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我給她上藥?
陳銘沖到宿舍區(qū),屋里燈光不知什么時候熄了,車還停在這里,但里面沒人。剛想進屋看看,就聽有高跟鞋踩在鐵質(zhì)樓梯上發(fā)出‘蹬蹬’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步伐很慢,也很沉重。
循著聲音望過去,百米外,一棟四層辦公樓,外設(shè)樓梯上,一個偉岸的身影正消失在樓梯拐角,進了門,身前似乎橫抱著個人,距離遠,又是半夜,看得不清,八成是姜姐抱著李少楠。
陳銘沒有喊,快速向那邊跑過去。
因為,穿的是皮鞋,踩在鐵質(zhì)樓梯上也會發(fā)出聲響,陳銘走得比較慢,避免兇手狗急跳墻,再傷害到李少楠。
同樣來到四樓,走廊沒有燈,很暗,房間很多,陳銘沒法確定是哪一間,但,領(lǐng)導(dǎo)一般都在盡頭那幾間,便抬步摸了過去。
但愿,李大財主還是熱乎的,不然今晚的勞務(wù)費找誰要?
一連找了兩間房,都沒人。
陳銘等不了了,就在他想要以最快的速度,直接破門剩下的房間時,倒數(shù)第二間,突然開了門,有燈光灑了出來,照亮了走廊。
身材偉岸的姜姐,一手拿著茶杯,一手拿著麻布從里面出來,似乎是想去廁所擦洗杯子。
看到走廊里的人影,愣了一下,然后是受到驚嚇的表情。
“啊...原來是小陳呀,你...沒跟小楠一起回警局嗎?”認(rèn)出是陳銘,姜姐拍了拍胸脯。
“哦,沒看到她,她先回去了吧,我還以為樓里進了賊,門是打開的,我就進來看看?!标愩懶χ白?,遇到了總要打個招呼。
“哪來那么多兇手,你要來杯咖啡不?拖朋友在法蘭國帶過來的,華國好像買不到,喝習(xí)慣了挺好喝?!苯闾崃颂崾掷锏牟璞?,邊說邊迎向陳銘。
“那怎么好意思,嘗嘗也行...”陳銘越是接近,越是發(fā)現(xiàn)這女人的魁梧。
二人還剩幾步遠時,姜姐突然被什么絆了一下,驚叫著向男人懷里撲去。
陳銘似乎早有準(zhǔn)備,一個后撤步,45號的大皮鞋裹著風(fēng)踢了出去,姜姐顯然沒想到他會后撤,撲倒的姿勢,剛好讓腦袋對著鞋面,栽了上去。
‘噗呲’這一腳踢的結(jié)結(jié)實實,聲音也相當(dāng)解壓。
姜姐一張胖臉被踢出了滲人的弧形,連舌頭都拗了出來,被兩排鋼牙夾得是血模糊次的,殺豬般的慘叫響徹整個走廊。
陳銘跟著一個高抬腿,梆硬的鞋跟,照后腦勺就劈了下去,‘咚’的一聲,慘叫戛然而止。
還不放心,又對著腫脹的豬臉刨了兩腳,最后將帶著濃濃乙醚味道的麻布塞她嘴里,這才急奔向開燈的房間。
進門,就是一驚。
李少楠趴在辦公桌上,褲子被退到腿彎處...還翹著一根桌腿粗的木棍,地上留了一灘血。
陳銘心下一沉,走了過去,仔細看了會兒,應(yīng)該不深,探了下鼻息,還有呼吸,這才稍微放了些心。
他不懂醫(yī)學(xué),棍子也不敢拔,將衣服脫下蓋在屁股上,直接一個公主抱,就往外跑,路過姜姐的時候,在其兜里摸出車鑰匙,下了樓。
走到汽車前,先將李少楠小心的放在副駕上,轉(zhuǎn)身來到后備箱。
如果沒猜錯的話,姜姐還沒來得及行動,因為之前屋子里乙醚的味道太濃了,這種化學(xué)液體揮發(fā)性極強,捂住口鼻大量吸入能致人昏迷,顯然是剛作案不久,還沒來得及處理。
開箱,果然,魯瑞蘭被困了手腳,蜷縮在車廂內(nèi),正昏迷中,衣服還是完好的,陳銘將她搬到后車座,進了駕駛位。
手剎、離合、掛擋...一氣呵成,車子制動,一腳油門飚了出去。
大門外停了兩輛警車,齊隊從中走下來,魯叔正和他哭訴著。
陳銘一個急剎車,將幾人嚇了一跳。
“后座魯瑞蘭,卸一下,少楠受傷了,我送他去醫(yī)院,兇手在后面辦公樓?!标愩懷院喴赓W,對著窗外幾人吼道。
王川二話不說拉開后門,趕忙將人挪了下來,關(guān)上門,陳銘又是一腳油門,飚向醫(yī)院。
齊隊只來得及看了一眼副駕上臉色蒼白,昏迷不醒的李少楠,也不知道哪里受傷,傷的重不重,便招呼著手下往辦公樓方向奔。
車上,陳銘冷靜開車,這幾日總在外面了解市場,瀘市快被踩了個遍,知道醫(yī)院在哪。
副駕上暮光女突然眉頭皺了皺,似乎是疼醒了,渾身無力,慢慢睜開眼,就看到陳銘那張冷峻的側(cè)臉,心里莫名的一安,早知道,就應(yīng)該該聽他的。
感覺撕裂般的疼,忍不住開了口:“陳銘,我是不是要死了...好疼。”
聲音有些哽咽,壓抑著哭聲。
陳銘沒理她,不知道該怎么說,只能專心開車。
“原來,你真的會開車...陳銘,不能出車禍了吧...謝謝你。”后面的聲音小了下去。
現(xiàn)在還有心思擔(dān)心出車禍,看來求生欲還在,陳銘多少放了心。
“馬上到醫(yī)院,你堅持一下。”
“我...是不是也被...那樣了?你跟我說吧...嗚嗚..”李少楠終是哭了出來。
一路絮絮叨叨的到了市醫(yī)院,陳銘從副駕上小心的將李少楠抱了出來,沖進醫(yī)院,大屁股有些溫?zé)幔r血順著胳膊染紅了白襯衫。
急救室,房門緊閉,陳銘?yīng)氉栽谕饷媸刂?,李少楠人其實不錯,幫她絕對不是因為她有錢。
半小時后,醫(yī)生出來了。
陳銘有些疑惑,怎么這么快,不是掛了吧,那錢可就沒著落了。
主治醫(yī)生是一個中年女人,有些憤怒的看著陳銘,說道:“她還是第一次,你怎么能這么對她!”
