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出發(fā)
“你怎么還不走？”
明霄漢看著眼前的男子，發(fā)出疑問。
那男子一拱手，說道：“在下今后愿隨明大俠行俠仗義，除暴安良。”
明霄漢盯著他的眼睛，說道：“你真是這么想的？”
男子也不避開，十分堅定：“是！”
“好，你既然有這等理想，我也不便阻攔，只是我本領(lǐng)低微，也教不了你什么武功絕學(xué)仙家秘術(shù)，而且行俠仗義也有性命之虞，你可知道？”
男子深吸一口氣，回道：“在下曉得，但請明大俠收留，在下今后愿效犬馬之勞！”
明霄漢微微點頭，似乎對這個回答很滿意，說道：“那就走吧，咱們一路行俠仗義，也算做個伴，只是你記著，若你有朝一日敢學(xué)那周業(yè)鄭鱷欺壓百姓，為禍一方，我必親手殺你！”
“是！”
“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姓萬，名花開?！?p> “嗯……萬花開，名字倒不錯，以后我就叫你開哥?！泵飨鰸h十分高興，覺得這稱呼挺好。
“大俠說笑了，在下何德何能。”萬花開有些尷尬，暗想論年齡我倒是能當(dāng)?shù)眠@個稱呼，可我哪配?。?p> “那我不管，以后我就叫你開哥，你要是不好意思，就叫我明兄，咱倆各論各的。”
“這……好吧，還請明兄多多指教?！?p> “這才對嘛開哥，你還認(rèn)不認(rèn)識一個姓皮，叫皮弟弟的人？”
“……”
兩人從縣令府各取了一匹馬，一路顛顛兒的趕回西陵鎮(zhèn)，向趙公子說明了平原縣的情況，趙公子全程瞠目結(jié)舌，滿腦子問號：我日思夜想地事情就這么辦成了？就這么簡單的辦成了？
“咳……趙兄，這平原縣相關(guān)事宜，你最好帶著人去處理一下，雖然這縣令死了比活著好，但畢竟要有人管事?！泵飨鰸h見他發(fā)呆，又提醒了一句。
趙吉這才回過神來，清了清嗓子，說道：“明兄所言甚是，此事易辦，我這就去。卻不知明兄今后有何打算？”
明霄漢如何不知趙吉想讓自己留下，但他可是要行俠仗義的大俠，一生放蕩不羈愛自由，怎么會留在這小小的平原縣？
明霄漢一拱手，說：“趙兄之意在下了然，只是這九州之廣，天下之大，好男兒當(dāng)志在四方，豈可困居這一縣之隅，趙兄你也要好好考慮一番才是?！?p> 趙吉一怔，本想勸明霄漢留下，結(jié)果聽到這番豪言壯語，竟然也有些仗劍江湖，游歷四方的沖動，但片刻思考，便暗暗搖頭，說道：“明兄自在逍遙，非我能及，既然明兄志不在此，那我也不必多言，你我二人就在此分別吧?！?p> 明霄漢作揖行禮，上馬離去，但沒行出幾步，就下馬走了回來，摸出本書籍，塞到了趙吉手里。
趙吉不解，低頭看向手中書籍，寫著《行脈通玄心法》，竟是一部修仙功法，猛的抬頭，卻見明霄漢已翻身上馬，緩緩離去。
“趙兄，你好生修行，我們?nèi)蘸笥芯壴僖?！?p> 趙吉聽聞，已是眼眶通紅，潸然落淚，一整衣冠，朝著明霄漢離去方向，深深行禮，久躬不起。
……
兩人騎馬，一路西行。
“明兄，你給那趙吉的是什么仙術(shù)秘本嗎？我看那趙公子情緒激動的很吶?！比f花開見趙吉得贈修仙功法，有些羨慕。
明霄漢不答，心中暗想這可是我花了10000點功德?lián)Q來的，如果天賦出眾，可一路無礙修到化神境界，他肯定激動，唉，要不是看那趙公子確實是個好人，我才不換這么貴的心法給他。
“明兄，咱們現(xiàn)在要去哪？”
“昆侖派?！泵飨鰸h面無表情，隨口答道。
“昆侖派？！明兄您是要去昆侖派拜師嗎？這可不大容易啊?！比f花開很是震驚。
明霄漢一抬眼，看向身旁的萬花開，問道：“你聽說過昆侖派？”
萬花開點頭，說：“我早些年也曾在豫州各地游歷過一番，雖然限于修為，一些仙府秘境不得探訪，卻也聽過部分奇聞軼事。”
“哦？說來聽聽?！?p> 萬花開微微皺眉，似在回想往事，片刻后繼續(xù)說道：“那昆侖派乃是十八派之一，傳說劍術(shù)攻殺之法出神入化，可稱九州第一，眾多江湖豪杰名門世家無不想拜入山門求道修行，但卻很少聽到誰真正被收入門墻，仿佛那昆侖派就不收徒弟似的?！?p> 明霄漢來了興趣，這江湖軼事不管真假，總有些端倪可尋，再者說，就算為假，也不妨聽個故事，聊作消遣。
