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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寡后,我成了新帝的嬌軟外室

第八章 示威

  幾人正聊著,說說笑笑,好不熱鬧,卻來了個不速之客。

  昭容踢了下裙擺,邁過門檻。她四下里打量,揚聲道,“真是苦了妹妹了,要搬到這種屋子?!?p>  咋一聽是在關(guān)切,可她高傲的神色卻不是這么說的。

  阮玉儀的東西少,有些不常用的也沒擺出來,屋子里確實比之前空落不少。加之程府是前兩年才擴建的,東廂修建得早,一些構(gòu)造難免顯得破落了些。

  她起身,微微頷首,算是行過禮了,“殿下若是嫌棄,何苦又委屈自己踏足?!?p>  昭容瞧了她一眼,雖然忌憚著她,可想著對方也是要與她做妯娌的人,日后只要不分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自然不能總生口角。

  就程家次子這副樣子,估摸著分家是不用想了。

  如若像他國一般的規(guī)制也好,她就可以與行秋安居于長公主府。不是自己的地界,很多時候難免束手束腳。

  “妹妹何出此言?”昭容添上笑意,“本宮懷著身孕,住不了這樣陰冷的地方。妹妹讓著我些,不是應(yīng)該的么?”

  她今日著一寬松襦裙,這會兒手撫過腹部,勾勒出微微顯懷的弧度,無聲地向阮玉儀炫耀著。

  這長公主當真是沉不住氣,從程行秋那里得不到安全感,就急著向她亮出手中的牌。

  聞言,阮玉儀只是掀起眼皮,“那長公主可要住穩(wěn)當了?!?p>  昭容一聽,滿以為她不過嘴上說著不會與她爭搶,實則還是沒歇下對程行秋的心思。

  “本宮不是與你來掰扯這些的?!闭讶菡f不過她,聽得氣悶,打斷道,“昨兒行秋出去了,并未與本宮知會一聲。本宮想著找妹妹來打發(fā)打發(fā)時間,卻也沒見著你人?!?p>  言下之意,是懷疑她與程行秋一道出門了。

  阮玉儀不知道他到底丟下長公主,又上何處去了。她想到那雙清冷疏離的眸眼——可關(guān)于自己昨日的行蹤,卻也不可能如實向她說的。

  她微微搖頭,聲調(diào)平靜,“殿下,沒看好自己的人是您自個兒的過失,怎么怪到旁人身上?”

  發(fā)上的珠釵輕微晃動,她直視著昭容,眼底不起任何波瀾。

  知曉程行秋生還后,她并不是沒有想過去將他爭回來,若是使上對世子的勁兒,以他的性子,從前那點子情愫只會一日日發(fā)酵,然后在她與長公主之間搖擺不定。

  可他負了她。

  因而就算暫且撇開自己的命運不談,她也會選擇郁王世子,去成為他的主人家的妾,日后對這門客,還能置喙上一二。

  昭容沒太去聽辨她在說什么。

  而是神色飄忽,不時地向身后看一眼,“妹妹哪里的話,本宮只是隨口一提?!闭f著,她褪下腕上的鐲子,作勢要塞進她手里。

  可她還沒接,昭容就松了手。

  鐲子掉在地上,一下就碎成了兩半,一聲脆響。

  昭容特地戴了不甚中意的鐲子,如此也不至心疼。

  不等阮玉儀反應(yīng)過來,她就厲聲道,“實在放肆!本宮贈與你鐲子,是想與你交好,你嫌棄就罷了,何故要摔倒地上!”

  聲音之大,像是要說與旁的什么人聽。

  這手段實在談不上高明。阮玉儀正欲開口,昭容猛地推了她一下,她一個沒站穩(wěn),向后倒去。

  木香木靈驚呼上前,還是晚了一步。

  阮玉儀的后腦直直磕在桌角,眼前一黑,真有那么一瞬間是發(fā)懵的,思緒一片空白。

  “小姐?小姐!”

