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在下鼻子靈得很,你身上實在太臭了
“你口氣不會是覺得……”我們騙你!
步榕山話剛說一半,突然就對上了許清宴的眸子,心中當下一凜,抿了抿嘴不再開口。
“我見那楊樹上掛著人骨風鈴?”許清宴斂起冷漠看向蘇霄。
蘇霄猛地打了一個冷顫,像是記起什么不好的事情。
“那都是捉妖修士的骨頭,我本不想麻煩道友,但這妖實在過于瘆人?!?p> “那妖物一般什么時候出來?”
“晚上白天都會出來,不過一般都是晚上?!碧K霄緊張的心情才放松了些,“可瘆人了,你說妖嘛肯定得有妖氣,可你看看這城中根本沒有妖氣?!?p> “死得人有只是青年男子嘛?”
“不只是青年男子,也有年輕的姑娘?!碧K霄咽了一下口水,身子微微發(fā)抖,“男被啃食的只剩下一副骷髏架子,女子則是被挖了心肝,死相極其瘆人?!?p> “……”
看來還是有所出入的。
許清宴心中有了大概的方向,隨后又問道,“城中最近可有發(fā)生什么事情?”
蘇霄極其不自然的收起笑,“仙師是指何事?”
“……”
低垂的睫毛,帶著點兒拒人千里的冷意,清宴垂著眼瞼,“是否有人枉死?”
蘇霄臉上劃過不自在,連忙擺手,“沒有,我們千柳城向來民風淳樸,怎么會有人枉死?”
“城主府死氣很重?!痹S清宴抬眸,眉似遠山,薄唇微抿,杏眸不經意地掃來,“這妖不是一般的妖,還請城主直言?!?p> “真的沒有!”蘇霄額角直冒冷汗,“我哪敢騙仙師您?!?p> 許清宴看向慌亂的蘇霄,語氣放緩,“那府中可有人失蹤?”
聽到此處蘇霄直接站起,抬手猛擦額角的冷汗,也不敢直視許清宴結結巴巴道,“沒……..沒有?!?p> “蘇城主真當在下愚昧無知?”清宴收起了溫和假象,眼角有凜冽的寒光,徹骨的寒意迅速爬上蘇霄,一瞬間他感覺如墜冰窖。
難不成真是金丹修為的修士?
這威壓讓人有些難以招架!
“抱歉一時情急,沒控制好情緒?!痹S清宴抿著,斂去滿身的冷氣,“但人命關天,絕不能為了私欲隱瞞。”
見到了此等地步,蘇霄無奈嘆口氣,“這有關小女的名聲……”
“不好了,不好了!”
蘇霄話剛說到一半,一道急匆匆的聲音就把把他的話給打斷了。
那小廝氣喘吁吁,直接累的撲在大廳里,喘著粗氣手指外面,“那個……那個河邊又發(fā)現(xiàn)具尸體,死相跟之前的人一模一樣。”
許清宴迅速站起身,她轉身看向上座的蘇霄,“城主可否過去看看。”
“當然?!?p> 蘇霄一愣,趕忙點頭。
“請帶路?!?p> 許清宴側身讓出條路。
“趕緊帶仙師過去看看?!碧K霄看著還愣在原地喘粗氣的小廝眉頭一皺。
小廝連忙站起,胡亂的抹了一把汗珠,片刻也不敢耽誤,抬起步子就開始帶路。
蘇霄攤開手對著清宴擺出請的姿勢,她點頭示意之后趕緊跟了上去。
她走之后,步榕山跟蘇霄對視一眼,兩人神情變得凝重,盯了好久之后才慢慢悠悠跟了上去。
許清宴這邊剛站到大門口,原本還好端端的天氣,突然變得陰沉起來,還沒等多久天空又開始淅淅瀝瀝下起雨,而且這雨下的極其詭異。
狂風卷著豆大的雨點就像是鞭子,狠狠的撞擊著地面,發(fā)出難聽又刺耳的聲音,就像是有人在低聲哀嚎。
“……”
“仙師這……”
小廝看了眼外面,隨后又看向愁眉不展的清宴。
“小哥拿好?!痹S清宴變出把紙傘,“趕緊帶在下過去看看?!?p> 小廝眼睛一亮趕緊拿過紙傘,撐開之后就沖進了雨中。
許清宴頓了頓,她抬頭看了眼越發(fā)陰沉的天,拿出紅紙傘不緊不慢跟在小廝后面。
兩人越走越遠,路也是越走越偏,原本干凈的青石板路漸漸變成了泥濘的小路。
陰冷的風嚎叫著,時不時可以聽到風吹樹葉的沙沙聲,原本就黑沉的天徹底見不到光了。
周遭黑沉沉的,仿佛無邊的濃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際,身處幽暗的深林,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前頭帶路的小廝。
可他像是沒有感覺般,很平常的帶著路,他腳底速度似乎越發(fā)快起來。
漸漸幽深昏暗的深林已經看不見小廝的身影,甚至連下雨聲都沒了,背后腳步聲似有卻無。
漸漸腳步聲不再是若有若無,而是結結實實人踩著地上的聲音,這詭異的腳步聲慢慢靠近。
許清宴撐著紅紙傘沒動,她盯著前面漠視著一切。
“仙師你很強嗎?”
原本走在前頭的小廝突然出現(xiàn)在了她身后,他靠近幾乎貼著耳朵。
白光一閃。
許清宴手中多了盞燈,與其他燈不同,這燈冒著幽幽藍光。
她往邊上走了一步,抬起藍燈照在小廝臉上,此刻可以清楚看清他的面龐。
他看上去年紀不大,模樣一般,目光死死盯著她,嘴邊的笑容一直咧到了耳根子后面,露出一排詭異的牙。
她眼中沒有一絲慌張,嘴角微微顫動,好像是似笑非笑的譏諷。
她彎腰放下手中燈盞,依舊是不急不慢抬眸,回道,“我不強。”
聽到她這么講,小廝笑容越發(fā)猖狂了,他突然哈哈大笑隨即又突然停住,目光陰森滿含殺氣,“也對你就是個愛說大話的廢物罷了?!?p> “……”
“修道之人?”小廝見許清宴不理也沒多管,接著道,“我平生最喜歡吃修道之人?!?p> 原本平和的天突然狂風大作,小廝也變了模樣深陷的眼框,瘆人的白瞳,露出尖銳的牙,嘴角流著鮮紅的血。
“定?!?p> 許清宴不慌不忙吐出一字,原本還張牙舞爪的‘小廝’突然不能動彈,白瞳無限放大不可思議的盯著眼前之人,他身前不知何時多了張符紙,此刻正發(fā)出刺眼的光。
似乎是看穿知道了對方眼中的意思,她道,“你不該接那傘的?!?p> “修道之人果然狡猾虛偽!”
‘小廝’聲音變得尖銳無比,極其刺耳讓人聽了后背發(fā)涼。
“在下鼻子靈得很,你身上實在太臭了?!?p> 許清宴抽出長劍,白光夾著凌厲的殺氣朝著不得動態(tài)的‘小廝’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