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一場勝
一個是盛沅沅,另一個就是那個神秘的男人。
盛沅沅也沒想到,最終的勝者居然會在他倆中產(chǎn)生。
所謂知己知彼才能百戰(zhàn)百勝,盛沅沅雖跟薛怡然不和,但對她也算有幾分了解,所以贏得快些。
但面前的這個男人不同,別說了解了,盛沅沅連他長什么樣子都不知道。
“盛小姐承讓了。”男子很禮貌的抱拳,在臺上站定。
盛沅沅心里突然沒底了,她所接受的教育都來自二十一世紀(jì)的課本。
古人的確古,但不蠢??!能不能贏還真不好說。
還是歐陽父子先出題,剛才盛沅沅說的那句詩薛怡然沒答上來,歐陽夫子借著涯這個字繼續(xù)往下:“涯口度新云?!?p> 云這個字就很好接了,盛沅沅張嘴就來,“云鬢花顏金步搖?!?p> “搖蕩春風(fēng)媚春日?!?p> “日照香爐生紫煙?!?p> 這場決賽可有看頭了,二人唇槍舌劍,互不相讓幾乎打成平手。
薛湛珩剛放松的心情再次提了起來,目光越來越嚴(yán)肅。
他震驚盛沅沅的知識儲存量,也震驚這個男人居然能跟她打那么久。
最令人驚訝的是,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
瞧了許久,薛湛珩微微側(cè)頭詢問身邊的賀襄,“他是誰?”
這可把賀襄問住了,盯著那神秘人看了好一會,茫然搖頭,“”屬下不知,他應(yīng)該是哪個大臣之子吧?”
“不。”薛湛珩目光突然沉下,“若真是這樣,他為何打扮成這般模樣?”
賀襄遲疑道,“也許他身體不便,不想被人看到自己的模樣,才會如此。”
這個理由的確說得過去,但薛湛珩總覺得還有哪不妥。
斗文大會并不稀奇,稀奇的是皇帝這次格外開恩,把溫元珠拿出來了。
這可是個絕無僅有的好東西,不光朝堂,就連江湖上也有很多人想擁有,難保這時候不會有人魚目混珠。
臺上的比賽還在繼續(xù),盛沅沅頭上隱約冒出汗水,眼神也越來越凝重,這的確是個對手。
剛才說過的詩詞不允許再說一遍,每每對詞時,盛沅沅總得在大腦中重新搜索,無形中更增加了難度。
可這神秘人卻輕松無比,每次都回答的很快,根本不給盛沅沅反應(yīng)時間。
再這樣下去,她肯定會輸。
想起那些白花花的銀子,還有薛怡然挖苦的話,盛沅沅一咬牙,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情天情?;们樯?。”
這句詩一出,在場的人都愣了一下。
“盛沅沅,你作弊!”薛怡然迫不及待的跳出來,“這句詩本公主聽都沒聽說過,肯定是你捏造的!”
“公主未免太自信了吧!”盛沅沅嘲諷的笑出聲。
“公主沒聽說過的詩句就等于不存在,是不是太霸道了些?”
“還是公主覺得你已經(jīng)讀完了所有的詩詞,所以才能說出這種大言不慚的話?”
薛怡然面色一紅,但她仍然堅(jiān)持自己的想法,“歐陽夫子,你可曾聽說過這句詩?”
“不曾?!睔W陽夫子很誠實(shí)的搖搖頭,但很快他話鋒一轉(zhuǎn),“但我相信盛大小姐絕不會自己編造詩句?!?p> “多謝夫子為我澄清?!笔溷涮谷灰恍?。
“公主一直說我是草包是廢物,原來公主這么看得起我?一個無能的草包還能自己捏造詩句,而公主卻不能,這未免太離譜了吧!”
不錯,盛沅沅說的這句詩的確不是這個時代該有的,因?yàn)檫@句詩出自曹雪芹的《金陵十二釵正冊——秦可卿》。
這個時代在歷史上并沒有記載,所以盛沅沅也摸不清本朝到底處在歷史長河的哪個位置。
但有一點(diǎn)可以確定的是,本朝一定是在清代之前。
即便是一個架空的時代,也絕不會排到清朝后面去,所以盛沅沅在此處玩了個巧宗。
再有學(xué)問的人也不可能讀盡天下所有書本,只要她能對出來,只要說的是詩句,自然不算犯規(guī)。
要怪只能怪老天爺讓自己來到了這個架空的朝代,也就是說盛沅沅是個BUG。
有歐陽夫子出面,自然沒人再有異議。
而那神秘人經(jīng)過短暫的驚訝后也很快反應(yīng)過來,繼續(xù)對答。
有此先例,盛沅沅就更加放肆了。
中華上下五千年的詩詞隨便用,再也沒了顧忌。
整整半個時辰后,盛沅沅以一句“會化流螢入幕中”奪得最終的勝利。
“總算結(jié)束了?!笔溷溟L長的松了口氣,一摸額頭,汗水津津。
歐陽夫子已經(jīng)在臺上宣布了最終結(jié)果,盛沅沅走回位子上坐下,四周鴉雀無聲。
“盛大小姐真是讓人刮目相看??!”略帶笑意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盛沅沅尋聲望去,竟是二皇子薛澤璜。
他笑的燦爛,眼中滿是欣賞,可盛沅沅卻覺得渾身不自在。
這種感覺就像自己被暗中的毒蛇盯上似的,雖然他并沒對自己做什么,但光是這樣的目光就足夠讓她膈應(yīng)的了。
薛湛珩心情大好,嘴角的笑容幾乎沒放下來過,而薛澤璜這話也剛好說到他心坎上,眉毛又挑了幾分。
“本宮看上的人自然是不會差的?!?p> 你快歇歇吧!
盛沅沅心中暗戳戳的翻白眼,她贏了是憑自己的實(shí)力,跟薛湛珩有什么關(guān)系?
抱大腿,抱錯地了吧!
“公主你去哪啊?”盛沅沅突然站起身,聲音賊亮,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先前還在座位上老老實(shí)實(shí)呆著的薛怡然,不知何時站起來了,正準(zhǔn)備開溜,不曾想被抓了個正著。
“公主先前在我這壓了許多銀子,愿賭服輸,公主知道該怎么做了吧?”
“你有什么好得意的?”薛怡然臉上掛不住了,張嘴就罵。
“不過是一場比賽而已,后面三場你再不會有那么好的運(yùn)氣了!”
“我記得公主當(dāng)時下注時不是這樣說的?!笔溷錆M眼無辜,紅唇微撇。
“公主說,四場比賽只要我贏了一場就愿賭服輸,怎么還臨時加條件呢?”
她故意去看薛湛珩,“太子殿下,我記得你當(dāng)時也是在場的,公主說的沒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