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飛看向那巷子,燈籠的光亮照不進去,漆黑而肅靜,稍微走進兩步,就好像整個人要被里面的黑暗吞噬一般。
一股村中旱坑里熟悉的濃烈臭味傳來。
“那啥,我怕黑...要不你跟我一起...”
話未說完。
云安奴轉身離去,“你怎么不去死?”
“說什么呢,我不拉屎?!?p> 凌飛不在意呵呵笑著,隨后轉身走進,絲毫沒有他之前說的害怕,“小樣,跟我玩兒,不過...這旱坑我倒真是好久沒有上過了。”
腳邊踩在茅草上發(fā)出‘沙沙’的聲響。
凌飛皺眉,這里面似乎很久沒有人打理了,尤其說是旱坑,還不如說頂多算是一個簡陋的避風巷,這種情況,就算是進去踩到“地寶”,凌飛都不覺得奇怪...
“就在這里得了...”
走到一處,腳下踩著的感覺一變,不再是茅草堆積,而是被人為的清理出勉強夠一人站立的地面。
土壤中帶著潮濕,一種霉味溢出。
回頭看去,云安奴在出口處站定,在夜光的照映下,她的身影很模糊,一雙修長筆直的美腿若隱若現。
”你別偷看!”
凌飛大喊,勢必將惡心進行到底。
雖然云安奴沒有回應,但從她微頓的身形,便知道其已經聽到,他不禁又是得意,不過緊接著一陣寒風吹來,將衣角微微掀動,使其不由身體僵硬。
“這地方確實荒涼了些...”
凌飛不滿地嘀咕一聲,眼下也沒有更好的地方,決心快些結束,便迅速解開褲腰帶開始放水。
......
若隱若現的水噓聲從里面出來。
“這混蛋!”
云安奴咬唇,強忍住異樣的情緒,默默走遠一點,她發(fā)現隨著對伯特·索托性子越加深厚的了解,才知道其...說好聽點是隨心所欲,難聽的就是不著四六的街溜子性格!
再等一會兒,估摸著時間過去很久,她不禁蹙眉,正想要催上一句。
“?。 ?p> 一聲叫喊劃破天際。
云安奴一愣,轉頭看向巷子,這道聲音正是里面這個方向發(fā)出,“喂...你又發(fā)生什么事,遇到蛇了?!”
語音剛落。
一道漆黑身影從巷口竄出,速度之快,讓云安奴看不清模樣。
正想攻擊時,好在那道身影快速走近,才讓她制住心中沖動,沒有好氣道:“這大晚上地你鬼哭狼嚎什么?”
好在這地方比較偏僻。
下意識間,云安奴看向凌飛下方的衣襟,微松一口氣,這家伙好歹知道出來后,衣服褲帶都系好,不然她真會忍不住發(fā)起攻擊。
凌飛臉上驚恐,深吸一口氣平息后便語氣迅速道:”這...里面有鬼!”
云安奴嗤笑一聲。
“你騙誰呢?”
這種招數她六歲起就不玩了,不就是不愿意巡邏,想找個合理的借口嗎?
凌飛一怔,見其不信,混亂抓著頭發(fā),也有些發(fā)怒地道,“騙人我是王八,總行了吧,里面真有個鬼變態(tài),我在解手的時候,它就這樣色瞇瞇偷看,還...舔...”
表情有些羞澀憋屈。
“噗!”云安奴險些被自己口水嗆到,眼眸一挑。
“我是說,那玩意兒舔...我的脖子?!?p> 凌飛用手狠狠搓著自己脖頸,神情憤慨,接著指向巷子里面:“奶奶的,那濕噠噠的觸感弄得我現在雞皮疙瘩都消不下去!這樣你要還不信,就自己去看!”
他指著巷口。
云安奴神情波動,看著其的表情不像在說謊,點頭后便率先探身往里走去。
見其走的這般果斷,凌飛微一咬牙跟了上去。
整個巷口依舊空蕩蕩的,沒有看見半個人影,偶然見到人影在前,不過光線實在是昏暗,只看見個大致輪廓。
其余地方,實在看不清到底有沒有人躲在其中。
沉默下。
云安奴從自己的衣袖中取出一只枯黃的竹筒子,打開上面的蓋子,一點光亮溢出來,將竹筒對準墻壁,輕聲念叨咒語。
原本漆黑的一片忽然有了大片亮光。
人影依舊存在,但都是她跟身后的凌飛的身影,并沒有看到第三人的身影。
突然,她的臉頰有些泛紅。
已然瞧見眼前的一灘黃褐色污穢。
凌飛渾然不覺站在其旁邊,看到周圍無果,便知道自己再不說些什么,最后真就成說謊的了,眼下只得口水橫飛,繪聲繪聲為其描述之前發(fā)生的事,“對,當時我大致就走到這位置,剛解完手準備回去的時候,突然就感到有人在后面摸我的屁股。”
“當時我就在想,你這也太大膽了,就在這里對我這純情少年這般下手!”
他說的唾沫橫飛,云安奴卻聽得嘴角抽搐,“你以為是我...”
“不然呢?附近還有誰?”
凌飛卻越說越興奮,越說越激動,“不過,后面我就發(fā)現,這不對勁呀,縱然你再怎么大膽,也不至于在這種地方對我下手呀,不過出于禮貌,我想還是先出聲警告一下,結果反倒讓使得其越發(fā)大膽起來,最后竟...啊呸,當時要不是反應及時,真就徹底著道了。”
“不對!”
云安奴的神情一厲,“在‘它’舔你脖子前一個動作時,你應該有時間反應的。”
仔細看著凌飛的臉,似在分辨其到底有沒有說謊。
聽到其的話,反倒讓凌飛一愣,“確實...那個時候,甚至在更早之前,在那東西接觸我的瞬間,我就應該立即轉身,而不是等到它逐漸靠近...”
這在邏輯上不通!
試想一下,在一個四下無人的空巷里,盡管不遠處有人看著,但突然間,莫名其妙地感應到身后有人,難道第一時間不是應該立即回身查看嗎?
他卻傻乎乎地等著其靠近,甚至在自己身上動起手腳...
“給我看看你的脖子!”云安奴不由分說,直接湊上去,幾乎鼻息都已經噴在其皮膚上。
隨即她的面色微變,伯特的脖子有一處已經破掉了,皮肉外翻,血液凝固,看得心中一驚,這是被某物直接啃食的痕跡...
“中邪了...”
凌飛的心跳猛然加快,隨即面容驚悚起來,按云安奴所言,會發(fā)生這樣情況只有一個原因,他被那不知道什么鬼東西給暫時控制住了行動能力,甚至有可能就連神志都被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