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飛和云安奴早早地退出山神廟。
靜靜看著這一切的發(fā)生。
起先,凌飛看著地動山搖,以為先前經(jīng)歷過的山難再度發(fā)生,但這次明顯不同。
“轟隆隆...”
轟隆隆的震顫聲響徹整座廟宇,持續(xù)數(shù)秒,猛地安靜下來,正當(dāng)兩人覺得結(jié)束的時候,震動再次加倍,連帶著山體一同顫抖,仿佛無形的巨力在不斷撞擊。
但總體而言,不像先前般劇烈。
廟宇最終還是倒塌。
無數(shù)碎石,木料似乎再也承受不住年限漫天紛飛。
“這...我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凌飛首先向云安奴致歉,這是他們的財(cái)產(chǎn),因?yàn)樽约旱氖д`變成這樣。
“先不說這些...”
“你快看!”
云安奴焦急道,異變沒有結(jié)束,塵土飛揚(yáng)間,整個廟宇的廢墟皆陷入地表之下,在兩人的面前,不斷出現(xiàn)破裂之聲,腳步剛一移開。
地表的裂縫便瞬間延伸至腳下。
好在。
異變終于消失。
兩人面面相覷,此時在他們的腳部,一個黑黝黝的地洞口出現(xiàn),深不見底,宛如一張黑暗的大嘴一般,欲將他們吞噬。
“這地洞不知通往何方...”
“那叫封修的家伙,真的進(jìn)入這地洞了嗎?怎么沒有像我們這樣搞出這么大的動靜?”
凌飛沉默蹲在地上,注視地下:“或許,是通過一種更簡便的方法,但大概率是進(jìn)入其中?!?p> 云安奴點(diǎn)頭。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伯特·索托的話是對的,仿佛對他具有信賴的魔力。
青金光芒染上眼瞳。
凌飛再度看起元視,地洞很黑,什么都沒有看到,對著云安奴微微搖頭,“先進(jìn)去?”
“嗯?!?p> 但要怎么下去,卻都犯了難,兩人都沒有飛行的能力,周圍又沒有可以攀延的借力點(diǎn)。
“既然那封修可以進(jìn)入其中,我們也能?!?p> “對,是后院那棵大樹!”
凌飛反應(yīng)過來,那道痕跡應(yīng)該不是故意留在樹干下,一定跟這無底洞有關(guān)聯(lián)。
來到后院。
在這里,廢墟似乎并未完全塌下去,仍然有一小部分,且那巨樹依然樹立在那里,沒有被波及到。
云安奴的神情復(fù)雜。
在這片廢墟中,她沒有看到山神像及其他雕塑的存在,極有可能隨著剛才的巨震陷入地洞中,身為云家村的后輩,對曾經(jīng)的信仰神還是有些敬畏的。
凌飛臉上露出一抹笑意,“果然如此!”
“你看?!?p> 地洞出現(xiàn)后,巨樹之下,隱在地表的樹干暴露在兩人面前,通往幽深無底處。
“我們可以順著這個樹干下去?!?p> 兩人分散。
集合后,皆得到這樣的結(jié)論。
沒有想到,他們之前暴露在地表上巨樹枝干部分竟然連這棵巨樹的百分之一都不到,甚至可能連千分之一都不到,尤其說是枝干,更像是樹梢頂端。
“難以想象...”
“在我們那邊,絕對不會存在這么巨大的樹,我可以說,這棵樹已經(jīng)是天然的巨壁...”
凌飛感嘆著,找了兩根廢墟上的粗大青藤,綁在兩人身上,稍微施加力度后,經(jīng)放下心來。
至少心理得到安慰了。
云安奴看著凌飛在自己身上綁青藤,沒有阻止,但還是提醒道:“現(xiàn)在是特殊情況,但這些不知名的植物以后還是多加注意。”
“能有什么危險(xiǎn)?”凌飛扯動幾下。
青藤沒有任何反應(yīng),云安奴也沒有再言,兩人找了個合適的角度,沒有多言,飛身下了樹干。
越到下面,越是黑暗不見五指。
凌飛最初還擔(dān)心樹干沒有太多支撐點(diǎn),后面便發(fā)現(xiàn)自己多想了,枝丫繁盛,而且可以當(dāng)成天然的平臺,甚至若是累了,完全可以躺著休息。
耳邊風(fēng)聲不斷。
下面仿佛有一個天然的出風(fēng)口,對著上方。
“我們已經(jīng)差不多下了百米...”
兩人分別在兩根距離很近的枝丫上站定,皆伸手附住樹干部分,看著下面幽深,心中不定。
“這根藤,下來前,我大致測量過,大約有二百多米長,若是再下一百米還沒有到的話,就只能解開青藤了...”
“要不我再試試,看看在這里能不能看出下面到底是什么情況?”
這一次,凌飛取出螻蛄眼珠。
若是元視都看不見的話,使用這個一定能提前看清楚下面的情形。
“不行!”
“伯特·索托,我已經(jīng)跟你說過無數(shù)遍了,但你好像對詭異沒有太多的敬畏,不管是青藤,還是這螻蛄之目,你總想肆無忌憚使用它們的能力,你根本不知道這世界有一些東西有多恐怖?!?p> “是在拿自己的生命當(dāng)賭注,你懂嗎?!”
凌飛愣神。
他從沒有見到云安奴這般生氣的樣子,回神后,將眼珠收起,慎重點(diǎn)頭,“好,我知道了,下一次我會在爭取你的同意,我們就休息一下再下去吧?!?p> 兩人詭異沉默一會,再次飛身而下。
行到一半。
“那里!”凌飛出聲,指向一處,隨即兩人趕至一處。
皆是感到驚悚。
這一處的枝葉滿是血跡,一顆顆人類的腦袋就這樣掛在懸浮的空枝丫上,仿佛就像紅色的果實(shí),加上風(fēng)動不斷搖晃,目光偶然看向臨近的兩人,像主人家等待客人的降臨。
“嘔!”
一陣惡臭襲來,凌飛吐了出來,臉色慘白,連忙退到一旁,蹲下身子。
他哪里見過這樣的陣勢。
相比之下。
云安奴鎮(zhèn)定很多,只是臉色不好地掃視一圈,好在這里并沒有自己不想見到的人。
“放心?!绷栾w干嘔一陣后,感覺舒服很多,“云紅丫頭應(yīng)該不會在其中,這些明顯是剛死去不過一天的人,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細(xì)數(shù)一下,大致有十多人。
由于只剩下頭顱跟脖頸上那點(diǎn)皮肉掛著,實(shí)在辨認(rèn)不出身份,只能看出絕大數(shù)是男性。
“什么原因?”
云安奴冷笑,“內(nèi)耗,還是兩伙人的火拼,或是遇到詭異,這些都只能到最下面,才有可能得到解釋?!?p> 說罷。
她率先離開此地。
凌飛最后看了一眼,也跟著下去。
經(jīng)過她的勸導(dǎo),加上看到的東西,凌飛也感到此行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樣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