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笨蛋廢物,長平竟然能在紫禁城里面丟失,你們下邊這些奴才一點用處都沒有,讓朕怎么能放心用你們’。
自家長女在睡覺的寢宮里面丟失一天之后,崇禎皇帝才得到消息,在整個紫禁城里瘋狂的尋找了一夜之后才無奈的承認,年方15歲的長女真的被陜西那個姓張的大賊派手下給綁走了。
看著擺在御案上信件里的留言,崇禎更是氣得渾身發(fā)抖,臉色發(fā)青,好想把旁邊柱子上的御劍抽出來,把地下跪著的幾個貼身的大太監(jiān)全部砍成8塊,以解自己的心頭之恨。
更讓人氣憤的是,自從長女被陜西大賊綁走之后,幾乎每天都能接到兩封長女來信,然后信件貼在外城的大門上,有的貼在那些大太監(jiān)府邸的大門外,最讓崇禎膽戰(zhàn)心驚的是有一封長平寫給自己的信,竟然莫名其妙的插在了大明門的門縫里。
崇禎皇帝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這是敵人對自己的示威,以表明他們的勢力已經(jīng)滲透了紫禁城之中,已經(jīng)能夠無聲無息的把長平這個15歲的大姑娘悄無聲息地從紫禁城里運走,并且過了一夜之后,自己這個紫禁城的主人才知道。
最讓崇禎提起警惕的就是隨著長平公主一起失蹤的,除了三個宮女之外,還有兩個太監(jiān),剩下的十幾個宮女和太監(jiān)在東廠的詔獄里面言行拷打了一番之后,最終確定他們都是毫不知情的。
提督東廠的大太監(jiān)剛要請示皇帝陛下,是不是把那些宮女和太監(jiān)安排一下的時候,自己在宮外的宅子大門縫里就被插了一封信件,信里明確表示公平公主心地仁慈,擔(dān)心服侍自己的那些宮女和太監(jiān)會受到殘酷的懲罰,親自手寫一封信回來,要求崇禎皇帝把那十幾個宮女和太監(jiān)送到陜西過來服侍她。
‘說不說你說不說?我不信你的嘴,真能扛到最后’。
用牛皮繩編織的四棱鞭子,蘸著一些鹽水狠狠的照著十字架上綁著的小伙計身上抽了過去,讓呈現(xiàn)半昏迷狀態(tài)的赤裸小伙兒身體猛然挺動了一下,身體猶如上岸的魚一般瘋狂的扭動著。
在白玉京城市特產(chǎn)店鋪里工作的小二趙小民,感覺自己遭了無妄之災(zāi),自己真的只是在那里當(dāng)個小二而已,根本不是陜西張氏大偉的手下,可以說對一切事情毫不知情。
更讓他撓破頭皮也想不明白的是,東廠番子在三更半夜把他從溫暖的被窩里抓到東廠大牢里之后,上來就給他來了一套牛皮鞭子蘸鹽水,不停的詢問著‘說不說,說不說’,你們想問啥問題你們倒提問呀,你們不問,我哪知道說什么呀?。
趙小民瘋狂的扭動著脖子,嘴里發(fā)出嗚嗚的聲音,坐在他面前實木板凳上正在端著一個蓋碗輕輕喝茶的一個東廠檔頭,‘噗’的一下把嘴里的茉莉花茶的一個茶葉梗子吐到地上,臉上皮笑肉不笑的說,‘現(xiàn)在想明白了沒有?說不說呀’。
‘嗯嗯嗯嗯嗯嗯’,趙小民瘋狂的點著頭,表示自己愿意說出他們想問的問題,等到一個穿著號坎的東廠打手,把他嘴里的破抹布拽出來之后,扯著嘶啞的聲音問道。
‘你們已經(jīng)打了我兩個時辰了,想問什么你們倒是問呀,一直不停問我,說不說,說不說的,不問我哪知道說什么呀?’
‘那我就先問問你最簡單的事情,你的上級是誰?平常都是怎么聯(lián)絡(luò)的?一天見一次面呀,在哪里見面呀?’
