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為了煉金術，雖死無悔！
老者笑臉如菊，低聲道：“不要急著拒絕，信我老頭兒一次，我的運氣可是相當不錯的，肯定給你選喝了沒毛病的藥劑，到時候你一人獨占三十枚金幣，豈不美哉？千萬不用太感謝我，待會進鎮(zhèn)后請我老頭兒去緋色館里看看舞姬就行了?！?p> 羅恩越聽越覺離譜，只當這人瘋了，沒打算跟他廢話，沉心靜氣，集中精神，用洞徹之眼將十瓶藥劑都掃了一遍。
‘成功了！’
收到信息回饋，羅恩心中大喜，但腦中生出的刺痛讓他一陣窒息，控制不住身子，往身旁的老者倒去。
他之前無度的試驗，本就讓精神負擔極大，本已不宜再使用洞徹之眼，但為了安全度過眼下這一劫，他不得不強行嘗試了一下，好在是勉強成功了。
老者順手將羅恩扶住，仍是笑道：“年輕人，你身子骨這么虛，就該多賺點錢補補身子，看來去緋色館看舞姬不適合你，這樣吧，老頭兒我委屈一下，你請我下個館子就行了?！?p> 旁邊一位小哥都看不下去了，對老者道：“老頭，人家身體都虛成這樣了，怕是自己那一瓶都撐不過去，我勸你還是別想了，誰的小命不是命，哪能指望別人為你賣命。”
然而讓人沒想到的是，羅恩竟是虛弱的回答道：“我可以幫你試，但事情并不是我們說了算的，你不是還得先征得那位少爺?shù)耐?？?p> 小哥聽了直搖頭，只道兩個都是瘋子，腦子都不正常。
老者似乎也有些意外，但很快便朝羅恩咧嘴一笑，拋出一個自信的眼神，隨即躬身對胖少年道：“這位少爺，我身旁這位年輕人說是甘愿替我試藥，他剛與我說，他十分向往煉金術，一直以來的愿望就是成為一名煉金術師，但奈何自身沒有資質(zhì)，自幼還體弱多病，能活到今日已算萬幸。
而今看到您對煉金術的探索與追求，他仿佛看到了夢想中的自己，所以他斗膽請求少爺能讓他將這殘燭般的生命，盡可能的奉獻給煉金術，哪怕能為少爺您的煉金大業(yè)提供一絲微不足道的幫助，也死而無憾了！”
老者說得那叫一個慷慨激昂，聞者憐憫，觀者震撼。
胖少年都被這一通說辭“震懾當場”，目光奇怪地看向羅恩，問道：“他說的是真的？”
羅恩看向胖少年，神色激動，灰黯的眼中仿佛又有了光，咳了兩聲，虛弱道：“為了煉金術，雖死無悔！”
胖少年看了他半晌，忽地站起身，高聲道：“好！你雖然無緣踏入煉金一途，但你對煉金術的虔誠與追求，值得所有煉金術師學習，我同意你的請求！”振臂高呼，“我輩煉金術師，當致力于探索煉金術之終極，雖死無悔！”
這一下子，周圍的觀眾們是真的大受震撼了，紛紛跟著高呼：“為了煉金術，雖死無悔！”
眾人高呼時，老者隱晦地給了羅恩一個眼神，似是在說：“演得不錯。”
羅恩察覺后，回以眼神，似是回應：“彼此彼此。”
兩人又同時看了那胖少年一眼，隨即又很默契的相視一笑，像是在說：“這胖小子也很滑頭啊。”
原本一場頗為沉重的試藥環(huán)節(jié)，出乎意料的來了個主題升華。
最大的獲益人，自然是有權有勢，喜愛名頭的胖少年了，只要事后推動一番，他剛剛那一番說辭，怎么也能讓自己臉上多貼幾兩金。
而對羅恩而言，他的目的也已達到了。
說回剛剛用洞徹之眼查看藥劑之后，羅恩已經(jīng)得知，這十瓶藥劑屬于同一類型，都是“回靈藥劑”的煉制樣品。
遺憾的是，里邊沒有一瓶是成功的，都屬于失敗品，副作用也不一而足，但好在都不會危及人命，最為惡劣的一瓶，副作用也只是讓人精神異常，也就是俗稱的神經(jīng)病。
