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抱歉
從醫(yī)院走出來的時候，年輕的警員不斷地給木著一張臉的何雨柱道歉，說確實是他們搞錯了，委屈你還到我們這里走一回。
您放心這不會留案底的，我們這邊還要謝謝你配合調(diào)查。但是你還是剛踏上旅途的訓(xùn)練師，以后這么危險的事情還是不要參與了。
火災(zāi)現(xiàn)場看到你和你的風(fēng)速狗，我們這不就以為你——唉雖然這么說這次的事情你也就是湊巧才……
何雨柱面無表情地聽著對方的念叨，聽到了案底兩字的時候眼角抽動了一下。留案底？她什么都沒做你要留了她真就一口氣爬上石英高原關(guān)都聯(lián)盟總部找人投訴了！
枯葉市在醫(yī)院里躺了三天，金黃市被代理館主直接拒之門外，到了玉虹市居然還要來警局——哦是送去醫(yī)院給她一邊治療一邊喝茶。
……她一點都不想要這么精彩紛呈的旅途見聞好嗎！
心中彈幕疾走，但表面上何雨柱還是乖乖低頭認(rèn)錯了，也不知道對方怎么就把話題從誤會道歉扯到了對冒失訓(xùn)練師的嚴(yán)肅批評上去。
“唉不過，也確實沒想到會有那樣的實驗室存在。小姑娘你在那里除了遇到了一個干部以外，真沒有什么其他的線索或情報了嗎？”
再一次聽到這個問題，何雨柱眨了眨眼。從片山身上找到的照片現(xiàn)在仍舊在她貼身的口袋里，它應(yīng)該算是線索之一。
通過照片順藤摸瓜，警方能夠找到片山的家人，調(diào)查之后或許也可知道他和誰交往密切，或許是有可能揪出那背后的陰影。
“抱歉，我真的只知道這些。”她搖了搖頭，重復(fù)了一遍之前的回答。
警員又一次表現(xiàn)出了自己的遺憾，卻也沒有再拉住何雨柱了，臨走時還叮囑她以后要多注意，不要再摻和進(jìn)這種事情里了。
何雨柱內(nèi)心想著也不是她注意了就能避開啊雖然這次是她主動招惹沒錯，嘴上還是乖乖答應(yīng)，說了幾遍我明白了以后不會了之后才終于被放走了。
雖然一開始把她當(dāng)做縱火犯的時候是有夠兇神惡煞的，注意到她的傷口之后還是板著一張臉先把自己送到了醫(yī)院，沒收了她身上的通訊設(shè)施和精靈球（還幫她把寶可夢先行一步送到了中心恢復(fù)）。
第二天知道是一場誤會之后變臉?biāo)俣纫渤?，非常誠懇地和自己賠禮道歉，搞得她也不好意思生氣了。
說起來，他們沒有找到櫻和無小姐。應(yīng)該沒事吧？何雨柱皺了皺眉。手機被沒收的時候她還是擔(dān)心了一晚上，生怕有什么消息沒看到不回讓櫻擔(dān)心。
今天回到自己手中卻是沒有一條未讀信息一通未接來電，盡管櫻作為超能力者關(guān)鍵時刻能自保逃脫，無又是實力過硬總留有后手，她還是控制不住地開始多想了。
正在她糾結(jié)再走一遭被警察看到肯定又要被批評教育的時候，兜里的手機卻是收到了一條來自未知號碼的信息。
『玉虹市的豬扒飯味道不錯吧？在中心老地方等你哦親
何雨柱：………………
何雨柱：我剛剛到底在擔(dān)心什么。
到了中心前臺接麥格他們的時候又被喬伊小姐抓著批評教育了一會兒，因為風(fēng)速狗下巴那個大洞著實有點嚇人。等喬伊小姐念叨完了之后，何雨柱這才尋著之前無給的房間號找到了兩人。
開門的時候就被櫻撲了個滿懷，小姑娘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自己一圈，注意到脖子上纏著的紗布和身上那點擦傷之后紅了眼眶：“何雨柱你沒事吧……”
“這不是四肢健全——超能仔你不要這么看我好可怕的，像娜姿要半夜披頭散發(fā)來敲我門一樣。”
無慣例的插科打諢被櫻被硬生生地瞪了回去，她縮回角落坐好，耿鬼鉆出來發(fā)出幸災(zāi)樂禍的大笑，不出意外地被女人一腳踩回去。趴在一邊閉目養(yǎng)神的大貓有些遺憾地收回了自己的爪子。
