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來了!”
凌飛被突如其來的大聲微微嚇了一跳。
望向里屋晃悠的明燈,來的人很齊,原來三十多人的班級除去已經(jīng)明確不來的少數(shù)人,現(xiàn)在這里坐滿了近二十五人左右。
餐桌因為人數(shù)的關(guān)系,由兩個十五人大小的方形桌拼湊而成。
“你們看,這兩人果然是一起來的,大學時候就他們成天成雙入對的。”凌飛和侯貴方一出現(xiàn)在門口,大嘴巴劉珊便馬上笑道。
“這叫好基友,一輩子?!?p> 這句話引起在場所有人一陣哄笑,幾人已經(jīng)上前簇擁著兩人入座。
熱鬧的環(huán)境,讓凌飛突然感到有些溫馨,或許是他想錯了,適當社交也未嘗不可。
“這不是為了看住他嗎,你們都不知道我費了多少口舌,這小子才肯過來嗎,大家都吃好喝上...”
侯貴方拉過空余椅子坐下,常例性用商人的口吻道。
服務(wù)員在他的示意下,馬上拿著菜單走過來,桌上已經(jīng)有不少的菜品,但兩人來了自然要多幾樣昂貴的。
凌飛離著近,拿過菜單隨便翻看了一下,然后遞給身邊的侯貴方:“你幫我選吧,我沒什么胃口?!?p> 侯貴方點點頭。
“這可不行,你們既然來晚了,先罰三杯再說?!崩贤瑢W們大多哄笑。
沒有辦法,兩人重新站起,拿著酒杯正欲一飲而盡。
劉珊再次拍手大笑:“不是,你們快看,我們班上的學霸和有名的財主,帶的是同一款戒指,說說,到底是什么情況?!要不要改成交杯酒?”
“哈哈,這還是左手無名指呢?!?p> 凌飛下意識看向左手的暗紅指環(huán)。
這東西自從帶上后,要想摘下來就困難許多,而且因為不知道第三次游戲內(nèi)測什么時候開始,兩人都不約而同地選擇隨身攜帶。
這指環(huán)開始不一樣了...
就在侯貴方開始咆哮解釋的時候,凌飛驚訝地發(fā)現(xiàn)暗紅指環(huán)的水晶球片多了些變化,里面隱隱出現(xiàn)一副圖案花紋。
初看下,似乎顯得凌亂且沒有規(guī)律,但仔細觀看下,就可以感覺到這幅圖案花紋中蘊含的玄妙,就仿佛是機械齒輪在游弋,看上去異常神秘與美麗。
這是怎么回事兒?
凌飛心頭疑惑,下意識又往侯貴方看去。
本想讓猴子展示他的指環(huán)是不是出現(xiàn)了同樣的變化,但其又已經(jīng)開始與周圍的人喝酒扯天,無暇顧及凌飛這邊。
算了,還是先自己想明白吧,難道...
凌飛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種可能性,或許是第三次內(nèi)測的時候快到了…
眼看著事態(tài)逐漸朝著未知的方向發(fā)展,班委江錄站了起來,制止了鬧劇。
“凌飛,我單獨跟你喝一杯?!苯洆u晃著手中的紅酒。
凌飛看著他,對其微微點頭。
江錄過去與他之間存在一些小矛盾。
不過,看其的模樣,性子比以前溫和很多,想來這些年同樣成長了很多。
凌飛喝下手中的酒水,將酒杯放在桌上,示意自己已經(jīng)喝完。
“凌飛,我聽說你最近在一家網(wǎng)咖里高就,恭喜你了,毫不夸張地說,這曾經(jīng)是很多男人的夢想?!苯浶θ轁M臉,舉杯再次敬了凌飛一下。
此言一出,全班的目光全聚焦在了凌飛身上,皆是沉默下來。
這話是什么意思?
是在諷刺曾經(jīng)的學霸級人物現(xiàn)在只能是在網(wǎng)咖里混飯吃嗎?
凌飛也是一愣,隨即苦笑,原想著對方已經(jīng)放下以前的恩怨,沒想到在這里等著自己:“江大才子,我現(xiàn)在確實不如你了,請問你在一家排名前500的上市公司里擔任CEO,前途不可限量?!?p> “哈哈哈,說笑了,大家都是一樣的,工作無貴賤,不都是建設(shè)這美麗和諧社會嗎?”
這話一出,部分人順著他的話講下去,氣氛開始逐漸緩和。
江錄輕輕拍著凌飛的肩膀,語氣誠懇:“凌飛,我很感激以前你對我的教誨,但你可能現(xiàn)在還對我有誤解,我們其實是同類型的人,真希望能成為真正的朋友。”
凌飛的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朋友這種東西很虛無縹緲的,大多靠著雙方利益而聯(lián)系起來的,至于猴子本就萬貫家財,不在乎這些,而凌飛更是不想欠別人太多人情。
注意到侯貴方隱隱不善的眼神終于從他身上挪開。
江錄有些嫌棄地放開自己拍在凌飛身上的手,轉(zhuǎn)身離去。
他或許不用怕凌飛,但卻害怕侯貴方和他身后的人,因為這個緣故,他不會特意找麻煩,但時不時惡心一把,還是很有興趣做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凌飛開始發(fā)現(xiàn)了此地的異常。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
坐在右邊的人面前的菜品都是較為便宜的,多數(shù)為素菜,而左側(cè)的人面前的菜品都是極為豐盛的,比如牛排、鵝肝醬、紅酒、就連難得一見的素菜都是蔬菜沙拉。
一想下,凌飛已然明白,眼神微微不同。
貧窮的人坐到右邊,而富饒的坐到左邊。
原來...每個人已經(jīng)不一樣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越發(fā)看出,只有坐到左邊的人開始笑的時候,右邊才有人牽強附會地大笑起來。
侯貴方絕對比自己先看出了差異,才率先坐在兩張桌子的中央,不指名不道破。
甚至有人等不及這場聚會的結(jié)束,開始主動離開自己的座位,頻頻走到左邊,向著其中一位穿著黑色西裝,大腹便便的男子頻頻敬酒。
那樣子看起來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這人在大學期間是耀眼的體育學委。
而現(xiàn)在只是一個眼帶著貪婪光芒的社會底層人,向曾經(jīng)他最看不起的肥宅,當下的成功人士恭維著。
“陳總,上次真是多謝您了,我在我們老板面前成功露了面,以后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絕不推辭?!?p> “陳總您看,我聽說貴公司最近又投資一項大工程?能不能投到我們公司名下...”
“或許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只要吱一聲,我馬上,不是,陳總,我的意思是...我呀,是老鼠,你揮一下手,我馬上吱吱叫著就過來了!哈哈。”
這些話斷斷續(xù)續(xù)傳到凌飛的耳中,讓其沉默地喝下面前的熱茶,他突然對周圍的人又逐漸陌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