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馬戲團誕生始末
猴子沖著他咧嘴嘶吼著，但卻只是被他輕飄飄地掃視了一眼，隨后瞇上眼睛繼續(xù)與眾人商討著自己的理論。
華樹曾認為魔術(shù)師不會成功，畢竟要復(fù)活人那也太荒謬了，而且化身是神祇意識侵占的成果，靈魂會逐漸被神所污染，死亡后消失。
若不取得神祇的二次注視，復(fù)活出來的那又該是什么匪夷所思的東西？
但魔術(shù)師偏偏就是成功了。
當華樹看著一群人擁促在他身旁堅定不移地稱自己為緋紅信徒要復(fù)活化身，再借用化身溝通紅月本體的時候，她的心已經(jīng)涼了一半。
這人到底是誰？
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謝圖亞大人萬歲！”
那群新生的信徒對著他歡呼，擁促他，想要讓他繼承坎迪爾的馬戲團，讓他成為猩紅馬戲團的首領(lǐng)，卻被他直接拒絕。
謝圖亞走到華樹身邊，拎著她的后頸將其提起，面向眾人。
“以后，這位就是新生的馬戲團首領(lǐng)……不過原本的名字不符合大眾審美，我們就稍微修改一下?！?p> “就叫——新奇馬戲團吧。”
于是，在萬眾的矚目下，新奇馬戲團誕生！
華樹不出意外地成為了馬戲團的新首領(lǐng)，大家很快就發(fā)現(xiàn)她十分聰明，便帶著她一齊進行演出吸引群眾目光。
信徒們或者工作人員則負責收繳能量以及制造新的動物，這些由人變成的動物在進行表演時內(nèi)心會變得十分痛苦，而這正是他們需要的能量來源之一。
再后來，信徒們更換了一代又一代，但華樹還存活于世，他們便對這位原本的首領(lǐng)不再恭敬，開始拷打她收集她身上的能量，反正打不死，他們就想要將猴子往死里折騰。
而原本憑空出現(xiàn)的流浪魔術(shù)師謝圖亞，也憑空地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中，無人得知他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又是什么時候離開的——
時間的鐘表繼續(xù)拉進著，路回在光怪陸離的異能情景劇中見證了新奇馬戲團的發(fā)展歷程。
幕終。
“啪！”
“啪！”
“啪啪啪啪啪啪啪！”
現(xiàn)場唯一的觀眾為臺上唯一的演員鼓起掌來，路回起身，發(fā)自內(nèi)心、由衷地對華樹表達了自己的感謝，這段表演確實給了他不少的啟發(fā)……
化身與神之間的關(guān)系，化身與化身之間的關(guān)系居然也可以這么微妙，比如，化身的不死特性，又比如——
魔術(shù)師謝圖亞，給了他一種極其熟悉的感覺，如果他沒有猜錯，恐怕自己在夢境中已經(jīng)見過類似的存在了。
“謝問尋現(xiàn)在還被困在夢境之地，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了某位存在的化身，絕對不能將其放出夢境?！?p> “他接觸了我的血，說不定附身于他的那位神會憑借這種聯(lián)系找到現(xiàn)實中的我，那樣可就不妙?！?p> 他隔著舞臺與華樹相望，徒然一笑：“演出辛苦了，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我不辛苦！”
“星辰您的問題我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太好了?！甭坊胤畔鹿闹频氖?，雙眼在黑暗處微微發(fā)亮。
“告訴我，華樹，你現(xiàn)在身上是否攜帶疫病本源的個體?！?p> 他用的是陳述句，并非疑問句。
“……”華樹面色一僵。
“您怎么會這么想……”
“猜測罷了，你可以不回答，我來細數(shù)一下我猜測的事物，你有反駁的權(quán)利，但你不能否認事實?！?p> 他拿起了座位邊的手杖，一步一步地走出了觀眾的席位，站在了小道中央。
“你，曾經(jīng)是邪神化身?！?p> “你在成為化身之前恐怕研究的神異不是普通神異，嗯……是疫病本源個體？”
“從一開始，你就決定利用研究所的人做實驗？成為化身加速了你的進程，讓你的實驗提前了，正好留了一絲生路給研究員們，他們還要以為自己死里逃生，殊不知你的計劃是污染全城，乃至世界。”
“原始月亮看中了你的野心，所以選擇了你成為化身，太有意思了，你在表面忠于祂的同時也在利用著祂的力量?！?p> “你與疫病本源達成了共識，祂會維持著你的生命，但是作為代價，你失去了自己的容貌，你卻不甘心，希望原始月亮將你的樣子恢復(fù)如初。”
“祂當然不會愿意，于是拋棄了你，你在渴望力量的同時又嫉妒著祂其他化身的美貌。”
“緊接著，你又找到了緋紅月亮的化身希望得到幫助，你主動讓他把你變成猴子進行演出，為什么呢？”
“哦，對了——你想要與他共享能量，但最后發(fā)現(xiàn)他也是個扶不起的廢物，于是你動用潛伏在你身上的疫病個體感染了他，讓他病死，這也就能解釋了你不停詛咒的行為?！?p> “當然，僅憑這些還不能完全讓我確信是你的問題，問題是——魔術(shù)師謝圖亞選擇你成為一個帶有邪惡性質(zhì)的馬戲團首領(lǐng)?！?p> 他歪著頭：“首領(lǐng)總不會無緣無故選的吧，如果你真的那么無害，為什么他不去選擇路邊隨便一只老鼠，偏偏就選擇了你一個被拋棄的化身猴子？”
“沒有價值的事情我相信很少有人愿意做?！?p> “所以……我可以猜測為，這一切的一切皆由你一手策劃而成……假裝失憶，假裝無助受虐，你活了數(shù)百年，不應(yīng)該天真到這種地步?！?p> “好巧不巧的是，本人一直相信人性本惡論，而你——”
路回握緊手杖的銀制把柄，“你就是這番理論最好的證明?！?p> 華樹呆滯地看著他，滿臉的難以置信：“我……我真的不是您想象的那樣，我沒有，我明明什么都沒做……為什么要冤枉我？”
“你真的覺得是我冤枉你了嗎？”路回輕聲問道，“原始月亮不殺你，已經(jīng)是祂最大的仁慈?！?p> 華樹渾身顫抖，但在路回愈發(fā)堅定的目光下，她突然捂住了頭，一時間沒忍住笑出了聲。
“噗——”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愧是星辰之主，不愧是高位神祇，即便淪落到現(xiàn)在這番狀態(tài)您的思緒……依舊敏銳?！?p> “恭喜您猜對了，可惜，本來您可以毫無痛苦去死的，為什么要揭穿我呢，讓我一直做一個受害者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