陳銘:???
“大夫,人到底咋樣啊。”
“沒什么大礙......不然就是糟蹋人!”見陳銘的擔(dān)心不似作假,醫(yī)生臉色才好看了些。
陳銘這口大黑鍋背得啞口無言,人沒事就行,他也懶得辯解。
“我給她開些藥膏...外面也有點破皮,位置很靠下,她自己把握不準(zhǔn)。你記得早晚各涂一次?!?p> 這時候李少楠被推了出來,狀態(tài)清醒,正瞪著大眼睛尋找陳銘,直到看見他在和醫(yī)生交流著,這才安了心,就那么呆萌的看著男人,欣喜,自己沒死。
陳銘發(fā)現(xiàn)李少楠出來了,便走上前,說道:“那個,醫(yī)藥費,一會付一下,加上藥一共一塊六。”
李少楠指了指病床旁的小包,輕柔的說道:“你拿著,里面什么都有?!?p> 陳銘帶著包下樓走程序去了,醫(yī)生的意思,輸完液就可以出院,靜養(yǎng)幾天就能痊愈。
回到病房時,見暮光女精致的小臉紅撲撲的,這哪像流血過多的樣子?
醫(yī)生見陳銘回來,又安慰了幾句暮光女,然后往門外走,路過陳銘時,囑咐了下:“上藥前,先用熱水擦一擦。”
陳銘點頭,打過招呼,走到床邊坐了下來。
暮光女紅著臉,盯著他,絲毫沒覺得羞恥,反而有些大膽,倒給陳銘整不好意思了。
“都被你看到了!”
陳銘下意識的回了嘴:“嗯,XMT?!?p> 反應(yīng)過來,就覺得油門踩得有點狠,有些尷尬,哪知暮光女竟沒生氣,抱著枕頭在那一頓扣。
“都哥們兒,你也不用不好意思哈,我不能往外說...”陳銘還想說,齊隊忙著審案子,估計也過不來,這就是個秘密。
但,話還沒說完,當(dāng)頭就挨了一枕頭,李少楠嘟著嘴,萌兇萌兇的盯著他。
“小癟三,我煩你!”
你哪天不煩我?陳銘沒跟她計較。
一小時后,輸完液,準(zhǔn)備先送李少楠回家休息,然后去警局那邊配合調(diào)查,看看能不能把錢也領(lǐng)了,魯樹良到家,母女倆也就知道了他沒事,不必格外回去報平安。
收起思緒,剛想扶李少楠下樓,她不干了。
“我走不了路,你抱著我?!甭曇粜U橫。
“少在這裝蒜,醫(yī)生都說你沒啥大問題,扶著慢慢走可以?!?p> “你再去問問?我還沒穿褲子,怎么走?”
陳銘這才想起來,進手術(shù)室的時候褲子被脫了,正在自己手里拎著。
無奈,用衣服在被子里把姑娘關(guān)鍵部位裹了起來,又順著腿彎抱在懷里,出了病房。
“這兩口子,還挺有意思。”女醫(yī)生站在走廊里看著陳銘二人下樓,漏出會心的微笑。
...
陳銘按李少楠的指示,在路上磨蹭了一個小時,他都要懷疑此獠是不是在消遣自己。
一個半小時后,總算是送到家了。
二層小別也,歐式裝潢,豪華立面,諾達的落地窗...還是一個人住。要不是知道她是個姬老,陳銘真的會認(rèn)為是被包養(yǎng)的,看來也是個家里有礦的主。
將暮光女一路包到二樓臥室,也沒給她開燈,就準(zhǔn)備下樓。
“誒,醫(yī)生說上藥的事,你知道我家在哪了,明天過來啊...要不你今晚就別走了吧?!崩钌匍婈愩懸撸s忙喊住,屋子里太黑,也看不清她的表情。
“我...你那個繞法,我哪...”
“我那個小包里什么都有,你拿著,以后別總到處亂跑了...我是說,你人掛了,沒人給我上藥?!蹦汗馀÷曕止局?。
陳銘趕忙改了口:“好說,好說,包我就先拿著,走了哈。”
李少楠:“等一下?!?p> 陳銘回頭。
“你還是別出家門,別死在路上了,我過去找你吧。”
陳銘:???
似是知道陳銘擔(dān)心什么,暮光女聲音莫名的大了起來:“你放心!不會讓沈姑娘知道的,我們偷偷的?!?p> “好。”陳銘出了房門。
“等一下,這么晚了...”暮光女還想說什么。
陳銘卻是頭也不會,竄出了別墅,再等一下天都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