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孟川因此次戰(zhàn)功被封為撫南將軍,一連數(shù)日,來許府拜訪的人絡(luò)繹不絕。朝中的大部分的將軍都是世襲,他是為數(shù)不多靠一個個戰(zhàn)功走到今天的將軍。
早些年家境貧寒,食不果腹,為了能吃上飽飯才參了軍,也因此與許夫人結(jié)緣。他與岳父同在戰(zhàn)場殺敵,看他為人忠厚,又講義氣,便將女兒許配給了他。想到這,他不禁嘴角上揚。
來拜訪的人中,和許孟川一樣草根出身的官僚居多。那些顯赫的貴族子弟是打心底瞧不起他們的,不過也有來做做樣子的。
自那夜過后,只要一熄燈,許行之和許然之就把門從里面拴住了。許天月委屈的去找許言之,誰知,連最疼愛他的三哥也將門拴上了。
子時,月黑風(fēng)高。
許然之猛的睜開雙眼,房頂有動靜,難道有刺客?他從床上一個翻身躲在了柱子后面。
他看著房頂?shù)耐咭黄?,直到漏出一個大洞。過了半響,有人丟下來一根繩子。剛好,可以來個甕中捉鱉。他這么想著。
那人順著繩子剛落地,他就沖了上去,倆人立刻打成了一片。
院子內(nèi),許孟川和許夫人板著臉看著許然之和許天月跪在地上。許天月頭發(fā)亂糟的,眼角還有淚。
許行之和許言之一臉茫然的站在一邊,不知道倆人為什么打起來,聞聲趕到的時候,許天月正哭的稀里嘩啦。院子里其他眾人也是聽見許天月的哭聲趕來的。
許夫人用棍子指了指許然之,還沒等她開口,
“娘啊,講講道理好不好,她先拆我房頂?shù)?!?p> 許夫人將棍子指向許天月
“誰讓他挑唆大哥三哥的?!闭f完還抽噎了幾下。
“我挑唆什么了?”
“你挑唆他們不讓我進門!”
“不讓你進門就拆我房頂?”
“對。拆你房頂!”
“是爹教唆的,你去拆爹的?!痹S然之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狠戳了一下許天月的腦袋,許天月抓住他的手就要咬。
眼看著倆個人就像馬上要廝殺起來的斗雞,許夫人拿著棍子假裝要打許然之,嚇得他直往后躲。
“她犯錯在先,要打先打她?!?p> “當(dāng)然要罰她,”許孟川開口了,“罰她給你修房頂?!?p> 許然之一聽這話立即就成了霜打的茄子。
“您這是罰她還是罰我呢,她還會修房頂呢?”
“罰她的月例錢給你修房頂?!痹S孟川說完揮了揮手,示意大家都散了。
許然之剛轉(zhuǎn)身要走,許孟川一把摟住他的肩膀很八卦的問:“小子,她能跟你過幾招?”
“過不了幾招?!彼苌駳獾呐牧伺男馗?。
許孟川聽他這么說不由得撇了撇嘴。
被他們這么一鬧騰,許夫人也沒什么睡意了,坐在床邊繡著帕子。
“你干嘛讓他們那么對天月?!?p> “她已經(jīng)到了及笄之年?!?p> “她從小就和哥哥們一起,長大了就不是妹妹了啊?!?p> “傳出去不好聽嘛!”許孟川支支吾吾的說道。
許夫人瞪了他一眼,氣鼓鼓的吹滅了油燈。
房頂漏了,天又這么涼,許然之決定去找許天月,讓她把房間讓出來。
透過門縫,碧洛正在給許天月揉胳膊,她的頭發(fā)被他抓的像個小叫花子。
“拆了房頂還回來拿繩子做什么?!北搪逯眹@氣。
“拆完有些后悔,想著天氣這么涼,應(yīng)該給他蓋好被子。誰能想到他狗咬呂洞賓!”許天月的聲音滿滿的委屈。
許然之在門外聽到這,覺得眼前升起一層霧氣。
那一夜,他沒有找她的麻煩,而是默默地返回去蓋了三層被。
夢里,他夢見了幼時的許天月,露著甜甜的笑沖他跑來。突然一枚飛來的石子擊中了她的頭,她倒在地上哭的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