湧安得到這一線索,從飛行軍中挑選出幾個精干隊員查清此事來龍去脈。他一再吩咐:只查清線索,不要打草驚蛇。
鄺子風(fēng)與他的三個賭棍朋友因分賞太少憤恨不平,合伙去找乞丐討要賞錢。
乞丐窩居在山崗上古墓群的一個墓穴里。
所謂的古墓群,相傳是漢朝時期一個大將軍的墓地。古墓經(jīng)過幾千年的歲月滄桑和風(fēng)雨剝蝕,又經(jīng)盜墓者無數(shù)次的盜掘,地表上坑穴累累,雜草叢生,荊棘遍地,野狐、野獾、蛇、蝎、蜈蚣出沒期間。夜間磷火閃閃忽明忽暗似有幽靈野鬼漫游十分荒涼恐怖,這里常年人跡罕至。
鄺子風(fēng)等人來到這里,月黑風(fēng)高陰森可怖。進(jìn)入墓穴地上鋪著個席,席上有一雙破被褥,地上有一只碗和一根打狗棍,石臺上點著一根蠟燭。
乞丐正在那里抽煙,不知在紙上記什么。他突然看見鄺子風(fēng)帶著三個人急匆匆找上門來,便感覺不對勁。
為什么呢?按規(guī)矩,只能由鄺子風(fēng)一人與他接頭聯(lián)絡(luò),這是硬規(guī)定,決不能破規(guī)。
鄺子風(fēng)違犯了規(guī)則,這是要命的事。
所以,乞丐并不驚慌,而且非常鎮(zhèn)靜,冷冰冰地盯著來人一句話也沒有說。
鄺子風(fēng)開門見山就問乞丐:“賞錢為什么給我們這么少,這是我們四個人的功勞,請你把全部賞錢還給我們?!?p> 乞丐看了看鄺子風(fēng)說道:“原來是討賞錢的,那好吧,你們先在外面等著,我馬上就給你們?!?p> 鄺子風(fēng)四人走出洞穴在外面等著,心里想這回可討到錢啦。等有了錢,我就先到敫映映那里好好享受享受,想到這里心里不由得樂滋滋的。
他正想到好處,那個乞丐突然一個飛躍從洞穴里一閃就到了他的跟前,突然一個霹靂掌就把鄺子風(fēng)打倒在地再也沒有起來。
其他三人沒有想到乞丐動作這么快就把鄺子風(fēng)給打死,嚇得驚慌失措飛速逃竄不知去向。
乞丐也沒有去趕盡殺絕,仍回到洞里不知在干些什么。
街坊鄰里聽說鄺子風(fēng)被打死都拍手稱快。說道,這個惡棍罪有應(yīng)得死得活該。
鄺子風(fēng)的老婆雖然心里憎惡他,但畢竟夫妻一場,看見尸體也大哭了幾次,因為沒有錢埋葬還停尸院中。
湧安聽到鄺子風(fēng)死的消息大吃一驚,心里說道,這個線索要是中斷可就難辦了。
他趕緊與鳳姐商量如何處理此事。
鳳姐早已知道此事,正在思想對策。她看見湧安急急忙忙朝她走來,就知道是關(guān)于鄺子風(fēng)死的事。
她不等湧安開口就說道:“鄺子風(fēng)的事我知道了,他老婆的娘家是花兒莊人,叫花木秀。漳河飛行軍的花木英也是花兒莊人,與花木秀是同族,花木英叫花木秀姐姐。她們兩個人關(guān)系很好,從小在一起感情很深。這次聽說其姐姐家里遭難,要去安慰她的姐姐?!?p> 鳳姐看了看湧安那認(rèn)真聽講的樣子又可笑又可愛,笑了笑說道:“我趁這個機會讓花木英從中探出一些線索。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100塊大洋,讓她作為吊孝隨禮的份子?!?p> 他們正說著話,花木英來到院子里,看見湧安打招呼道:“六爺好,”接著面朝鳳姐。
鳳姐遞給她一個錢袋子,里面裝著120塊大洋。100塊是送人用的,另外20塊是讓花木英給家里一些補貼。
花木英人很聰明也不用多囑咐,帶著錢就去沙渦集花木秀家去了。
花木秀家很寒磣,兩間小破屋,周圍用泥土壘了一圈便是個小院,柳枝編的門擋在缺口處算是個街門。
花木英推開門,看到院里支著一塊木板,鄺子風(fēng)躺在上面,用一個破白布蓋著?;拘銢]有子女,獨自一人坐在那里哭泣。街坊鄰居非常厭惡鄺子風(fēng),沒有一個人來幫忙,所以家里非常冷清。
花木英來到花木秀身邊勸慰了一番。
花木秀停住眼淚憤憤地說道:“好妹子,我不是說狠話,你姐夫這個死東西,死的活該!有個錢不是賭就是嫖女人,丟下我一個人不管不問。賭輸了錢,喝醉了酒,回來不是罵人就是打人。我這罪也算是受夠了,他死了清靜!”
她嘴里嘟囔著,又哼哼唧唧哭起來?;居竦溃骸岸悴灰@么說話,你們畢竟是夫妻一場,買口棺材把他埋了才能安心?!?p> 花木秀一聽買棺材的事,禁不住又哭了起來,邊哭邊說道:“妹子嘞,我說句不好聽的話,我哪里有錢買得起棺材,我現(xiàn)在身無分文,又沒臉向街坊鄰居去借,我活得好苦喲!”
她說著話又嚎啕大哭起來,這次是真哭。她家里除了兩雙被褥、幾件衣服外,沒有值錢的東西,哪里有錢去買棺材?
花木英看她哭的痛,也不勸她,從身上拿出錢袋子來,說道:“二姐,我這里有100塊大洋,你拿去花吧?!?p> 她一邊說一邊把錢袋子遞給花木秀。
花木秀抬頭看到沉甸甸一袋子錢,眼淚馬上就止住了。用手抹抹眼淚,再把手往衣服上鋼了鋼,雙手接過錢袋子,看了看花木英,低聲說道:“還是我英妹子,節(jié)骨眼上能幫助我。”
她把錢袋子摟在懷里,讓花木英一起到小黑屋里坐。
花木英問她,鄺子風(fēng)怎么被人給打死了呢?
花木秀就從頭到尾斷斷續(xù)續(xù)道出了事情的一點原委。鄺子風(fēng)與幾個賭棍喝醉了酒,回來說著醉話,說什么要發(fā)大財了,要得到一筆獎賞?;拘阋矝]把他的話當(dāng)真聽。
過幾天,鄺子風(fēng)又說什么給的錢太少,要到古墓找什么老叫花子,也就是討飯的乞丐算賬,一定要拿回全部賞錢。否則就找什么三爺?shù)娜嗽u評理,給個公道。
他領(lǐng)著幾個人找到乞丐,錢沒有要回來,鄺子風(fēng)被乞丐打死。和他同去的幾個賭棍怕乞丐找上門來要他們的命,也躲得無影無蹤。
花木英聽她說完,知道她再也說不出其它的情況。于是,說了些安慰她的話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