎去。

蒂姆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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