掌刑千戶郭老三,喝著嘴里溫?zé)岬能岳蚧ú杪唤?jīng)心的問道,雙冷漠的眼睛在郭小民的身上掃來掃去,最后定到了身體的中間位置,也就是兩條大腿之間長滿黑色毛發(fā)的那里,那絲毫沒有情緒的臉上竟然難得的露出一絲笑容。
‘我們掌柜的叫周來福,宛平縣人,我們4個伙計平常都聽他的吩咐,天亮之后開門的時候都能夠看到他,一天能見多少次面可記不清了’。
‘掌柜的說清楚了,那你們的東家是哪里人?你總知道吧,見過幾次面了吧?現(xiàn)在把你們東家的事情說一說唄?!?p> 北京城里的事情先放一邊布表,就說長平公主坐著那輛電動三輪老頭樂一路向西的時候,生活物資方面是越來越好,沒吃過的各種小零食和從沒見過的各式新鮮水果流水一般的送了過來,讓這個大明國最珍貴的小姑娘看花了眼睛。
‘公主,快嘗嘗這個叫做香蕉的東西,真好吃,又甜又糯的,而且這個剝開的黃色香蕉皮,聞起來有一股特殊的香味,不信你聞聞’。
跟著公主一起被劫出來的14歲小宮女兒鈴鐺,早已經(jīng)樂不思蜀了,自從那一大把黃色香蕉送進這輛車子里之后,自己先沒了規(guī)矩,在吃了兩大根之后才想起自己的主子長平公主,剝開一根香蕉之后怯聲怯氣地送到了長平公主的嘴邊勸著。
‘歐,是挺好吃的’,長平公主接過香蕉之后小小的咬了一口,眼珠子咕嚕一下白了自己這個貼身小宮女一眼,雖然名為主仆,但自從10歲和這個小宮女待在一起之后,早已經(jīng)把這個怯怯弱弱的小丫頭當(dāng)做了自己的妹妹對待,對她那些偶爾失禮的行為異常寬待,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公主,您說陜西那個白玉京城市里面到底多富裕???聽說這里還距白玉京好幾百里地呢,他們就每天用快馬給咱們送來這么多好吃的和各種好看衣服’。
長平公主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貼身小宮女兒鈴鐺,嬌俏的翻了個大白眼兒細聲說道。
‘這些事兒你問我,我問誰呀?他們這么些水果種類,我都從來沒看到過,沒聽說過,更別說吃到了,你也進宮好幾年了,你聽說哪個宮的娘娘有這些奇特水果的?不過說真的,這些水果真的好吃’。
新加入這支隊伍的白玉京守備團少尉副連長,騎著一匹蒙古母馬,跟在他們這輛電動三輪老頭樂的后面,瞅了一眼在車門窗口處露出頭的長平公主的俏臉扭頭對身邊的連長說。
‘小貓醬,你說咱們這么聲勢浩大的把這個小姑娘從北京城里弄過來,又這樣一路招搖過市的,到底圖的什么呀?就為了給張村長這家伙的臥室里增添一個女人嗎?’
白玉京守備團的中尉連長【小貓醬】手中的香煙屁股在馬鞍上碾滅,隨手彈到了路邊的水溝里,看了看前面時速5公里的電動老頭樂笑呵呵的說。
‘當(dāng)然是耀武揚威了,我們這次行動是讓全天下的所有勢力都看看,得罪了我們之后,就算他藏到崇禎的皇宮里,我們也能像掏老鼠一樣把它掏出來,全須全尾的運到白玉京城市里,你就說得到的消息的勢力,怕不怕吧?’
整支隊伍3000人鴉雀無聲的向西走著,腳下軍靴踩著平如鏡面的水泥路,‘啪啪啪’的鞋底碰觸水泥地面聲音整齊劃一,猶如一個人一般,讓接到崇禎圣旨追過來的幾十個京城錦衣衛(wèi)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雖然說錦衣衛(wèi)這個組織早已經(jīng)不如他們祖輩那樣威壓天下,可就算再操蛋也是一個準(zhǔn)軍事組織呀,對一支軍隊的好壞還是能一眼就看出來的,此刻聽到整齊如一的腳步聲,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
在一個時辰之前,才一人雙馬從北直隸追過來的這一個小旗的錦衣衛(wèi),一路上十分風(fēng)塵仆仆的,看著在自己隊伍前面和后面,名為負責(zé)保衛(wèi),實則監(jiān)事的那一隊騎兵,眼珠子都快羨慕紅了。
咱就不說那一個百戶的騎兵腰間兩側(cè)掛著的六輪火銃了,北面的錦衣衛(wèi)都指揮室早已經(jīng)奉命仿制了無數(shù)次,雖然說工部的那些大匠的手藝實在差了一點兒,在經(jīng)過半年的努力之后,總算做出來幾個似模似樣的家伙。
最讓人沒想到的是,最后的難題卻卡在了那個猶如豆粒兒一樣大的子銃處,工部的那些匠人們無論如何也是做不出來了,最后除了逼出兩個大匠上吊之外,沒有任何收獲。
