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我會成為劃破黑暗的銀色子彈
由于救治及時,鬼冢教官并沒有受到什么嚴重的傷害,略微緩了口氣就能恢復日常教學工作,至于他們偷偷拿槍射擊的事情,看在是為了救人的份上,學校也沒有追究。
不僅是他們,就連偷藏了子彈的田中勇太也只是吃了個口頭批評,罰寫了保證書就放過了,從這個角度來看,鬼冢教官其實還是挺心軟的。
“我們可是救了他的命,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嘛?!?p> 夜晚,教學樓的天臺上,松田陣平聽到了降谷零帶來的消息撇了撇嘴,一點也不意外的樣子。
聞言,降谷零笑了笑,他想起了和景光一起查到的松田陣平的家庭資料,還是決定把心中的疑惑問個明白——幾年前,松田陣平的父親被當成殺人犯誤捕,盡管后來真兇落網(wǎng)證明了松田父親的清白,可造成的傷害已經(jīng)形成。
“松田,聽說當初你的父親就是被警察誤捕的。我非常同情你父親的遭遇,但當時……”
“切,肯定是萩那家伙又多話了……真是多嘴?!?p> 松田陣平切了一聲,從地上站起來。
“我知道你要說什么。如果當時父親看到兇手和被害人糾纏時上去制止,就不至于被當做兇手抓起來了是吧?可就算我心里清楚,我也不能原諒隨意抓捕‘犯人’結(jié)案,毀了老爸夢想的警察?!?p> 畢竟,松田陣平的父親因為被當成殺人犯抓捕的關(guān)系,過了人生中最重要的比賽,從此一蹶不振,成為了個一事無成的酒鬼。
降谷零沒有對此發(fā)表意見,沒有經(jīng)歷過那些痛苦,他知道沒有資格指手畫腳,只是非常困惑。
“那么,你為什么要來當警察呢?”
“那還用說嗎?我需要揍他一頓?!?p> “哈?”
“只有揍一頓那個該死的警察總監(jiān),才能抹去我心中的不快?!?p> “噗哈哈哈,這算是什么夢想啊!”
降谷零呆了片刻之后,捂住肚子笑了起來,他萬萬沒想到松田陣平的目的竟然是這個——對方看起來還是認真的樣子!
“喂,這有什么好笑的!你倒是說說,你是為了什么來當警察?”
“我么……我是為了尋找一個對我而言,非常重要的女人。她忽然消失了,我一定要找到她!”
“竟然是為了女人,你這家伙看上去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沒想到卻意外的輕浮?。 ?p> “這么說也是哦?!?p> 降谷零和松田陣平相識一笑,彼此之間的距離忽然拉近了不少。
他們不知道的是,此時的天臺門外,站著兩個人,正是諸伏景光和鳴上悠。
吃完飯后,鳴上悠原本想要直接回宿舍的,但是卻被諸伏景光拉到了這里,理由是他看到松田和降谷單獨來了天臺,擔心他們又打起來,需要一個拉架或者扛人的幫手。
原本諸伏景光都做好解決后續(xù)爛攤子的心理準備了,還決定和鳴上悠一人拖一個回去,沒想到這兩人之間氣氛還挺好地談心了。
“看來不用擔心了。”諸伏景光點了點頭,輕聲感慨,“不過我倒是沒有想到,Zero來警校的理由是這個啊!”
“連你這個幼馴染都不知道?”
“唔,我倒是知道Zero很在意一個醫(yī)生大姐姐,不過沒想到他來警校的理由是這個,我還以為會是報效國家之類的。”
很多時候,人對于過親近的家人和朋友,反而有些話不好意思說出口,降谷零大概也是出于這種心理吧。
“的確不太像是Zero給人的印象,不過想想之前他都為了見那個大姐姐而故意弄傷自己,我又覺得這的確很像是他的作風?!?p> “Hiro?。。。 ?p> 鳴上悠和諸伏景光兩人都沒有特意壓低聲音,在安靜的夜晚,說話聲音就顯得格外的清晰。
聽到自己黑歷史被幼馴染揭穿的降谷零面色漲紅地沖了過來,阻止了諸伏景光說出更多,讓鳴上悠和松田陣平一臉遺憾。
——景光你會說就多說點啊!
