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的大戰(zhàn)后,西洲的眾子民沉浸在凱旋中的喜悅里,南宮念卻怎么都開心不起來,因為大師兄死了,在她眼中,賀渡并非是南洲的奸細,從她得知劍并未開鋒時她便不再視賀渡為敵人,駕馬而奔只為前去救他,她似乎也感知到了賀渡對她的無聲無息的喜歡,像是藏在那日的劍中未開鋒,一襲華服屹立在水岸,前面是氓江,在西洲喝流水酒便如飲大黎的合巹酒,當女子喝下壇子的第一口酒,男子便在下游接住并撈起酒壇將酒一飲而盡,如此便算是禮成,世人皆在歡呼張燈結(jié)彩南宮念怎么也無法一笑,她蹲在氓江岸邊看著水中的影子,若是也有賀渡的影子便好了,她拿起腳邊放著的一壇竹葉清獨自喝了起來說道:“大師兄,竹葉清乃你鐘愛之物。”她大口大口喝了起來,卻難以下咽。
她說道:“大師兄這酒太烈了,西洲人不勝酒力?!边@竹葉很烈如火燒咽喉的滋味,不叫人不好受,已是深夜卻再無大師兄為她掌燈照明,她站了走來,把未喝完的酒都倒入了濤詩不絕的江水中,她流著淚吟道:“君住氓江尾,我住氓江頭,共飲流水酒?!辟R渡的尸體已被放在木筏上用柴圍起來并將其點燃燒掉,化成灰入了這氓江,南宮念擦干淚,抽泣了一番笑著說:“如此便算是禮成了?!毕鄠魑髦薜墓髂蠈m念終生未嫁待在宮中對任何男子都不感興趣卻無人知心許賀渡,難容旁人,不知這流水酒能否流到西洲的下游,帶著南宮念亦未來得及說出口的話告訴賀渡。
寺廟內(nèi),有一個巨大的藥爐,這是凌漆煉丹之地,在地上的抓痕是無數(shù)小妖對生的最后掙扎秋姿被凌漆的法繩困綁住,無法動彈,醒來后看著眼前熟悉的背影,藍衣袂袂,似一位仙人是秋姿心中的仙,秋姿斗膽猜測可能是要拿去煉丹,試探性問道“凌法師你把我?guī)н@來做甚?”
凌漆轉(zhuǎn)身回道:“秋姿我不會取你性命。只要你半個妖丹,我便可長生不老,棲辭死了我怕我有一天也會死?!?p> 顯然凌漆已經(jīng)被洛衿禾與梁棲辭的去世嚇怕了,可人哪會有不死而他太貪心了,他向秋姿一步又一步靠近,秋婆腿都在發(fā)抖,凌漆蹲了下來說道:“棲辭都死了,我也不知他是會入地獄,餓鬼,畜生哪一個道,但我不想死后入任何一個再次為人太難了可能要輪回上萬次方才可以為人,秋姿我就取你半顆妖丹,不套取你性命?!?p> 秋姿回道:“凌法師,不可?!?p> 未等秋姿把話說完,凌漆便迫不及待地用自己的法術(shù)將秋姿體內(nèi)的妖丹一縷一縷抽離出來,秋姿面色難露卻還在說話:“凌法師,我只有半個妖丹?!?p> 凌凌聽后立馬停了下來,可凌漆法術(shù)精湛半個妖丹早已被凌漆吸入體內(nèi),凌漆意識到事情的不妙,秋姿吐了好多血,凌漆慌了他從未想過要殺了她,她就算是妖凌漆也不會這么做。
凌清問道:“秋姿你怎么不早說,不應(yīng)該呀?我之前不是給你靈丹了嗎?就在臨楓宮那晚?!?p> 秋姿回道:“我知道你煉一個靈丹不易容所以我沒吃,靈丹在枕頭底下?!?p> 凌漆立即用自己的法術(shù)進行補救,一肢金色的法術(shù)注入了秋姿的體內(nèi),秋姿攔了下來用手緊抓著漾湊的胳膊說道“我從親雖是妖我母親是人,半人半妖你救不了。”
凌漆哪肯,傾盡了自己所有的力量將它注入
入秋姿體內(nèi)??汕镒藳]有好轉(zhuǎn),這樣下去會虧損凌漆的所有法力,秋姿用盡自己的妖力將自己化為了一縷白煙,凌漆體力受損將要暈過去,倒在地上,口吐鮮血頭仰著,雙手向藥爐爬去,秋姿真的進了藥爐,里面還有藍火,進入的不管是人還是妖都會灰飛煙滅,
