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兒也是詫異轉(zhuǎn)頭,滿臉不可思議。
昨天見到徐青的時候。
他還是一個半點靈氣全無的普通人。
今天怎么就忽然煉氣入門了?
徐青撓頭一笑:“嘿,昨夜恢復了些修煉的記憶,便嘗試了一番。”
“用了好久才堪堪入門,不過是煉氣一層罷了。”
......
天學峰,傳功大殿。
煉氣閣。
在傳功大殿里,煉氣、筑基和金丹三種修為的修士全部都是分開上課的。
而師妹已經(jīng)筑基,師兄早就是金丹修士。
所以徐青便獨自走入了煉氣修士傳功講道的煉氣閣。
因為九峰距離天學峰比較遠。
所以當他走進煉氣閣時。
才發(fā)現(xiàn)大廳里一共五十條案幾,每一個都坐滿了人。
唯有靠門的一處還空著一個蒲團。
之前正打算悄悄的溜進去坐下,卻忽然被人叫住。
“你是哪一道場的弟子?為何來的如此之晚?”
這句話在原本嘈雜的大殿內(nèi)頓時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大殿之內(nèi)驟然安靜下來,每個弟子都扭頭看向門口站著的徐青。
眼中帶著疑惑和詫異。
徐青抬頭看向大殿最前方面對眾人的案幾后坐著的黑衣修士,連忙抱拳道:“回執(zhí)事的話,弟子是第九峰親傳弟子徐青,因前些日子受了重傷,大病初愈,故而在路上走的慢了些,還望執(zhí)事多多擔待。”
“九峰弟子?”
“哦!我想起來了,是九峰那個練功時差點被雷劈死的那個瘋子!”
“原來是他!沒想到竟然活過來了?!?p> “可是聽說他好像被劈壞了腦子,失憶了,而且渾身靈氣全無,成了個廢人?!?p> “明明有煉氣一層修為,哪是個廢人了,師兄你別瞎說?!?p> “哈哈,九峰弟子還真是倒霉,那鬼地方為什么還不撤了?”
聽著眾人的非議,徐青默不作聲。
啪!
就在這時,那黑衣執(zhí)事猛地一拍案幾。
“都噤聲!”
唰。
殿內(nèi)頓時安靜下來。
“原來是九峰弟子,你覺得自己真有必要來這里嗎?”那執(zhí)事皺眉看著徐青問道。
言辭間滿是對九峰的鄙夷和嘲諷。
這句話瞬間引起了不少煉氣弟子的哄笑。
徐青原本并不是很了解九峰在閱天宗內(nèi)的具體處境。
可今天這么一看他徹底明白了。
大概就相當于閱天宗之恥了吧?
不過,這都和他無關(guān)。
他只想修煉而已。
“弟子一心向道,并不想就此放棄。”徐青抱拳回了一句,便自顧自的坐了下來。
一旁原本坐著的一名藍袍弟子頓時不懷好意的看了他一眼,遠離了徐青一些。
這讓徐青頓時有些無語。
不至于吧?
可是當看清對方身上穿的是二潭弟子的標志性服飾時。
徐青瞬間覺得沒事了。
不過他還是有些不習慣整堂課上所有人都對他頗有敵意和鄙視的狀況。
這大概相當于前世的校園霸凌,讓徐青很是不爽。
不過,他還是忍氣吞聲的聽完了一整堂課。
這名叫做“田望東”的黑衣執(zhí)事今天講解的是關(guān)于煉氣期功法的疑難所在和最容易出岔子的地方。
眾多煉氣初期的弟子都聽的是如癡如醉。
唯獨徐青聽得有些瞌睡。
因為這執(zhí)事講的東西和四師兄給他背的那本書幾乎一模一樣。
完全沒有半點個人理解,就是照本宣科。
簡直無聊至極。
而關(guān)于四師兄昨夜給他點出的那些修煉初期需要注意的地方。
對方一個也沒有講。
徐青本想通過修士早課和四師兄所說的互相印證,來確定四師兄沒有騙他。
畢竟,他如今對于四師兄的存在依舊還是有些不信任。
結(jié)果好吧。
印證是印證了。
印證了四師兄所說的“那些坐在傳功大殿里授課的執(zhí)事們幾乎都是些虛有其表的草包”“你但凡多看兩本書,也不至于跑到那地方去聽他們在那放屁”。
“好了,今日的講習就到這里,都散了吧?!?p> 終于熬到了散課,徐青立刻舉手,引起了田望東的注意。
“你有什么事?”
他不耐煩的看著徐青。
眾多弟子紛紛駐足看向徐青,便聽徐青恭敬的問道:“請問田執(zhí)事,在煉氣六層時,當體內(nèi)靈氣完成周天運轉(zhuǎn)回到丹田之中后?!?p> “是先凝聚沉淀呢,還是接著運轉(zhuǎn)周天?”