“好了,既然你們都聽了我們的想法,Hiro你和YU來警校的目的呢?”
為了轉(zhuǎn)移話題,降谷零眼珠一轉(zhuǎn),把話題挪到了兩人身上。
雖然一開始他也只是隨意找一個借口,可說完了之后,降谷零覺得這個提議真不錯。
諸伏景光的想法降谷多少知道一些,無非就是因為哥哥是警察,還有就是為了調(diào)查諸伏家的案子,但是鳴上悠的想法他還是挺感興趣的。
至于會不會因此勾起景光不好的回憶……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降谷零想到鳴上悠當時的一疊厚厚的資料,上面明明白白明示了兇手還盯著景光的事實,他覺得還是得讓幼馴染早一點解開心結(jié),至少要加強心理素質(zhì)應對危險才行。
本來還興致勃勃聽降谷黑歷史的松田陣平,此時也好奇地望了過來,他對于這兩個新認識的朋友也不算太了解。
然而,聽到這個問題,鳴上悠和諸伏景光都沉默了,兩人誰也沒有開口。
諸伏景光還沒有做好把家里的那個案子說出口的心理準備,而鳴上悠則是在思考。
他一直覺得當警察,升職加薪打黑破案之類的,有著系統(tǒng)的金手指就像是全息網(wǎng)游一樣的玩樂,但是,在射擊課的時候,最后那種背負他人性命的感覺,讓他意識到了他是活在真實的世界。
曾經(jīng)他是為了好玩和保命才報考了警校,那現(xiàn)在,他還是這種心態(tài)嗎?
似乎還是,但又好像有什么不同。
鳴上悠沉吟片刻,見諸伏景光沒有說話的想法,率先開口。
“說理由的話其實很多,我沒有什么可以被稱之為夢想的東西,但是卻有一定要達到的目標?!?p> “不算夢想但是一定要達成的目標?”降谷零品味著鳴上悠的咬文嚼字,有些迷惑,“你的意思是……你沒有夢想?yún)s有理想嗎?”
“哈?這兩個詞有什么區(qū)別嗎?”松田陣平一臉無語,“這不都是一個意思嗎?”
“不,還是有不同的?!苯倒攘銚u了搖頭,解釋道,“在表現(xiàn)上,夢想會隨時出現(xiàn),但不一定穩(wěn)定的存在,而理想是人們在實踐過程中形成的、有實現(xiàn)可能性的、對未來社會和自身發(fā)展的向往和追求?!?p> “而且在價值取向上,兩個詞也有微妙的區(qū)別。”
諸伏景光聞言沒有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也開口解釋了起來,他其實對于鳴上悠的想法也挺好奇的,畢竟這是個時不時就與出驚人的家伙。
“在價值取向上,夢想不一定是積極的,但理想是積極的,是人們的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在奮斗目標上的集中體現(xiàn),也就是說,悠的意思是……他對未來社會和自身發(fā)展有著最堅定、積極、體現(xiàn)自己價值觀,且必定實現(xiàn)的追求。”
“……”
真是謝謝你們科普了,他自己還沒想清楚呢!
鳴上悠有些無奈,但在三人灼灼的目光中,他開口了。
“我要站在警察的最頂點……”
鳴上悠正沒有準備故技重施,和在公務員考試時候一樣,把主線任務的要求全部讀一遍,卻忽然頓住,腦海中隱隱約約浮現(xiàn)出了什么影像——那是他再對一個人承諾著什么的場景。
那個人背對著陽光注視著他,他/她的面容模糊不清,只能讓人記住那一頭在陽光下閃閃發(fā)亮的漂亮銀發(fā),似乎非常悲傷的樣子,而他,則是抱著決絕和義無反顧的信念,做出了承諾。
嘴唇一開一合,他下意識說出了和當時同樣的話語。
“我一定會成為一切罪犯的克星,劃破黑暗的銀色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