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教教她奴婢的規(guī)矩
胡媽媽引著錢矜笙,府內(nèi)彎彎繞繞的,走了差不多一刻才到了那水榭處。
水榭樓臺,垂柳盈盈,荷花映點翠綠之上,猶如一副古畫般。
此番美景如此悅?cè)?,只可惜…這里有她不想見的人。
兩人走進水榭,抬頭,便見亭臺高樓上,幾個大字飄逸。
南湖芙蓉榭。
名字倒是雅致。
胡媽媽直接與水榭外的士兵道:“我們是來給將軍和高小姐送餐的?!?p> 侍衛(wèi)一聽,就放行了。
胡媽媽直接吩咐她,“你提進去吧,辦事利落些,高小姐可是咱們未來的主母,可別得罪了人?!?p> 胡媽媽是想敲打她,一個小丫鬟要是得罪了主母,待以后主母進門,有得她罪受的。
“是,我都記下了,胡媽媽放心?!?p> 她聽出來了,這胡媽媽雖然話不好聽,但心是實誠清明的。
這是在提醒她,別妄圖跟未來主母爭,爭不過的。
錢矜笙也根本不想爭,但沒辦法啊!她必須完成任務(wù)回家。
她提著食盒走進去,到了水榭邊上,里面的人越來越清晰了。
亭子外還守著許澤林的心腹,見她提著食盒,就將她攔在臺階下面,“將軍與高小姐在下棋,你等會兒再進去?!?p> “是!”
錢矜笙只好侯在邊上。
夏日酷熱,好在這水榭半飄在湖水上,又有綠茵做擋,倒也不算熱。
可她等了許久,也不聞里邊的人叫她進去擺食,偶爾還能傳來陣陣笑聲與私語,能猜出里邊的兩人相處融洽。
談情說愛,叫她來當電燈泡折磨自己,真是夠無語的。
手上的食盒有些沉,她提得手酸,站久了腿腳也有些麻,不免想要動動,但這亭臺外的侍衛(wèi),卻一刻不停的盯著她看,叫她有些杵。
這都是什么事啊!
他不尷尬,她尷尬好嗎?
錢矜笙覺得這一站,就快是一個世紀那么長了,好在里邊的人終于想起來要吃飯了,喚了她進去。
她這次倒沒磨蹭,趕緊邁步走上亭臺,低著頭也不敢看石桌旁坐著的人,將手中的食盒放下,只管自己擺菜。
許澤林見看著她微微顫抖的動作,抬頭想要從她臉上看出一絲不滿與憤怒來。
但沒有,她面色如常,沒什么表情。
這些日子,就算安排她去干活,她也沒有半分惱怒與反抗,就像是真的認命了一般。
這與記憶里的人,很不一樣。
“將軍竟還知道我的喜好?!?p> 高沁雪看著這一桌子自己喜歡的菜,十分滿意。
這幾年許澤林時常出征打仗,他們也就只在幾年前那時見過,那時候的許澤林才初展露頭腳,她爹看出他日后必成大器,這才定下了兩人的婚事。
許澤林被喚后,收回自己的目光,對上高沁雪溫和道:“日后你是我的妻,我自然要記住的?!?p> 高沁雪回之一笑。
錢矜笙聽著許澤林這語氣,有些起雞皮疙瘩。
對自己的時候兇殘要殺人似的模樣,對高沁雪就溫柔得不行,難怪原劇本里女主會抗拒你。
給你BE結(jié)局,活該。
雖然心里罵,但她面上并未表露半分不滿來。
她用余光去打量高沁雪。
男人喜歡看美人,女人也一樣。
錢矜笙一向?qū)γ琅疀]有抵抗力。
高沁雪那一張臉生得極美,不似錢矜笙嫵媚嬌柔的長相,多是溫婉恬靜的古典美人,光對著這張純?nèi)坏哪?,實讓人無法產(chǎn)生戒備心。
錢矜笙并未對高沁雪有什么不好的心,反而覺得,許澤林這狗男人還專會挑美女去禍害。
聽說他那幾房妾室,也是生得極美的。
因著她頻繁看向高沁雪的目光,被許澤林給發(fā)現(xiàn)了,錢矜笙在給擺菜的時候被瞪了一眼,再不敢亂瞟。
她認真擺菜,想逃離這個地方。
“將軍,菜齊了,我退下了?!?p> 正當她低著頭就要走,卻被那冷冷的聲音喚住,“站??!”
“將軍還有何吩咐?”
“留下布菜。”
“……”
這是要當皇帝的節(jié)奏吧?
她以為就只有電視劇里皇宮大宴才有布菜的,怎么著?你是覺得桌子太大?夾不到菜?
“系統(tǒng)檢測到宿主想要逃離任務(wù)的念頭,請宿主抓緊這次機會,想辦法留在許澤林身邊,不然后果自負!”