而最為關鍵的信息，是其中有兩瓶藥劑的副作用能相互中和抵消，變?yōu)檎嬲摹盎仂`藥劑”，可以迅速恢復服用者的靈魂力。
所以要想安然無事，就必須得喝下那兩瓶藥劑。
這也是為什么羅恩會突然答應老者無禮請求的原因。
當下呼聲漸漸平息，開始試藥了。
羅恩朝老者道：“您選吧，但我先說好了，最終決定權在我?！?p> 老者不滿道：“小子，你不會真想靠運氣選吧？我勸你最好聽我的，你要相信老頭兒的眼光?！?p> 羅恩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覺得這老家伙話里有話，一時間很想一個洞徹之眼扔過去，但實在是沒有余力了。
眼看旁人就要上前選藥劑，老者趕緊扯了扯羅恩，道：“快去把從右數(shù)的第三瓶跟第七瓶搶到手，別讓人先拿了。”
說罷推了羅恩一把：“發(fā)什么愣，趕緊去??！”
羅恩確實是愣了一下，因為這老家伙選的，正是那兩瓶可以相互抵消副作用的藥劑。
‘巧合？不可能！焯！這老家伙絕對是個大尾巴狼！’
羅恩現(xiàn)在哪還不知道自己遇上了高人，慶幸的同時又有點后怕。
要是剛剛他固執(zhí)己見，硬說要自己選的話，最終結果不會變，但在老者眼里，就不單純是運氣能解釋得了的了，猜都能猜到他有手段可以辨別藥劑，到時候誰知道老者會不會又要拉他去進行解剖研究？
羅恩心念百轉間，動作也沒停，趁別人還在猶豫時，已經(jīng)是把兩瓶目標藥劑拿到手了。
沒有猶豫，打開瓶塞，稍稍掀起一點面巾，直接干了一瓶。
然后去女仆那率先領了五枚金幣，回到原地。
胖少年之所以要求眾人喝藥之后，回到原地等待兩分鐘，為的是等藥效生效，一般而言藥劑的藥效生效極快，特別是恢復類藥劑。
羅恩是第一個喝下藥劑的，理所應當?shù)氖艿搅伺稚倌甑闹攸c關注。
當兩分鐘過后，見到羅恩還是一副無事的樣子，胖少年眼中瞬間迸出喜色。
他又哪里知道羅恩實則已經(jīng)有些精神恍惚，只不過是強忍著沒表現(xiàn)出來。
時間一到，羅恩便迫不及待地喝下了第二瓶藥劑，趕緊給自己解毒。
胖少年則是激動地拍手叫好，幾乎忍不住要夸贊羅恩兩句，在他看來，羅恩服用的第一瓶藥劑已經(jīng)通過了檢驗，是一瓶成功的藥劑。
“恭喜少爺正式成為煉金術師！”
女仆也顯得很激動，不忘拍了個馬屁。
“哈哈哈哈！好！我看父親以后還怎么說我胡鬧！還有這些年在我背后亂嚼舌根的人，我倒要看看他們今后還有何話可說！”
胖少年喜笑顏開，大手一揮：“今日試藥的人，補償金翻倍！”
“感謝斯坦戈少爺！”
一位認得胖少年身份的‘小白鼠’涕淚橫流地道出感謝，然后兩眼一黑，直接栽倒在地，卻是到了藥效生效的時間，副作用發(fā)作，精神崩潰，昏死了過去。
隨著這人倒下，感謝的聲音立刻小了些許。
原本羅恩的成功已經(jīng)讓眾人覺得此番試藥沒啥大問題，也在紛紛感謝斯坦戈大氣，不想立刻就見到了這一幕。
胖少年斯坦戈倒是不意外，這十瓶藥劑在煉制手法上都有細微的不同，要是都成功了那才是真奇怪了。
所以哪怕羅恩倒在了第二瓶上邊，他也不覺得有什么問題。
隨著試藥人一個個倒下，場上還站著的也就羅恩跟黑袍老者了，前者是已經(jīng)解了毒，后者壓根是個局外人。
斯坦戈掐準時間，看向羅恩，心里高喊：“倒！給我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