凌漆在閉上雙眼的前一刻聽見了秋姿的話:“凌法師你不是說過不會殺我嗎?看來我對你的愛慕都是徒勞,你幫我查案我讓你長生不老,自此兩不……相欠?!?p> 藥爐里燃著藍火,秋姿的叫喊聲令凌漆隱隱做痛,人間八苦難免都會經(jīng)受,逃不掉,即使他是大黎第一法師也要通過妖的苦難方可長生不老,秋姿雖為女妖,凌漆并未想奪走她性命,待她如朋友,得知秋姿愛慕他,卻已為時已晚,他艱難地說道:“秋姿我愛……?!鼻镒艘鸦癁榱孙h在藥爐上方的灰燼。
不知過了多少年。正是驚蟄時刻梁棲辭的死已過了很長的時間,封儀宮外一排的宮女掌燈向封儀宮走去,陛下神色略顯急躁,步子急促由宮女掌燈一同入了封儀官,隨著一聲嬰兒的哭聲響功徹了整個皇宮,陛下已在殿外等待多時宮中的產(chǎn)婆抱著一位新生兒出來,太后立即接位,滿臉笑聲與太妃一同看著這個皇子,產(chǎn)婆行禮回道:“恭喜陛下,是位小皇子?!北娞O(jiān)與宮女叩頭跪拜喊道:“恭喜陛下,賀喜陛下,?!北娙硕汲两诹艘黄矏傊校严氩黄鹆簵o的死,眾人的生活都步入了正軌,小皇子的出世無人不感到高興舉國上下都在賀喜,陛下大赦天下。
次年,預(yù)笙廟內(nèi),一個穿著僧袍卻未剃頭的男子從臺階上掃去一堆落葉,他轉(zhuǎn)身一看,又是秋天滿林子的楓樹,他早已沒了欣賞之意,他手中盤著念珠,他是凌起帶發(fā)出家來\~預(yù)廟,另一位和尚光著頭走了出來站在比凌漆更高的一個臺階對著他說道:“我就說你與佛有緣,不過你還是帶發(fā)修行,既仍有紅塵之心何苦繼續(xù)待在這?!?p> 凌漆回道:“我犯了一個錯,我必須贖罪。”和尚也只是無奈地嘆了口氣轉(zhuǎn)身走向廟內(nèi),看著眼前燒起的高香,說道:“既有愧疚與遺憾又何必在意人間八苦。”
覓幽閣被陛下允許推行,也成了國家機構(gòu),幫助衙門與刑部辦事,找證據(jù),大黎變地太平,百姓安居樂業(yè),梁王府內(nèi)的悠悠趴在地板上看著梁棲辭與洛衿禾都坐過的木椅,梁棲辭不在的日子,悠悠削瘦了不少,讓旭瑜很是頭痛,悠悠經(jīng)常在睡時在旁放一支梁棲辭所用過的筆,因為毛筆上有他的味道,悠悠守了這梁王府數(shù)年,誰也沒想到這么大的府邸竟只有一只狗在住,不那不是狗是梁棲辭從小到大精心呵護長大的悠悠,是梁王府唯一的小少爺,直至悠悠死了,這府邸便再也無人踏入,不賣也不許他人住,被封條把府邸的大門都封起來。
洛衿禾與梁棲辭的故事被載了大黎史冊,成了大黎古書上枯黃的一頁,成了大黎后代子民民間流傳的一段佳話,諾大的大黎他們還未好好去逛一逛還有那大好河山景秀山水他們都未看,他們的生命永遠定格在了相遇的那一年。
世間有著無數(shù)的離別之事叫人數(shù)不過來,那陣風(fēng)好似回來了吹開了洛府的大門,沒有帶來圣旨卻是吹拂著樹上的桃花瓣,殘花落在了那焦尾上,緣起佳人的琴聲撥動了才子的心弦自此琴聲在才子心中無休止的單曲循環(huán),梁棲辭不及對洛衿禾講述他年少時的思慕,便在匿藏在梁棲辭心中的琴聲便伴隨著呢他永遠地沉寂了下去。朦朧中,他記憶中的洛衿禾驀然回首,卻是在地府,興許在地府才子早已尋到了佳人。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