  等她緩過點神來,果然瞧見前邊立著個程行秋,他一身錦袍,站在昭容身邊。

  昭容也有些怔住了,平日里蠻橫慣了,語調(diào)一起高,順手就……

  她注意了身側(cè)的程行秋一眼,緊著的心放了下來,幸好他還不敢在她面前關(guān)心別人。

  “泠泠,”他蹙著眉,滿臉嚴肅,“你這般冒失,沖撞到長公主怎么辦?她可還懷著身孕?!?p>  阮玉儀被一撞,逼出了生理性的淚水,一時間對比看來,顯得十分弱勢。

  程行秋也被她嬌弱可憐的模樣騙去,心中咯噔一下,下意識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把話說太重了,惹得她傷心。

  想說些軟話補償,胳臂卻被昭容一扯。

  見達到了目的,昭容也不愿多呆,挽著他走了。實際上,她心中也有些發(fā)虛,她可不是刻意要推她的,誰讓她站也站不穩(wěn)當。

  程行秋腦海里皆是阮玉儀漂亮的哭相,離開時,一步三回頭的。

  木香趕緊上來查看阮玉儀的傷勢,還好,瞧著不太嚴重,并沒有出血。

  阮玉儀只是有些暈乎,順便就往她身上靠了靠,“無礙,我歇會就好?!?p>  兩人上前,扶著她去了軟塌邊上,輕手輕腳將她安置好。

  “木靈,去將地上那鐲子取來我看看。”她忽地道。

  鐲子?碎了的鐲子何好看的,還能粘回去不成。

  雖是疑惑,木靈還是去將東西拾起,拿了過來。怕小姐劃到手,特意將圓弧那邊朝她,好讓她方便拿取。

  阮玉儀接過一看。

  光線透過,碎玉中多絮,斷口處還有銀邊鑲補的痕跡,也難怪容易碎裂。

  “小姐,這個鐲子有什么不妥嗎?”

  阮玉儀將鐲子交給木靈,“先收好吧。”

  木靈不明所以,拿帕子包了收了起來。

  本來她是怕小姐身子不適,想讓她下午留下來小憩,阮玉儀不知在琢磨著什么,還沒歇一會兒,執(zhí)意在午膳前出了府。

  圣河寺。

  阮玉儀坐于院落中的石桌前,一襲水紅裙擺幾欲曳地,夕陽的光已收斂得十分柔和,灑落在她身上,映照出衣裳里繡進去的縷縷銀線,整個兒好似一朵半開的玫瑰。

  嬌嫩且誘人。

  她的眼神不時瞟向門口,靜默地屢次調(diào)整呼吸,顯然是有些坐立難安了。

  木香試探著開口,“小姐,要不奴婢再向寺中的師父討些齋飯來?”

  阮玉儀晃晃腦袋,不言語。

  如同昨日一樣,她清早就從程府來到了這里,走的也是榕樹邊的小門,樹生得茂盛,將這小門遮擋的嚴嚴實實,分外隱秘,因此,也正如她期待的一般,這里還沒被發(fā)現(xiàn)。

  她抵著困意,精心打扮來到此處,卻發(fā)現(xiàn)并沒有世子的蹤影。原以為他只是上哪兒閑逛去了,約莫很快就會回來。

  可一直到中午,也不見人影。

  她找到寺里的沙彌,要了些齋飯來充饑,又問來送午膳的小沙彌,昨兒這院里的客人呢,怎么今日不見他人?

  這小師父想了想,道,不清楚,可這位貴客交代了近半月都會過來的。

  于是用了午膳后,她與木香就一直等到現(xiàn)在。

  眼瞧著太陽半個身子都沒入山后了,木香以為人不會再來了,畢竟像世子這般的貴人,想一出是一出也是常事。

  “這世子怕是不會來了,小姐我們先回吧?”她生怕阮玉儀等一天,等得倦怠了。

  可阮玉儀卻十分堅持,“他會來的,再安心等會兒?!辈恢醯模傆幸环N說不上來,又十分強烈的預(yù)感,讓她篤定,那人今日定然會來。

  可眼下確實不敢先去吃齋飯的,不然等人到了,見著自己在他的地兒用膳,未免有些不像話。

  她久坐得有些不舒服了,便想著起來活動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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