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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寡后,我成了新帝的嬌軟外室

第五章 招惹

  圣河寺是京中規(guī)模最大的寺廟,容納僧侶三千余人,一年到頭香火不斷,后院兒也專設(shè)了廂房,承安置暫宿的香客和接待貴人之用。

  此次世子與太妃禮佛吃齋,便是宿在了寺中的后院兒。

  阮玉儀與木香一路拾長階而上,半晌才到地方。

  行至大殿正中央,只見巨大的金身佛像幾乎頂?shù)椒苛?,在在晨間柔和的光線下,也熠熠生輝,不可謂不威嚴(yán)。它前方的貢臺上碼著不少瓜果糕點,專門有僧人兩天一換。

  四下里彌漫著若有若無的香火氣,令來者不由得靜下心來,放輕了聲音。

  時辰確實還早,大殿中只有個掃灑的小沙彌。

  “木香,你可識得哪位是郁王世子?”阮玉儀附在木香耳邊,壓低聲音道。

  木香搖頭,答道,“小姐,奴婢與您同出同進(jìn),哪里就認(rèn)得?!?p>  她搖搖頭,抿著唇笑,“失策了,應(yīng)當(dāng)帶著木靈一并來的。她打小長在京中,許是認(rèn)得?!?p>  不過世子所處之地,理應(yīng)有守衛(wèi)才是,想來也不難尋。

  兩人略過小沙彌,往通向后院的側(cè)門走去,這小沙彌也未理會她們,許是見著這般早來的香客也是尋常。

  繞了點路,兩人終于找到了地方。這兒的院門虛掩著,里邊隱隱傳來佛經(jīng)的誦讀聲,整齊低沉,聲聲入耳。

  阮玉儀抿了抿唇,剛上前幾步,就被門邊的侍衛(wèi)喝止。

  “來者為誰?此處閑雜人等不得入內(nèi)?!?p>  阮玉儀低眉斂目,聲音嬌軟悅耳,“大哥,前些日子我在此處丟了支發(fā)簪,想來是落在里頭了,能讓我進(jìn)去尋尋嗎?”

  幸而圣河寺秉著眾生平等,后院廂房皆對百姓開放,不分貴賤,不然這個借口就立不住腳了。

  她看進(jìn)對方的眼睛,眼睫扇闔,滿目乞求之色,希望著得到個肯定的答復(fù)。

  不料這侍衛(wèi)卻面不改色,冷哼,“姑娘可知你這借口已經(jīng)有人用過了?”這些女子慣會使這種拙劣的小手段,要知道里頭這位可不吃這套。

  阮玉儀被戳破心思,臉色微紅。

  她看了虛掩的門縫一眼,愈發(fā)確定里邊的就是郁王世子了。聽這侍衛(wèi)的意思,像她這樣扯了個借口想攀扯世子的,怕是早不止她一個。

  直接進(jìn)去是不可能了,她唯有另尋他法。

  她假意走開,實則是尋是否有無人看守的矮墻,可這兒的墻體足有一個半的她高,即便是木香托舉得動她,也很難不發(fā)出動靜。

  正犯難之際,只聽木香小聲驚呼,“小姐,您瞧那邊!”

  阮玉儀循著她所指示的方向望去,只見前邊是一個窄門,只是通過這里望不見前邊,恰好被一株粗壯的榕樹死死擋住視線。

  這樹的枝丫直伸到高墻外來,每一根枝條上都系了不少紅絲帶——是一株供香客們祈愿用老樹。

  兩人前去查看,發(fā)現(xiàn)樹與門還有可容一人通行的間隙,于是阮玉儀便攏了攏裙擺,小心翼翼地擠了進(jìn)去。

  眼前之景一下開闊起來,誦經(jīng)聲也愈加清晰了,阮玉儀循聲觀望,發(fā)現(xiàn)聲音是從不遠(yuǎn)處的屋子里傳來,雖不見眾僧,門口卻立著一玄色暗紋錦衣的公子。

  一只玉冠將他的墨發(fā)高束,他身長玉立,且氣質(zhì)卓然,只一眼,就讓旁人知道不是尋常人家的公子。

  阮玉儀站在榕樹下,思忖了片刻,而后懷著心中歉意,解下了一條紅繩。希望人家莫要怪罪,她是不得已,才需要借用這祈愿的物件。

  她抬起手,輕薄的衣袖就從手臂滑落,露出一截瑩白的小臂。她邊墊著腳尖,邊側(cè)頭問木香,“你瞧這樣可行?”

  木香笑著夸贊,“奴婢若是男子,定然也喜歡小姐這般的?!闭f著,她往偏些的角落挪了挪,到時候那位過來,她也好避諱著些。

  阮玉儀心里總是不安,擔(dān)心枝丫找得高了,手舉太過顯得粗魯;又是擔(dān)心這個系法繁瑣,待會兒不便回話,于是一遍遍練習(xí)著。

  她哪里知道她微仰著頭,青絲掩映下,一段脖頸光潔如玉的模樣,又是如何地引人遐思。那長長的紅繩落在手上,將她的肌膚襯得白皙勝雪,竟是比之滿樹垂落的紅,還要驚艷幾分。

  那邊的誦經(jīng)聲從容地繼續(xù)著,久久不絕。

  秋里的清晨已是捎上些寒冷,阮玉儀不勝寒意,紗衣包裹下的身子,被涼風(fēng)吹得細(xì)細(xì)發(fā)抖,瞧著分外惹人憐。

  可她仍是固執(zhí)地立在原地,偏生要等那人走來。

  不知過去多久,當(dāng)她感到有些暈乎,眼皮沉重,幾乎站不住的時候,佛經(jīng)已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了。

  “你是怎么進(jìn)來的?”一個清冽冰冷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阮玉儀驀然回首,雙頰微紅,淚光點點,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她自模糊的視線中,勉強瞧見這玄衣公子的樣貌。

  這是個滿身矜貴之氣的年輕公子。

  他生著一雙輕微下三白的桃花眼,鼻梁挺直若削成,臉廓卻相對柔和,成就了一種矛盾的美感。

  這使人不禁聯(lián)想到他笑時的溫潤如玉,而眼下面無表情,則仿佛一身肅殺之氣,雖是手執(zhí)著折扇,卻更像握著一柄飲血的長劍。

  她這腳下一動,足腕間的鈴音叮當(dāng),如仙樂入耳,仿佛帶著無數(shù)細(xì)小的鉤子,攝人心魄。使得莫名聽見鈴音,循聲前來的姜懷央也怔住了。

  這鈴音夜夜入他夢來,他自是再熟悉不過。

  佛祖跟前,無欲之地,他卻不可控地將眼前女子帶入了夢中情境。

  他總覺得她應(yīng)該攀上他的脖頸,軟聲撒嬌,她的眼尾不施脂粉,也顯出異樣的潮紅,她的鬢發(fā)微濕,黏在額角,整個人兒似乎軟作一灘春水。

  這串微弱的鈴音,將姜懷央聽得心思旖旎,忽地覺得身上有些許燥熱起來。

  只是他神色不變,言辭間夾雜著不易察覺的克制,“此非你能久留之地,還不速速離開?!?p>  對方下的逐客令落在阮玉儀耳里,盡數(shù)成了嗡嗡的低鳴。

  她顧不上身體的低熱,欲欠身行禮,不想眼前一黑,整個人癱軟下去。

  “小姐!”

  她沒有摔在地上,而是被一雙粗糲有勁的手接住,落入一個陌生的懷抱,鼻息間滿是皂角的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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