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李建求助

　　程始本就做好了兩套打算，但既然李家無外力可借助，那自然是有個說法的了。

　　頓了頓，程始開口說道：“如今肥皂生意前景廣大，我想是不是可以一起來做這門生意，兩家合力把生意做大?！?p>　　李建聽后問道：“那自然是好的，就不知程老爺打算如何合作?！?p>　　程始說道：“其實也簡單，我程家生意做得也還不錯，在各地有現(xiàn)成的商鋪和商隊，不如你們便以配方入股，由我程家負(fù)責(zé)來制作與銷售，到時算你們二成股份，你看如何。”

　　“當(dāng)然，如果覺得這樣不好，也可以換成我來直接收購配方，我出價八千兩，并且我在揚州城里有一座三進(jìn)的宅子，到時也一并轉(zhuǎn)給你們，正好李皓不是就在城里讀書嗎，你們也能就近照顧些，你說是吧?！?p>　　李建聽了這條件，對第一條還是頗為心動的，畢竟也是個長久進(jìn)項，而且交由程家來做，或許掙的錢還多些，但終歸要交掉配方的話，還是有些不愿意的。

　　李建想了想，開口說道：“這事我一個也做不了主，我回去商量一下，再給答復(fù)，可以嗎?！?p>　　程始也不急，便說道：“當(dāng)然可以，這是大事自然該商議妥當(dāng)才是。不過我這里要提醒你一句，那安家素來是霸道慣了，可沒有那么講規(guī)矩，往日里我們兩家有些分歧，他們尚且動手斗毆，排擠我們。換做你們可也要小心安全才是。如今你我兩家畢竟沒有太大干系，我也不好出頭幫你，但如果我們雙方合作了，那我就有理由來護(hù)你們周全。”說完也不讓李建說話，便端茶送客了，讓張虎過來送李建出門。

　　聽了這話，李建心里一沉，跟著張虎出了門來。走的路上，張虎說道：“看在你我往日關(guān)系上，我得給你提個醒，我家老爺剛過那話可沒誑你，安家作風(fēng)囂張得很，仗著官面上的關(guān)系，惡事做的不少，只是在本鄉(xiāng)畢竟多少收斂了些，所以知道的人才不多，但你只要想打聽自然就打聽到。所以你們自己小心些，另外我也想勸你一句，你家李皓如今也在書院啟蒙讀書，日后說不定也能有所前程，即使不為自己，也該為他考慮才是，錢財雖多但終究是身外之物，倒不如換個安安穩(wěn)穩(wěn)的好?！?p>　　李建說道：“謝謝提醒，我回去和我夫人商量商量。”說完便抓緊回家了。

　　是夜，李家夫妻兩人于臥房之中懇談。李建將今日與程始、張虎說的話都和衛(wèi)氏說了，然后說道：“其實程老爺說的合股做生意就挺好，我們不用管事。坐等分成，掙得肯定也不少?！?p>　　衛(wèi)氏聽了后說道：“說是合股來做，可把配方交給了他們，這制作、銷售都是他們的人，你如何保證到時我們能真的拿到分成，而不是他們隨意施舍?！闭f完后屋里便安靜了下來，便顯得分外寂寥。

　　過了好一會，衛(wèi)氏起身把這些天自己所記賬本拿了出來。跟李建說道：“不管如何，我們先來盤一下賬，先清楚如今局面，再看來路吧?！?p>　　說完不等回答，衛(wèi)氏便自顧自得算了起來，從三月初開始賣肥皂，總共有五個月了。其中前三個月我們賣了有980兩，然后后面兩個月賣了有3120兩，總共是4100兩。其中成本減去615兩，在牙行采買下人花了230兩，后面兩月發(fā)給眾人的提成312兩，下人四個月工錢36兩，再加上重新建屋花了有39兩，也就是剩下2868兩。

　　算著這筆賬，想著如今處境，衛(wèi)氏心里是越加不舒服了，可偏是無可奈何。

　　李建看到衛(wèi)氏這樣，心中難過，便說道：“這事要不再等等。既是兩家來掙，說不定會有轉(zhuǎn)機呢，對吧。正好也看看安家是怎么說的，也能做個比較?！?p>　　結(jié)果第二日安家便讓人上門來了，上門的是安家的一位外門管事，也是他們本家的人。他直接便對李建說道：“我知道你昨日去了程家，是商量賣配方的事了。有沒有商量妥?！?p>　　李建答道：“沒有，只是程老爺也想要買這配方，便讓我去談?wù)?，也沒有結(jié)果?！?p>　　安管家聽后冷笑一聲，說道：“還好沒談好，他程家也想搶我們安家生意！今日我便告訴你，這生意你還必須得和我安家做了，你要是真敢賣給程家。他程家好歹在官場上還有幾分面子，我是弄不死的，可你們就沒有那么好命了。”

