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矜持些
溫酒坐好,捏起酒杯,灌了一口,石榴紅液體粘在唇上,如出泉暖玉般瑩潤,透著光,白皙的臉龐在燈光下,過分白凈。
“我害怕,晚上你陪我睡好不好?”
溫酒碎玉叮當(dāng)般的聲音刻意放柔,像極了迷惑人心的海妖。
【宿主,你沒病吧?你是敢手?jǐn)Q別人腦袋的存在,你還害怕?】
“這是以柔克剛,懂不懂?”
【宿主,以柔克剛是柔美嬌弱的女孩子,而您,改個名字叫溫鐵錘比較貼切。】
“溫……鐵錘?!”
溫酒手微微用力,琉璃高腳杯應(yīng)聲而裂,紅酒撒了滿手。
景云修聽到動靜,抬眸望了過去,腦袋還未反應(yīng)過來時,身體已經(jīng)彈射出去。
景云修伸手攥住溫酒手腕,急匆匆拿過桌上的紙巾,小心擦拭手上的琉璃渣和紅酒液體。
小心翼翼的模樣,像是在呵護(hù)稀世珍寶。
“想起什么不開心的事了?”
“以后不要拿這些東西撒氣,很危險的?!?p> “怎么樣,疼嗎?”
“會不會有渣子扎了進(jìn)去?”
“需要叫家庭醫(yī)生過來嗎?”
景云修手上動作,小心翼翼,嘴唇上下碰撞,絮絮叨叨。
溫酒掀起眼皮,抬眸望去,景云修鼻梁高挺,唇形漂亮,模樣當(dāng)真不錯,只是這張嘴,太過嘮叨。
“我沒事?!?p> 溫酒出聲,又解釋道,“沒有不開心,只是想起溫家的事,有些煩心?!?p> “需要幫忙嗎?景青最近很閑?!?p> “不用,顧遇瑯那小妖精做的孽,很難找到他,還不如研究解決方法?!?p> “你師姐男朋友?”
對于顧遇瑯,景云修見過一次,長相似妖精,一張臉精致的雌雄難辨,性格……一言難盡。
“他算什么男朋友!他就是師姐養(yǎng)的小白臉!”
溫酒對搶了她師姐的顧遇瑯,沒有什么好感。
方寸之間,倆人難共存。
溫酒呆毛翹起,杏眼滴流圓,黑黝黝的眸子,盡然是挑釁。
景云修手上動作一頓,不咸不淡出聲,“畢竟是你師姐的男人?!?p> 溫酒眉目精致,嘴硬道:“才不算,一個小妖精而已?!?p> 景云修清理完溫酒的手,轉(zhuǎn)移話題道,“手處理好了,沒有受傷,要吃點夜宵嗎?我給你做?!?p> 溫酒:“……”
景云修是多沒有自知之明?!
他做的那是飯嗎?!
狗都不吃。
溫酒心里吐槽的歡快,到嘴邊,只有一句:“還不餓。”
哦,為了他的自尊心吧。
“統(tǒng)子,這算好人好事嗎?”
【不算?!?p> 宿主適合一個獎——感動自己十大人物獎。
“好吧,餓了跟我說,我去做?!?p> 溫酒十分好奇,景云修和溫玥,對自己的廚藝沒有半分懷疑嗎?
尤其是溫玥!
景云修還好些,起碼能入口,畢竟是在荒島訓(xùn)練過的。
是夜。
無星無月。
溫酒像個小霸王,一張臉清清冷冷,拉著身后的景云修,極其囂張,往臥室走去。
“小酒,你是女孩子,矜持些?!?p> 景云修略帶無奈。
手腕被緊攥著,有些泛紅。
他家小酒勁兒真大。
“好吧?!?p> 溫酒力道不減,拉著景云修進(jìn)了臥室。
【宿主,你不會是想第四世不留遺憾吧?】
宿主是斷定自己任務(wù)失敗了?
還挺有自知之明。
溫酒:“……”
什么玩意兒不留遺憾。
她要偷摸檢查景云修的身體。
他上次騙她低血糖。
她并未查出病因,奇怪。
進(jìn)了房間,景云修拘謹(jǐn)起來,“我去次臥睡……”
“去次臥做什么,抱著溫軟香玉不好嗎?”
景云修:“……”
女孩子家家的,能不能矜持點!
溫酒偏過頭,看向景云修的眸子,目露羞意,他一個大男人,羞?
他又不吃虧。
【宿主,你確定他不吃虧?】
“……”
狗系統(tǒng)沒事能不要上來嗎?
成天叨叨,很煩的。
“你在害羞?”
景云修心底還是有一道自尊心防線的,“溫小酒,你不要試圖挑戰(zhàn)男人對欲望的自制力?!?p> 景云修手搭在溫酒腰上,刻意摸向她的腰窩,嗓音不同于往日,反而偏啞,看向溫酒的眸光幽深似漩渦,“小酒,你乖一點,別鬧?!?p> 這種事,不要開玩笑。
溫酒撇了撇嘴,“哦。”
就在景云修以為溫酒放棄了,他正要放開溫酒,去次臥睡時,溫酒把他推到了大床上。
景云修砸在大床上,黑色的大床微動,黑色床單黑色睡袍,凌亂又敞開的睡袍,露出白皙的鎖骨,頎長的身材,一雙大長腿伸出床邊,像極了櫥窗娃娃。
男性獨有的荷爾蒙,由床起,氤氳蔓延在整間屋子。
溫酒眸子淬了星子般,像是陽光下照耀的黑曜石,惹眼又奪目。
卻,不敢讓人直視。
“我晚上睡覺習(xí)慣抱著東西,今晚要麻煩你了?!?p> 溫酒并不走心的話,讓景云修起了疑心,或許,她本就不想……
景云修心底懸起一塊大石頭,“我讓人給你找大玩偶。”
他擔(dān)心她會發(fā)現(xiàn)。
溫酒笑著勾唇,冷白的面龐上,精致的黛眉揚(yáng)起,眼梢上挑,“不行哦?!?p> 景云修這副模樣,可不像是沒有事情發(fā)生。
如果是生意或者家族,她不會過問;但是,若是關(guān)于他的身體,她沒有辦法忽視。
景云修困意襲來,腦海一重,昏昏沉沉,大腦的上半部分,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混沌卻搬不開,大腦的下半部分,像是懸空般,空洞又覺危險。
“嗯?!?p> 景云修意識有些沉,狹長的鳳眸努力睜著,用盡力氣想要睜開,卻沒有半點法子。
景云修只聽到自己嗯了一聲,便失去了意識。
溫酒眨了眨眼,上前兩步,伸出手指放到景云修的脖頸處,試探一下他的動脈,還活著。
“沒死啊,不至于這么困吧?”
“嗑藥了?”
溫酒摸出一根銀針,朝著景云修扎了上去。
幾秒后,拔出銀針,銀針沒有任何變化。
溫酒看向床上的景云修,走了過去,纖長的手指微動,解開他的睡袍帶子。
【非禮勿視?。?!】
溫酒揉了揉腦袋,“呵,我的人,哪來的非禮勿視?”
床上,景云修昏迷不醒,整個人大喇喇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