何雨柱抽了抽嘴角，把櫻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拿下來：“我沒事。倒是櫻你們……那個爆炸是？”
“哦是那個老博士把自己炸了?！?p> 無對答如流，伸手撓撓貓老大的下巴，聽她發(fā)出舒服的呼嚕呼嚕聲。抬頭看到何雨柱露出了呆滯震驚的表情，女人咧嘴笑了，“不要呆住嘛淺川仔，你那邊不也很勁的嗎？活人就直接變成了?！?p> “……”
何雨柱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對勁，無用那樣輕佻的語氣，好像是在故意惹人生氣一樣。她低頭和櫻對視了一眼，女孩也被她那口氣給哽到了。
但沒有發(fā)作，按下去了之后隱約還有點擔(dān)憂。于是何雨柱試探著開了口：“那個…你是，生氣了嗎？”
無沒有回答她，女人沉默了片刻，在何雨柱想要再一次開口的時候，她朝何雨柱那邊招了招手：“別賴著人小姑娘了，怎么，想換個老大啊？”
在何雨柱身邊扭曲顯形的夢妖魔撇撇嘴。她想起來之前和君莎大眼瞪小眼的時候這只幽靈寶可夢便迅速隱藏了身姿，還以為她早就回?zé)o那里了。
原來是一直跟著自己嗎？注意到她的眼神，夢妖魔居高臨下地，擺出一副慈母表情摸了摸她的頭，這才慢悠悠地飄到了無頭頂，朝看向自己的貓老大扮了一個鬼臉。
……你原來也是這種性格嗎？兩次都是在嚴(yán)肅的場合下見面或者并肩作戰(zhàn)，留下的那點靠譜印象不復(fù)存在，何雨柱再一次感受到了幽靈系寶可夢性格轉(zhuǎn)換的左右橫跳。
被她這么一打岔，剛剛的沉默也被打破了。無站起身來，猛地扯一下夢妖魔的飄帶看她在空中打個踉蹌，輕笑一聲后上前拍了拍兩人的肩膀。
“你們做的很好?！?p> 沒等兩人對她這句話做出反應(yīng)，女人忽然大力揉搓她們的頭——何雨柱的帽子給搓到了地上，櫻的劉海給揉亂翹起。
何雨柱：？？？
櫻：喂！
“抱歉啦?！?p> 她壓低了聲音說：“這次是我疏忽了。差點讓你們?nèi)巧洗舐闊傊苏f話還是不能說太滿啊！”話尾又翹了上去，帶了些不自然的笑意。
躲開了櫻拍開她的手，無又笑了一下，走回去給捂著嘴做怪臉的夢妖魔一個腦瓜崩，背對著她們說：“行啦，事情結(jié)束了。雖然那個人的情報可以說是一無所獲，但是……至少現(xiàn)在也算有了個了結(jié)?！?p> “去看看那個小家伙吧。”她的口吻恢復(fù)了往常的輕松，“你和它還有些事要辦，對吧？”
這話是對櫻說的。
女人笑得正常了不少，手上拿著一張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臨時通行證：“要去那里的話就給那些調(diào)查的人看這個，應(yīng)該就不會有人攔你們了。記得用完了還我啊?！?p> 何雨柱沒來得及再說什么，這張通行證就硬塞到了她手里，然后就和櫻一起，被對方一手一個強行推出了房間。她看了看手中薄薄的卡片，心生疑惑：“她怎么會這么快就申請下來的？”
櫻回憶起剛剛女人只剩下一邊的翡翠耳墜，陷入了沉默。
將這個也歸入了對方的情報門路之中，何雨柱妥善地收好了。這才想起來問櫻關(guān)于之前她們所遇到的事情的詳情，以及無口中的，她還有沒有做完的事是什么。
“呼……”
櫻輕輕呼出一口氣，似乎是做好了心理建樹，她拉起何雨柱的手，擠出一個微笑，“我們邊走邊說吧?！?p> 病房里特別得安靜。
伊布的腰腹上纏著繃帶，那只粉色的寶可夢微笑著摸摸它的頭叮囑，臨走時還在它的床頭放了一把酸甜的樹果果干。
像是在哄小孩一樣。想到了這個，伊布的眼神黯了一下，但它搖了搖頭，沒像之前那樣繼續(xù)消沉。
它想到了那句話。在它絕望之際震耳發(fā)聵般地敲醒了它的心，給予了它面對未來的勇氣與力量。
這可能是母親給它的最后的禮物了。