破系統(tǒng)又開始催促她了。
錢矜笙徹底無語。
她只能留下,拿起桌子上的筷子,站在兩人中間的位置,隨時準備為兩人夾菜。
三個人的氛圍,總是莫名的奇怪。
她覺得自己全身都在發(fā)亮,當電燈泡真尷尬。
她覺得尷尬,高沁雪也覺得尷尬。
未婚夫婿歸來,他們自然該聯(lián)絡(luò)聯(lián)絡(luò)感情的。
本來用膳是一件能拉進關(guān)系的事情,但有了第三人,就十分的礙眼。
“將軍這丫鬟,生得倒十分好?!?p> 一個丫鬟生得美貌,可不是什么好事,她要看看許澤林的態(tài)度。
她剛才可瞧見他偷看這丫鬟,顯然這不是個普通的丫鬟,不然怎么會被留下來。
許澤林冷道:“生得再好,也不過是個下人?!?p> 這句話雖沒什么毛病,但許澤林語氣變了,不似之前的溫和,帶有些許戾氣,叫高沁雪覺得很陌生。
她不過是試探一番,誰知試探出這么大的火氣。
高沁雪就轉(zhuǎn)頭再問她:“你叫什么名字?”
錢矜笙縮在一旁,不想被Q。
許澤林抬眼凝視她,“主人問你話,啞了?”
錢矜笙趕回:“我叫錢矜笙?!?p> 許澤林怒喝:“放肆!主人面前也敢你我稱呼?奴婢都是你這樣當?shù)???p> 被一呵斥,錢矜笙瞬間把腦袋低得更低了。
她這也是第一次當奴婢好吧?誰知道就遇到這么苛刻麻煩的主,逮住她一點錯處就不放。
“說話!”
許澤林又是一呵,似不糾正她的稱呼不罷休一樣。
錢矜笙只好低頭順著他,改了稱呼認錯道:“都是奴婢的錯,奴婢以后不會再犯了?!?p> 高沁雪見情況不對,連忙一旁安撫:“無妨,不是什么要緊事?!?p> “奴婢就該有個奴婢的樣,”許澤林側(cè)頭冷道,“赤羽,帶下去,讓張洵好好教教她規(guī)矩。”
“是!”
沒等錢矜笙反應(yīng)過來,那叫赤羽的侍衛(wèi)就鉗住她的胳膊,步子飛快的就拉她離去。
錢矜笙被赤羽扯著走,隨后又直接將她丟到一個侍衛(wèi)身邊吩咐:“將她帶到張管家那里去領(lǐng)罰,學學規(guī)矩?!?p> 隨后,錢矜笙就被帶到了所謂的張管家那里。
張洵年齡不大,一副古板讀書人的氣質(zhì),他也才剛至三十而立之年,給許澤林當管家已有三年。
當初他家中落敗幸得將軍收留,于是便在將軍出征的日子里,一直替他管著府內(nèi),偶爾的交際走動,也都是他出面安排的。
張洵看著這位被將軍帶回來不久的女子,有些拿捏不住,問那侍衛(wèi):“將軍如何吩咐的?”
那侍衛(wèi)搖搖頭,將赤羽所交代的話一字不落的告訴張洵。
張洵無奈擺擺手,“行,我知道了?!?p> 他在賬房內(nèi)思量著如何處置這個女人,將軍讓他罰,那定然是要罰的,但這個罰,得有個度。
這女人是將軍帶回來的,就是不知將軍究竟是何用意。
將軍若是在意這女人,他自然不能重罰,若是不在意,那將軍的意思就是要重罰。
思想想去,張洵打算輕拿輕放。
將軍是什么樣的人?那是軍營里的說一不二的主,若是真要罰人,當場就罰了,哪里等到他一個管家來罰。
“說說吧,在在將軍面前犯了什么罪?”
張洵得搞清楚前因后果。
錢矜笙皺眉,搖搖頭道一句‘不知道’,她沒覺得自己哪里有錯。
不過就是沒在許澤林面前稱奴婢而已,這該死的封建社會,真煩人。
張洵見這人不說,嘆了口氣道:“將軍待府中下人是極其寬厚的,不會無緣無故動怒罰人,不是你犯了什么事還能是什么?”
將軍讓他好好教她規(guī)矩,定然是著女子在將軍面前做了什么不合規(guī)矩的事情。
對了,今日將軍不是與高小姐在一處嗎?
那定然是這女人爭風吃醋,冒犯了高小姐,這才惹怒的將軍。
張洵心中認定這個猜測。
他看著面前有些不服氣的女子,雖然是不懂規(guī)矩了些,但到底是生得美的。
身形如扶風柳,面若花之嬌媚,就算是女人見了,都我見猶憐,心生好感。
也難怪將軍會對其上了心。
或許將軍就是看上她的美貌,奈何她的古怪脾氣又不懂順服,這才讓他教她規(guī)矩,為了讓她變得服帖規(guī)矩些,免得老是沖撞貴人做些不合時宜的事。
張洵想通了,便也知道該如何處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