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究竟是什么詭霧....
如此邪門!
身后,云安奴的聲音傳來,凌飛看見面容嬌美的她此時正神色焦急地趕來。
凌飛心中猛地下沉,等到她到來時,還沒有等云安奴問出些什么,凌飛便先是伸出手,撫摸她的面容,一種溫軟的感覺傳來,云安奴被凌飛的動作弄得愣神,不想他很快地收回了手。
能看出凌飛的神情放松了下來。
“你在干什么?!”云安奴半是羞色,半是氣憤地道,自己好心好意跟過來,結(jié)果他一句話都沒有說,現(xiàn)在伸出手....
凌飛立即解釋道:“我在懷疑這里的霧很是詭異,有將人送到其他空間的作用,好在剛才我能觸碰到你,說明至少此刻我們?nèi)栽谕粋€空間?!?p> “與毒霧詭林的白霧相似,兩者可有共通之處?”
云安奴看向底下的老黃,“你的意思是....”
凌飛點頭,緊緊盯著老黃:“對,無論如何,我都沒有辦法接觸到老黃,他現(xiàn)在似乎也看不到我?!?p> 云安奴搖頭:“聽你這一說,看似類似,實則大不同,毒霧詭林的霧氣可不會突然而起,也不會將人傳送到另外的空間?!?p> 聞言。
凌飛再仔細(xì)觀察老黃,以及回想霧氣的特殊之處。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詭異現(xiàn)象,目前看來,似乎只是在針對老黃一人。
難道他真的有什么奇特之處?
云安奴像是想到了某事,轉(zhuǎn)頭對凌飛認(rèn)真道:“這么說,我想起來,就在我進(jìn)來的時候,看見那些原本糾纏著船隊的死尸手群逐漸消失,仿佛它們已經(jīng)不再對我們感興趣了?!?p> 凌飛道:“或許,它們自始至終的目標(biāo)就是老黃。”
難怪。
他與神職殿的辛信行和杜爾,不管怎么組織人手下水尋找,都沒有找到河底死尸群,原來它們一直都在等著老黃出現(xiàn)!
云安奴露出明悟神情:“聽你這一說,老黃有些來路,說不定跟云家村之人情形類似,他難道跟那巨龜太保有某種關(guān)聯(lián)?”
以她的角度,很快給出另外角度的解釋,且很是合理。
凌飛與云安奴再次各自施展出手段,卻依舊沒有辦法觸及到老黃身體,只能看著破爛的木筏無法再抵擋住死尸手的拉扯,木筏猛地崩散,無數(shù)的死尸徹底將老黃吞沒,凌飛只能眼睜睜看著其被拖入河底,漸漸消失在視線中,整個河面重新恢復(fù)了幽靈般的寂靜,和沉入水底的一根根木筏碎木。
迷霧又逐漸散去。
凌飛有所感地轉(zhuǎn)頭,看見正跪在河畔旁,不斷磕頭哽咽的瘦弱身軀,那是老黃的兒子黃狗。
若不是身旁的楊嵐拉著,只怕黃狗會沖入河中。
此時,始終在凌飛耳邊響起的詭異的莫名聲音在此時猛地變得清晰,大喊:“黃狗,我的兒子,活下去,在這亂世中活下去,像狗一樣,也要活下去?。。 ?p> 最后那道聲音徹底消失,同樣消失的有滿河的死尸。
也有老黃。
在所有人的歡呼聲中,唯有凌飛御劍凌于半空,他的神情呆愣,說不清楚是什么表情。
最后他們看見了凌飛,知道是他解決了此時危機(jī)。
伴隨著激烈的歡呼,又紛紛鼓起掌,高聲道:“主船長大人,主船長大人?。⊥?,威武!!”
凌飛扯動嘴角,終于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身后,一個軟玉般的身體貼在他的后背,云安奴環(huán)抱著凌飛,“別想太多,也別將所有事都攬在自己身上,就算你提前知道,也很難改變他的命運啊?!?p> 船上見到這一幕的人,起哄聲夾雜在歡呼聲中。
“我知道....”
凌飛回神,重新看向黃狗,又看著他身后的楊嵐,似乎有什么話想對自己說。
施寶東本想過去。
身邊的安姬伸出手?jǐn)r住了他,“別上去,他的情緒有些不對勁,給他點時間。”
“這我知道。”
他們看見凌飛御劍飛向河岸,和楊嵐說著什么,凌飛眼神難言地看著已經(jīng)昏迷的黃狗,最后伸出手,將他的身體用元氣梳理,留下一些東西交給楊嵐,似乎在托付什么。
最后。
凌飛和云安奴回來,神情已經(jīng)變得平靜正常。
“走吧,我們起航!”
帆船疾馳向前,像一群勇敢而無畏的戰(zhàn)士,即將在浩渺無垠的大海上開創(chuàng)新篇章。
風(fēng)逐漸增強(qiáng),吹拂著凌飛的面龐。
回頭望去。
站在岸邊的人已經(jīng)不多,但那些被他資助的少女們一個沒少地留在岸邊,跪著地不斷磕頭。
老黃留下的唯一的子嗣黃狗被凌飛托付給了她們,事情如他與云安奴推測的差不多,據(jù)楊嵐所言,老黃的祖上似乎是第一個接觸到巨龜太保的人,因此他的祖上與巨龜太保有約,待巨龜死后,由老黃的祖上以及他的后輩守著西胡河....
楊嵐說,當(dāng)巨龜太保發(fā)生詭化的那天,老黃就已經(jīng)察覺到該他守著河底的那一天馬上就會到來。
只是他舍不得自己的孩子。
直到凌飛幾人徹底斬殺詭化的巨龜太保時候,他就已經(jīng)明白該來的終會到來....
......
......
現(xiàn)實世界。
在一個昏暗的房間里。
一位身材比較臃腫的中年大叔神情慌張地用手中的石磚砸著面前的門鎖,起初這位大叔的神情還算比較輕松,因為在他的不懈努力下,他眼前的門鎖已經(jīng)差不多被破壞,仔細(xì)透過細(xì)微的光線,可以看見這門上的鎖是那種舊式的圓筒門鎖,而非現(xiàn)在的智能化門鎖。
望著大叔的神色也不似強(qiáng)盜,面逐漸帶上驚恐之色,口中不斷重復(fù):
“現(xiàn)在,現(xiàn)在只剩下最后一把了!只要把這把鎖解開!就可以離開這個屋子逃到外面去了!!”
說著。
他像聽到什么聲音,頭顱僵硬地朝著身后。
只見,在身后,這個詭異的房間內(nèi),無數(shù)道門并列在兩側(cè)的墻體,無限延伸.....
每扇門上的門鎖都被這位大叔破壞。
但他卻一扇門都沒有走進(jìn)過,這些數(shù)不盡的門都是被大叔近乎關(guān)閉只露出一絲縫隙,透過縫隙可以看見里面黑如深淵般。
隱隱能聽見其中的一扇門后,傳來若有若無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