錦衣衛(wèi)周通羨慕的看了一眼在自己前面拉著馬韁繩走路的37團的騎兵連士兵,對那一身裝備羨慕的眼睛都發(fā)紅了,猶如兩只小白兔的紅眼睛一般。
那個騎兵身上穿了一身五色的農(nóng)民工迷彩,腳下踩著一雙漆黑锃亮的半高腰軍靴,上半身穿著一個防刺服馬甲,帶著一雙黑色的防割手套,頭上帶著一頂五色的迷彩鋼盔,腰間的純牛皮腰帶上左右掛著一個槍套,槍套里露出了黑乎乎的左輪手柄塑料貼片,后肩上斜背著一個一看就知道價格昂貴的狹長馬刀。
追過來的這幾天時間里,白天是一直匆忙趕路,吃的是對面那些一看就是少爺兵們送過來的大白饅頭和各種咸菜,晚上在對面那些奇兵的帶領(lǐng)下,進入了他們每縣一個的守備營軍營里面休息,徹底讓這些崇禎手下的紫禁城土鱉長了一些見識。
第一晚就讓進入守備營營地飯?zhí)玫腻\衣衛(wèi)士兵們是大開了眼界,因為早已經(jīng)過了晚上6點的用餐高峰期,他們進去的時候里面用餐的人是沒幾個的,讓他們這50個錦衣衛(wèi)見識了一下什么叫用餐速度。
坐下之后短短的大約一袋煙的功夫,一籠屜熱氣騰騰的大饅頭就放到了他們面前的,一個胖胖的,大約三十幾歲的中年婦女,用手中閃爍著銀色金屬光芒的大鐵勺子,猛地敲了一下他那邊的一個大鐵鍋,嘴里大聲的喝罵著。
‘一群土鱉廢物,吃飯就不知道自己親自上來打嗎?還等著老娘給你端到桌子上去咋的?用不用老娘拿勺子給你往嘴里喂呀’。
聽到這個廚房大嫂的招呼聲,負責(zé)接待他們的一個少尉,趕忙從飯?zhí)猛饷婵觳脚芰诉M來,小跑一邊高聲打著招呼。
‘顧大嫂,別生氣,別生氣,他們這些錦衣衛(wèi)是從紫禁城那邊過來的,不懂咱們這邊的規(guī)矩,知道您忙了一天了,您先去休息吧’。
顧大嫂狠狠的用細瞇瞇的眼睛,瞪了一些那坐在飯桌旁不知所措的錦衣衛(wèi)士兵們,嘴里冷哼一聲之后,把閃著金屬光澤的大鐵勺子放到了開著鍋的牛雜湯的鍋邊,走到一邊的案板處,從下面的一個麻袋里拿出了一個碩大的心里美蘿卜,從水缸里舀了一水舀子水,把蘿卜清洗干凈之后放到案板上,拿起不銹鋼的大菜刀鐺鐺鐺的切了起來。
就在錦衣衛(wèi)從京城來的那些軍士們排著歪歪扭扭的隊伍,每人打了一小盆兒的牛雜湯,小口美美喝著的時候,高大肥胖的顧大嫂已經(jīng)手腳麻利地切了5盆蘿卜絲,放到不銹鋼小盆里,放上醬油,香油,醋,味精,鹽和麻辣鮮調(diào)料粉之后端了出來。
負責(zé)接待的少尉立刻手腳麻利的迎上去,接過三盆涼拌蘿卜絲兒之后放到了那些錦衣衛(wèi)士兵們的打飯桌子上,扭頭身后的顧大嫂討好的說。
‘顧大姐,您先去休息吧,這點小事我干就行了,對我您還不放心不成?’
誰知道顧大嫂扭頭就把一口老痰吐到地上,嘴里憤憤的說,‘上一個小子也這樣和我說的,誰知道等我出去之后,扭頭就從這我這里偷了一瓶香油,害得老娘在營司務(wù)長那里挨了,狠狠的一頓批,還要寫一個3000字的檢討出來’。
顧大嫂肥厚的手掌一下拍掉了,伸過來攙扶自己的少尉小伙的手,嘴里狠狠的說,‘你拍老娘馬屁也沒用,我就擺明了和你說吧,你想進白玉京軍官大學(xué)學(xué)習(xí)的事兒,從我這里就通不過,軍銜剛晉級半年,就想進中級軍官學(xué)校,你那腦袋里面咋想的?’
‘我明擺著告訴你吧,你這事根本就行不通,這里升官只有兩種方法,一就是戰(zhàn)場上立功,二是遇到軍隊擴編這種事情,其他的任何門路都沒有用,你聽明白了沒有?’
小少尉笑呵呵的對著顧大嫂說的‘顧大嫂,您老想哪兒去了?想從您這里打聽打聽,咱們連司務(wù)長家的小娘子,啥時候從城里的衛(wèi)生學(xué)校放假回來呀?到時候我好騎馬去接他她’。
顧大嫂聽了他的話之后,臉色頓時黑如鍋底,一邊走一邊小聲的嘟囔著,‘你小子真是想瞎了心,竟敢惦記趙雪英家的閨女,不知道老趙家大姐的閨女,心心念念的想嫁入紫禁城里做娘娘呢嗎?’
咔嚓咔嚓蘿卜絲兒的咀嚼聲中,吸溜吸溜的喝著牛雜湯,幸福的這群從紫禁城來的土鱉錦衣衛(wèi)小旗士兵們都找不到北了,這50個士兵除了每人一個大白饅頭之外,還狂吞了一竹筐的蒸土豆和200多個窩頭,狼吞虎咽的樣子,看著顧大嫂直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