盡管現(xiàn)在狀態(tài)也絕對不好，但它卻能感覺到，自己能夠站起來了。
有什么在隱隱約約地推動著它前進(jìn)，溫暖了它久違的正在有力跳動的心臟。
『你不遵從醫(yī)囑的話，櫻又要在這里多逗留幾天了?！?p> 它聽到了一個印象深刻的討人厭的聲音。棕色的小獸轉(zhuǎn)過頭，看到勇吉拉乖乖地側(cè)躺在隔壁床上，它面對自己，但卻閉著眼睛，明明是年輕的少年聲音，卻硬是裝出了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回想起它們那并不友好的初次見面，伊布的耳朵抖了一下，它下意識地反駁『我沒有要亂動！……我怎樣管她什么事啊?！?p> 勇吉拉睜開一只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伊布，隨后轉(zhuǎn)過身去，用那平淡的口吻裝出了松了一口氣的輕松
『早說嘛，看你緊抓著櫻不松手，還拿她的衣服擦眼淚鼻涕的樣子，我還以為你非她不可，要賴著不走了呢?！?p> 伊布：……
它爬起來就要和對方好好理論一番，門口卻是傳來了腳步聲與談話的聲音，愣了一秒之后房門被直接推開，粉發(fā)少女與紅發(fā)少女一齊走入，看到的就是伊布隱約又對著勇吉拉炸毛的場景。
“維爾，你不要欺負(fù)伊布嘛！”
櫻飛快地理解了現(xiàn)狀，“嚴(yán)厲”地批評了自己看上去乖巧其實也一肚子壞水的搭檔。
伊布正想反駁自己才沒有被欺負(fù)明明是勢均力敵，卻聽到勇吉拉嘆了一口氣翻身，對著少女乖乖地應(yīng)聲道歉——即使人類聽不懂它們的語言。
隨后它注意到了勇吉拉看著少女的目光，那眼神中帶了一點隱隱約約的怨念，過了片刻它又看向了自己，恢復(fù)了那副欠揍的表情平淡地說出了讓伊布再一次炸毛的話：
『我就知道你超喜歡櫻?！?p> “因為這里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留下了啊。如果你們想要用什么來悼念那些寶可夢/生命的話，就只有這些了?！?p> 他這句話說得有點理直氣壯，卻讓聽見它的兩人眼皮直跳。她們看著年輕的搜查官，而獅子倉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將東西塞到了何雨柱的手中，然后蹲下來，企圖摸摸伊布的頭。
當(dāng)然，被伊布躲開了。
獅子倉也沒氣惱，看著伊布躲到了櫻的腿后便又站起身，發(fā)現(xiàn)兩個人仍舊是猶豫的神色，覺得有些好笑：“怎么了？擔(dān)心我把你們帶回總部好好盤問嗎？”
有點……她們緊閉著嘴不讓自己的心里話跑出來。
“你們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p> 獅子倉補充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們甚至想給你們做一次表彰。但考慮到你們之后旅途的安全問題，還是作罷了?！?p> “旅途訓(xùn)練家淺川何雨柱，金黃道館訓(xùn)練家澤城櫻，你們做了很了不起的事情。”他用鄭重的語氣，又重復(fù)了一遍。
等下你怎么連我們名字都知道了？？？？
看到了兩人略微驚恐的眼神，獅子倉忍不住大笑了幾聲：“有人覺得這次責(zé)任在自己身上，所以提前幫你們打點了一下。”
他沒點破那個人的名字，也算是給她留了點面子，“好了，曾經(jīng)在這里的寶可夢，現(xiàn)在就是你手中的那個小小的布袋了。”
上一句話還未消化完整，后一句話就讓兩人一下子收斂了發(fā)散的思維。
何雨柱捏緊了手中的布袋，然后又趕緊松開，換成兩只手小心翼翼地捧著它，有些沉甸甸的。伊布在櫻的身后豎起耳朵，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