“這是為何？”
“具體為何我不知其詳，只是有些傳聞，說昆侖派每年都會派出門中弟子，去往九州各處，走訪探尋?！?p> “莫不是尋找天賦異稟的修道人才收為門徒？”
“按說是這樣，可也沒見什么被帶走修道的人，至少我聽到的傳聞中，沒見過誰被帶走入門修行的?！?p> 明霄漢頗覺有趣，這昆侖派每年到處派人游歷，又不收什么弟子入門，卻不知想做什么？
聽到此處，明霄漢只當(dāng)做個江湖趣聞，并不十分在意，但突然想到一件事，登時渾身汗毛豎起，冷汗微冒。
他們是在找昆侖鏡。
是啊，自己莫名其妙穿越，莫名其妙在通天梧桐醒來，莫名其妙系統(tǒng)發(fā)布了送還昆侖鏡的任務(wù)，而昆侖鏡又莫名其妙出現(xiàn)在自己身旁，這昆侖派又到處尋訪，不是找昆侖鏡又是找什么？
但時至今日仍然不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什么，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昆侖派每年派出弟子是真的，也許收徒弟也是真的，但主要目的絕對是找回昆侖鏡。
那我究竟該不該還回去？怎么還回去？直接找上門？還是等他收我入門？
明霄漢又陷入了當(dāng)初醒來時的糾結(jié)。
昆侖鏡是鎮(zhèn)派之寶，門人自然是要全力尋回的，現(xiàn)在看來昆侖派應(yīng)該是發(fā)生了什么變故，導(dǎo)致昆侖鏡丟失，但我更傾向于被盜，至于誰盜的，不知道，為什么？不知道，怎么出現(xiàn)在我身邊的，也不知道。
淦！還是情報太少，趙吉家里除了些基本的修仙門派資料，根本沒有我想知道的東西，那平原縣幾個惡霸更是連個像樣書房都沒有，弄的我現(xiàn)在跟個傻子一樣。
萬花開見明霄漢許久不語，問道：“明兄，可是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明霄漢收回心思，微微一笑，說道：“沒什么，就覺得此事有點意思，昆侖派如此大費周章，定然有什么目的，開哥你有什么高見？”
萬花開苦笑道：“明兄真是高看我了，我哪能有什么高見，也就當(dāng)個故事聽，這些名門大派平日里根本接觸不到，我們這些小人物哪里知道他們的想法?！?p> “一般老百姓見不到這些修士嗎？”明霄漢有些不解，既然九州是修仙大陸，難道不應(yīng)該修士泛濫才對？
萬花開又苦笑道：“名門大派的修士先不提，就算是那不怎么有名的小宗門修士，也是高高在上，不與凡人交往的?！?p> 仙凡相隔，如同天塹，明霄漢微覺傷感。
“像九門十八派那些大宗門，管轄的地方都挺大的吧？”
“是啊，大小皇朝都有十幾個，給宗門上交年貢尋求庇護，自己皇朝貴族也可優(yōu)先入門修道，算是兩全其美?！?p> 明霄漢聽了十分不屑，什么兩全其美，就他們倆美，苦的都是底層的百姓，皇朝上交靈石靈材，這些從哪來？還不是著落在百姓身上搜刮？這九州的百姓也是慘，大宗門剝削小皇朝，小皇朝再剝削小老百姓，這些百姓窮盡一生都不會知道自己采出來的靈礦，種植的靈材靈藥是做什么用的，自然接觸不到宗門修士。
兩人談?wù)務(wù)f說，一路向西，明霄漢也聽了不少宗門軼事，可惜那萬花開見識有限，來來回回也就是些道聽途說的傳聞，也不知幾分真假。
……
夜深，明月高掛，兩人尋了一處溪流，生火休息，吃些干糧面餅。
萬花開看見明霄漢也吃干糧喝水，問道：“明兄，我聽說高境界的修士都不用吃飯睡覺，甚至都不用拉屎撒尿，是不是真的？”
明霄漢聽了差點噎住，連連喝水才緩過氣來。
“臥槽，吃東西呢你說什么亂七八糟的！”
明霄漢一頓臭罵，萬花開自知失言，滿臉陪笑。
明霄漢喘了口氣，講解道：
“你說的那叫辟谷，是真正意味著凡人到仙人的蛻變，至少要到金丹期大圓滿才有此神通?！?p> 萬花開恍然大悟，問道：“那明兄你現(xiàn)在是什么境界？這金丹期前后又都是哪些境界？”
九州的凡人竟然跟修士隔絕到這種程度嗎？還真是個對凡人不友好的世界，明霄漢嘴里啃著餅，心里想道。