眾弟子都是一愣。
沒想到徐青這個只有煉氣一層的家伙竟然問起了關(guān)于煉氣六層的事情。
都感到有些好笑。
然而,有少部分煉氣六層左右的弟子卻紛紛皺起了眉,思索起了徐青這個問題。
因為就連他們似乎對此也并不清楚。
田執(zhí)事也沒想到這個讓他不屑一顧的九峰弟子竟然問了一個這么“懂行”的問題。
皺了眉之后隨意的答道:“當然是繼續(xù)運轉(zhuǎn)周天,達到經(jīng)脈極限后再進行沉淀凝練。”
說完他便打算離開,然而徐青卻又叫住了他:“田執(zhí)事,如果先凝煉沉淀靈氣,那么丹田之中的靈氣質(zhì)量和密度都會比之前大?!?p> “其進入經(jīng)脈之后,將占據(jù)更少的地方,卻以更好的質(zhì)量、更快的速度在經(jīng)脈之中運轉(zhuǎn)?!?p> “如此一來,在運轉(zhuǎn)過程中,人體吸收的靈氣在進入經(jīng)脈之后豈不是可以更多更快?”
“而且,在質(zhì)量和數(shù)量上,是不是也要比繼續(xù)運轉(zhuǎn)來的多?”
“呃,”然而聽到他的提問。
田執(zhí)事卻愣在了那里,猶豫著竟然陷入了沉默。
同時。
徐青的疑惑也讓在場不少的煉氣弟子都陷入同樣的困惑之中。
看到這一幕,徐青微微點了點頭,轉(zhuǎn)身離開了大殿。
他看出來了。
這位執(zhí)事對此也只是一知半解。
畢竟,其已經(jīng)金丹修為了,煉氣早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即便是經(jīng)驗再豐富。
對于這種細節(jié)的事情對方又能記得多少呢?
而且平日也不會花心思和功夫去研究吧?
徐青暗暗決定,以后不再來煉氣閣早課了。
正如四師兄所說,這純粹就是浪費時間。
他還不如自己去試呢。
離開煉氣閣后,徐青朝著筑基閣和金丹閣走去。
只是,那兩處似乎還沒散課,于是徐青便站在廣場上等師妹和師兄下課。
就在這時。
一群身穿水藍袍的修士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
忽然將徐青圍在了中間。
徐青抬頭一看,其中正有他剛才的同桌。
余下的三人他并不認識。
只是,他們身上的修為氣息似乎很強大,估計已經(jīng)煉氣后期了。
看了一眼不遠處廣場上站著的正在欣賞天學峰景色的四師兄。
徐青心中鎮(zhèn)定下來,笑著問道:“不知道幾位師兄有什么事?”
“嘿,”為首之人是個臉頰渾圓的胖子,他露出一副和善的笑容對著徐青說道:“剛才在課上見師弟好像對修行很懂的樣子?!?p> “不如跟我們?nèi)プ陂T比武場,給師兄指點一番如何?”
徐青對這些事從上學的時候就很熟悉了,他正打算化解一番。
卻聽到身后傳來了一道略顯冰冷的聲音:“哦,師弟竟有此意?不如與我一戰(zhàn)可好?”
幾人被那聲音吸引,一起扭頭看去。
就見徐青身后不知道什么時候站了一位同樣是穿深藍色短袍的年輕修士。
而當察覺到對方身上的氣息時。
那幾名二潭弟子都是臉色一變,陪笑著說了句玩笑,便轟然散去。
“六師兄?!毙烨嘈χ蛘泻舻馈?p> 六師兄走上前來,仔細看了看徐青:“沒事吧?”
“沒事,”徐青輕笑一聲,“他們也只敢說說而已。”
“這里可是天學峰,他們敢在這里動手,那就是找死?!?p> 陳空這才微微松了口氣:“以后這些事情你可能要經(jīng)常經(jīng)歷,不必在意,不過是些跳梁小丑罷了。”
“師兄不用擔心我,我沒在意的?!毙烨嗯牧伺年惪盏募绨?。
“余下的學堂還要去嗎?”陳空笑著問道。
徐青搖了搖頭:“執(zhí)事的課沒必要上了,都是照本宣科,浪費時間?!?p> “什么時候要是有長老上課,我再來聽課吧?!?p> 陳空點了點頭,并沒有多說什么自己的意見:“好?!?p> 等到師妹散課之后。
三人便一同回山。
途中,三人跑了一趟五峰的黑白醫(yī)館去看望了一下白鶴師叔。
見其仍舊還在昏迷之中,便回到了九峰。
殊不知,他們剛走不久。
云蒼子的身影便出現(xiàn)在了五峰上。
走入醫(yī)館,對著門前看大門的老者點了點頭,云蒼子直接見到了白鶴。
原本還在昏迷的白鶴緩緩睜開雙眼,望向云蒼子時面色蒼白。
“隔音?!?p> 他虛弱道。
云蒼子挑了挑眉,揮了揮手。
整個屋子便被一道無形屏障所包裹。
院外的老頭轉(zhuǎn)頭望了眼,屋內(nèi)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么。
“好點沒?”云蒼子這才坐在白鶴身旁問道。
白鶴豁然從床上坐起來,一把抓住云蒼子的手:“你必須殺了他!”
云蒼子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殺了他!趁他還沒有成長起來!”白鶴面目猙獰的對著云蒼子吼道。
“李蒼云!他不是你的弟子!”
“他不是徐青,那是天魔!”
“你清醒點?。 ?p> 云蒼子嘆了口氣,這才緩緩道:“他是不是天魔還有待觀察。”
見到白鶴還要張口,他這才道:“你放心,如果他真是天魔,我會親手殺了他?!?p> 聽到云蒼子的承諾。
白鶴這才松了一口氣,緩緩地躺倒在床上,嘴里呻吟著:“天魔降世,天災(zāi)將至?!?p> “這天,遲早要變了?!?p> 聽到這話,云蒼子坐在一旁無悲無喜,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