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飛將手中的圖案熄滅,神情沒有絲毫意外。
其實封修說的這個方法,自己不久前,胡亂嘗試的時候試過了,不僅如此,甚至還同時逆轉兩道神職圖案,依舊沒有作用。
“你....當我是白癡嗎?這么危險的地方,退出游戲,而且還是....”
在你這個死瘋子的面前。
這話就不能明著說。
封修露出非常勉強的笑容,“《紅塵世界》游戲還在內測階段,退出一次,起碼要等五天以上才能重新登入,我這一退,基本宣告死期,死一次要掉等級丟裝備的?!?p> 凌飛:“......我知道,開玩笑的?!?p> 呵呵,你猜我會信你嗎?
封修不動聲色,“既然這樣,現在可以將我放開了吧,我感覺這些觸手快鉆進我的....”
說到這,凌飛的眼睛看著封修的褲腿,正有數條觸須,慢慢探了進去,似乎想要進行破壞性的侵襲。
手一招,讓黑水符靈松開在封修身上的束縛,重新回歸到自己身上。
這東西很好用,能幻化任何形狀進行攻防,能發(fā)出尖銳的哨聲暫時封住對方的行動,最主要的是能讓自己掌握這具已經詭化后的身軀。
翁雙老師....給弟子的太多了。
“呼....”
一陣金色火焰閃過,地下的觸須消失,封修重獲自由后,并沒有著急出來,而是在深坑大口大口喘氣,一屁股坐在地上。
看著那些觸手彼此交纏著,重新收回泥土中。
它們似乎是這個巨樹埋在地面下的樹根。
“哎呀....跟你這個瘋子打一場,感覺渾身骨頭都要散架了!”封修吐槽著,走出深坑拿出療傷藥,喝了一瓶下肚,“不管怎么說,這一次來到神國,我們兩人必須摒棄前嫌,既然都是現實降生修煉者,就干脆組隊吧?!?p> 現在封修身上穿著就像破布一樣,沒有之前半點美觀可言。
“這游戲還能組隊下副本?”
“只是打個比方,游戲為了追求真實性,閹割了不少東西,比如組隊,加好友,等這些輔助功能一個都沒有,分配經驗和掉落裝備什么,這些沒有辦法靠系統(tǒng)實現,只能我們自己事先說好?!?p> 凌飛沉默,走到巨樹的底部,倚著曲折丑陋的巨大樹根靠下,“這些我都無所謂,只要能救我的老師,能在這里得到什么,都是你的?!?p> “....真他么是個怪人....”封修想不明白,一個游戲NPC,有必要在意成這樣子?
“什么時候走?”凌飛擦拭古漢劍上的血跡。
封修換上新服飾,聳聳肩,“著什么急,這個地方有大問題,絕不能莽撞亂闖,而且,我們剛才....“比劃切磋”了這么久,總得好好調整一下自己的狀態(tài)吧?!?p> 說完,他爬上一處稍微平坦些的樹根表面。
指揮著空中的黃金劍砍伐表面粗糙的枝尖,削出光滑的平面,再伸手一劃,一塊獸皮從空中落下,正好鋪在上面。
他準備休憩一晚。
或許是休息一白天的時間,在這里,時間有些分不清。
凌飛與他彼此相隔一段距離,眼神陰霾,回想剛才封修的話,他覺得對方有所隱瞞,但關于這里的信息,應該不會有假。
時不時看向似乎已經不設防的封修,暗中考慮要不要徹底拿下他,逼迫其交出那有可能存在的古籍。
時間大約過去兩個時辰。
封修睜開眼睛,氣色好上很多,至于剛才他有沒有真的睡著,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看著不遠處的凌飛,眼神同樣在閃爍。
“醒了,可以起身了吧?”
“......嗯,不過...”封修摸摸腰際,露出很燦爛的笑容,“你知道嗎,我現在真的是.....很餓,自從來到這里,我什么都沒吃?!?p> 凌飛,“......”
一會兒功夫。
這棵如同世界之墻的巨樹下,升起寥寥炊煙,帶著一股烤肉的香味。
“呦,真沒有想到,你還準備的挺充分的,居然還有野味......”
看到食物,封修瞬間興奮起來,跟在露禪老丈身邊太長時間,一直東躲希藏,吃素的,現在嘴里都淡出鳥來了。
凌飛一臉冷漠,“我沒有邀請你?!?p> “行了,你也別生氣,反正咱倆都是現實降生修煉者,我就不跟你拘謹了,說起來,你的老師還真的給我造成很大的困擾,當時,我差點…好好好,別拿那種眼神看著我,我不說總行了吧?”
凌飛將手中的噬魂匕收了回去。
他的芥子空間放著不少毒霧詭林中的野獸肉,都是平時收集的。
【芥子空間】絕對可以算是神技般的存在,所有道職和神職的人都可以習用,并不復雜,甚至不管哪個階段的修煉者都能很輕易地打開次空間,存儲東西。
要知道,這可涉及到空間的技能?。?p> 神國沒有可用清洗的溪水,凌飛只能再次取出亞元水,這很奢侈。
拿著亞元水,凌飛不禁輕嘆。
原本承諾了云海姑娘要將失蹤的云紅帶回去,但現在,不僅云紅死了,就連云安奴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封修本想興高采烈過來幫忙處理。
但凌飛擔心他身上露禪老丈留下的東西還在,并不讓其插手。
“應該沒事,這手段隱秘,說不定早就失效了?!?p> “小心駛得萬年船,我問你,既然莫格是你殺,那云紅呢,是不是也是你殺的?”
“誰?”
封修隨即反應過來,“那個性子潑辣的女孩,我從不打女人的,這丫頭一直吵著要揭發(fā)金蓮老姬的行徑,被她給...”
做出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殺了煉藥了。”
“畢竟他們云家村的人體質都有些特殊,那老姬想要煉制新的驅邪藥,一般的外人肯定不行?!?p> 凌飛點頭,什么都沒說,重新坐了回去。
“我剛才要是說錯了,你是不是又想跟我打一場?”
凌飛什么話都沒說。
將烤好的野味肉撕碎鋪在地上的嶄新衣服上,又倒入一些亞元水,撒上蔥花和蒜苗作為調料,他太謹慎了。
一張烤熟的野羊腿架在篝火旁。
再取出一條青魚。
他的噬魂匕很鋒利,無論是刮鱗還是開膛破肚,都是輕松如意,一想到這是金蓮前輩所贈予,凌飛就不知道什么滋味。
能說她做錯了嗎?
或許她自己也是這么覺得,但凌飛自問若將自身處于她的位置考慮又不知該做何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