“這修道境界由低到高，分別是鍛體，練氣，筑基，金丹，元嬰，化神，合道，渡劫，大乘。每層大境界又分十個小境界?！?p> “我現(xiàn)在是筑基一層，離辟谷還差的遠(yuǎn)，所以就必須……”說著明霄漢啃了一口餅?！氨仨毘燥埶X，還得拉屎撒尿?！?p> “原來明兄你只有筑基一層，我還以為……”
“以為什么？”
“以為你很強?！?p> 明霄漢聽了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開哥你想多了，我這樣的修為比起凡人武師，自然是高不可攀，但比起那些動輒移山填海的高階修士，我頂多算是個宗門里巡邏灑掃的弟子?！?p> 萬花開聽完，有些沮喪，低下頭默默吃著干糧，沉默半晌吃完了餅，抬起頭看向明霄漢，說：“明兄，你能教我修道嗎？”
明霄漢似乎早知道他有這一問，歪頭看向他，見他神色堅定，不禁笑了笑，說道：“開哥你想修道，自然可以，只是修道對天賦很有要求，開哥你如果有這個覺悟，我就傳了你修道心法又如何？”
萬花開聞言大喜，當(dāng)即雙膝跪地，說：“弟子萬花開，今日拜入明霄漢師父門下修道學(xué)藝，請師父收留，弟子在此給師父行禮了！”
說罷萬花開連磕八個響頭，明霄漢也不攔著，受了這禮，待萬花開行了禮，重新坐好，這才說道：“開哥，我雖然受你這禮，但咱倆還跟之前一樣，不必師徒相稱，我叫你開哥，你叫我明兄，咱倆各論各的?！?p> 萬花開有些不好意思，但明霄漢十分堅持，否則就不傳他心法，萬花開這才答應(yīng)。
“開哥，你現(xiàn)在是鍛體幾層？”
“鍛體五層，不上不下，大多數(shù)武師都這個層次?！?p> “是啊，前期勤學(xué)苦練，鍛體五層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五層以后，若無天材地寶輔助，想練到鍛體圓滿千難萬難，開哥你也是如此吧？”
萬花開點頭，他本就是因為沒有丹藥靈材輔助，這才停在鍛體五層多年，明霄漢此言算是道出了他多年的心酸。
明霄漢摸出幾粒丹藥丟給萬花開，說道：“這幾粒培元丹拿著，我傳你修道心法，你待會自己服一粒丹藥照著心法練就是?！?p> “我現(xiàn)在傳你心法，你記好：所謂修道，先正其心，心有不堅，則不得其正。心不在焉，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則道之不存。是以修道先正其心……”
明霄漢用口述將《行脈通玄心法》總綱部分講給萬花開，萬花開邊聽邊記，等到總綱篇徹底記住，已經(jīng)是東方漸明。
“行了，你也記住了，你先練一會，我稍微休息一下，待會叫我?！?p> 明霄漢交代完習(xí)練事項，倒頭就睡。
萬花開服了一顆培元丹，擺出總綱篇的習(xí)練姿勢，鍛體伐髓，增強體魄。
……
日升日落，陰晴圓缺，兩人漫無目的，緩緩西行，天明趕路，天黑就練功休息。
也不知行了多久，經(jīng)過多少村鎮(zhèn)鄉(xiāng)縣，這一日兩人終于走到一座大城，城門高聳巍峨，城墻足有十二丈高，寬七丈有余，城門口人流如織，商販茶攤相鄰，好不熱鬧。
“錦官城，蜀州大黎國都，咱們一路餐風(fēng)飲露，也該去大城長長見識，休息一下，是吧開哥？”
萬花開點頭，身姿挺拔，眼神炯炯，現(xiàn)如今他已經(jīng)引氣入體，踏入練氣一層，整個人氣質(zhì)也變得自信有神。
明霄漢看著開哥整個人的變化，有些糾結(jié)，既有看到開哥氣質(zhì)蛻變的欣慰，又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苦惱，原因無他，因為開哥的資質(zhì)實在是……
太差了！
他自己從筑基一層已經(jīng)練到筑基圓滿，而且是早就圓滿了，如果不是無人指點，恐怕早已凝成金丹。開哥有自己手把手教授，還有鍛體丹藥管夠，這才堪堪引氣入體，踏入練氣一層，也不知是自己資質(zhì)絕頂，還是開哥實在太廢，內(nèi)心糾結(jié)的很。
“明兄，咱們進城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