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視而不見
在逼一個最愛你的人即興表演
什么時候我們開始收起了底線
順應時代的改變看那些拙劣的表演
……”
沒有伴奏。
只是清唱。
唱的也不多,來來去去就副歌那么幾句。
看似隨意,可換來的,卻是金虹跟胡杰驚詫的目光。
“林老師,你唱得比原先更好了?!?p> 畢竟不是專業(yè)歌手出身,胡杰自然說不出太多的專業(yè)術語。
反觀金虹,盡管不是歌手,甚至都不是藝人,但始終有著豐富的閱歷,見識并不比專業(yè)歌手差多少:“林老師的進步,可不僅僅只是更好這么簡單?!?p> “盡管只是聽了幾句,但我能明顯感覺到,林老師對音準跟節(jié)奏的把控,比之前更絲滑了?!?p> “還有就是音色的調度,也比之前更豐富?!?p> “林老師熱衷晨練,這可是很好的習慣,長期健身不僅提高了身體素質,對歌手來說,因為肺活量的提升,也會增強對氣息的把握,跟思誠一比,林老師的氣息明顯要更綿延一些,看來回頭我也要督促思誠多花時間在健身上?!?p> 說到這,金虹眼中閃過一縷驚訝:“當然,這些都能依靠練習提升,可讓我意外的是,林老師的音域似乎拓寬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當談及音域,就連胡杰這么個門外漢也知道,優(yōu)秀歌手往往都擁有一個共通點,那就是寬廣的音域!
只有具備寬廣音域,才能適應不同風格的歌曲,這也是區(qū)分專業(yè)歌手與業(yè)余歌手的分水嶺。
但音域的寬窄,往往跟身高一樣,被與生俱來的基因所限制。
當然,凡事沒有絕對,一些后期的專業(yè)訓練也確實能拓展歌手的音域,但說句實話,效果并不明顯。
金虹說話的同時,也在目不轉睛盯著林澈。
嘴上說著不確定,但內心卻篤信自己沒聽錯,林澈的音域確實拓寬了,已經很接近楊思誠的音域水準!
盡管楊思誠不是歌手出身,但音域的寬度,跟不少專業(yè)歌手一比也毫不遜色。
此前對于林澈的唱功,金虹也有過研究,她的評價是:專業(yè)不足,業(yè)余有余。
可現(xiàn)在,金虹可以砍了腦袋擔保,林澈已經初步具備了專業(yè)歌手的水準!
所以,她此刻很想從林澈臉上看出破綻,她隱隱懷疑,林澈很可能掌握了開拓音域的技巧。
可惜,林澈眼下一臉茫然:“虹姐,大清早的你可別忽悠我?!?p> 金虹欲言又止,同時也有那么點啼笑皆非,她甚至差點就將人生如戲四個字脫口而出了。
演!
接著演!
別停!
別說她,就連一旁的胡杰,都有些哭笑不得,這是越演越來勁了是吧?
當然,兩人都沒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想法,金虹正試著轉移話題,比如問一問剛剛這首歌曲,又或者聊一聊票房數(shù)據(jù),可這會手機忽然響了。
這大清早的誰呀這是?
金虹微微皺眉,可當看到號碼時,臉色卻猛的一變,接通的同時,也迅速換上笑臉:“李處,早上好?!?p> 聽到李處二字,胡杰臉色也跟著變了。
能被金虹稱為李處的會是誰?
渝市電影管理處!
“行,我這就通知林導?!?p> 結束通話,金虹疑惑道:“林老師,你跟李處很熟嗎?”
“電影管理處的?”
見金虹點頭,林澈搖搖頭:“李處那邊不是一直由虹姐跟寧老板跟進嗎?”
頓了頓,林澈又道:“先別管這些,是不是李處找我?有沒有說什么事?”
“具體沒說,就是請林老師去一趟電影管理處。”
見金虹眉頭緊鎖,胡杰遲疑道:“要不我給寧毅打個電話?”
電影審核方面一直是寧毅在跑,認識的熟人也多,他跟金虹都擔心是不是《瘋狂的石頭》出了紕漏,倘若這節(jié)骨眼被電影管理處叫停,那問題就大發(fā)了!
林澈若有所思道:“虹姐、杰哥,你們先別急,我想應該不是電影出了問題,否則剛剛就不是李處的私人電話,而是電影管理處的一紙文書了。”
俗話說關心則亂,聽到林澈這么一解釋,金虹跟胡杰也稍稍放寬了心。
“當然,具體是怎么回事,還得親自跑一趟電影管理處。”
頓了頓,林澈笑道:“放寬心,應該問題不大,真要是電影出了狀況,也不至于單獨找我這么個導演?!?p> “無論如何,這事還是得跟寧毅說一聲?!?p> 胡杰與金虹互視一眼:“虹姐,你送林老師去吧,我現(xiàn)在聯(lián)系寧毅?!?p> …
半小時后,車子駛入渝市電影管理處。
因為是周末,停車位倒是空著一大片,整棟辦公大樓也是緊閉著。
看到這一幕,一路上仍懸著顆心的金虹,稍稍舒緩了一些。
林澈跟著金虹乘坐電梯來到八樓,等敲門進入處長辦公室時,發(fā)現(xiàn)里面有好幾個人。
原本還坐在沙發(fā)上的李處當即起身,笑呵呵道:“他們來了?!?p> 來的路上,林澈也從金虹口中了解到,眼前這位四十來歲的男人,正是渝市電影管理處的處長李忠平。
“金總,林導,給你們介紹下。”
李忠平先是望向坐在主位上的老人:“這位是咱們的劉書記?!?p> 金虹臉色微變。
“劉書記身旁這位,林導應該不陌生吧?”
李忠平介紹的同時,也笑盈盈望向林澈。
林澈表面微笑,心底卻早罵翻天了!
你就這么干介紹的?!
自己作死不要緊,拜托別拉我下水呀!
媽的我是該回答陌生,還是不陌生?!
賀清似乎看出了林澈的糾結,微笑道:“賀清?!?p> “您好?!?p> 林澈依舊保持著臉上的笑意。
看到這一幕,李忠平臉色微變。
他豈會看不出自己犯糊涂了?
但畢竟在官面混了這么久,李忠平迅速調整好心態(tài):“林導,賀會長對琵琶可是很有研究的,不僅是燕市廣播樂團的琵琶首席,更是民族管弦樂學會的副會長?!?p> 此刻,李忠平心里挺不是個滋味。
剛剛招待這幾位的時候,或多或少也聽說這位年紀輕輕的林導,在琵琶這塊,也是位國手級的藝術家。
既然對琵琶有這么深的研究,他也想當然的認為,林澈不認識賀清的概率,低到可以忽略不計。
可這微乎其微的概率,還偏偏就發(fā)生在他身上!
有了之前血的教訓,李忠平自然不敢再自作聰明:“這位是藝術協(xié)會的徐會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