　　李建說道：“是的是的，就不知你們要如何買這配方?！?p>　　安管家笑道：“我們家老爺大方，可是給你出了一千兩銀子的高價呢，足夠你們買宅子買地了”說完便一直盯著李建。

　　李建聽完便說道：“這價格是不是也太低了，昨日程老爺可是說要出八千兩銀子來買呢”

　　安管家聽完，笑道：“他的錢多，但就怕你有命拿錢沒命花。我家大房老爺進(jìn)士出身，這現(xiàn)任揚州知州便是我家大老爺同科進(jìn)士，你們還是好好想想吧。我再過幾日再來，到時希望你已經(jīng)想好了?！?p>　　說完便轉(zhuǎn)身離去，這時躲在屋里聽了所有話的衛(wèi)氏也走了出來。

　　李建看到衛(wèi)氏便說道：“這安家太霸道，程家那邊是否能說話算數(shù)也未可知，如今真是無路可走了?！?p>　　就在兩人還在苦惱之時，村里那些賣肥皂的人家也上了門了。等眾人進(jìn)了院子，李建問道有何事。

　　便只見眾人扭扭捏捏，最后還是李義出來說道：“我們可能幫不了你賣肥皂了，剛剛安老爺派人帶著里正讓到各家傳話，說我們要是再來賣肥皂，日后便要多服徭役，我們也是沒辦法?！?p>　　李建聽了，說道：“我知道的，你們也是沒辦法，不能賣就算了，諸位把肥皂放回來，便沒事了。”

　　眾人放回肥皂便離開了。而李建回去卻是滿身滄桑，等進(jìn)了屋便和衛(wèi)氏兩相無語。

　　這時李建突然抬頭說道：“要不我還是進(jìn)城一趟去見皓兒吧，跟皓兒說說，看他有什么辦法?！?p>　　衛(wèi)氏聽后，說道：“何必去把皓兒給拉進(jìn)來，讓他安心讀書吧。這是我門來想辦法，大不了咱們就把配方賣給程家，然后便搬到揚州城里住，想來在城里安家也不敢太過分吧?！?p>　　李建說道：“可要是這樣，就更應(yīng)該告訴皓兒了，萬一安家真要害人，讓他知道也能有個防備才好?！?p>　　衛(wèi)氏聽了，點頭應(yīng)是，說道：“那你明天便去吧，早點說了也好?！闭f完便轉(zhuǎn)身回房了。

　　到了第二日，李建一大早便讓下人給套了輛馬車往城里趕去，結(jié)果剛出門就發(fā)現(xiàn)外面有人在盯著自家院子。便過去叱問是何人，他們倒是也干脆，直接說道自己是安家人，就是為了看著他們不要亂跑。說著也不藏了，就這么光明正大的看著。

　　把李建氣的，可也無可奈何，只好先回了家，和衛(wèi)氏說了這事。

　　衛(wèi)氏聽了，說道：“你現(xiàn)在趕緊進(jìn)城和皓兒說吧，讓他在書院里面就不要出來了。至于這邊不要緊的，他們想要的是配方，現(xiàn)在還不至于做什么。只要不是我們兩人一起走，想來他們也不會攔的。”

　　而后聽了一會，看了看左右，低聲說道：“以后和這些下人說話時，你小心點，一些重要的事千萬不要和他們說?！?p>　　李建聽了，疑惑問道：“這是為何”。

　　衛(wèi)氏說道：“安家怎么會知道你什么出門，還在外面盯著，總不能是徹夜守在外面吧。反正不管怎樣，咱們?nèi)f事小心，總歸沒有問題的。”

　　李建聽了，點了點頭，便自去一人去拉著馬車趕去城里，外面的人也確實沒攔。等到了書院，因今日不是休沐，李皓還在夫子那上課，李建也不闖進(jìn)去，就在外面徘徊，最后還是李皓看到，怕有急事便提前出來的。

　　李皓問道：“父親來的這般急，可是家里有事?！?p>　　李建便把發(fā)生的事全部告訴李皓，李皓聽后沉思了會，說道：“父親莫急，咱家生意沒那么容易被搶。我有辦法的，保住生意不難，只是安家如此欺人太甚了。想要給他們個教訓(xùn)，有些困難，不過來日方長，總有給他們好果子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