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求您原諒我!
二伯,是沐小心為數(shù)不多的親人!
她幼年喪母,二伯以前也曾關心過她。可此時,他卻把沐小心當成了仇人!
沐建設居高臨下,沖她冷喝:“來得正好,我們也不用撬鎖拿你的印章了,把這個簽了吧?!?p> 沐小心皺眉接過,打開藍色封皮,一看臉就變了色:“你、你們這是趁火打劫??!”
這竟然是醫(yī)館和藥鋪的割讓合同!
沐家產(chǎn)業(yè)分醫(yī)館和藥鋪,沐小心經(jīng)營前者,二伯一家經(jīng)營后者。
不過股份共享。
可現(xiàn)在,二伯一家為了跟她劃清界限,竟讓她割讓全部股份。
這也意味著,沐小心要還張家欠債的時候,不可能從沐家的產(chǎn)業(yè)中拿出一分錢來。
“趁火打劫?哼,要不是你,我們沐家會招惹張家?!”
沐建設惡狠狠地說:“沐小心,那個傻子,該死!但你還有價值,你最好乖乖跟了張少,不然,哼!”
沐小心瞠目結舌,心里一片冰涼時,一輛車吱嘎停在了路旁。
接著,一個滿臉橫肉的男人,冷笑著開門下車:“喲,都在???那正好,張少的賬,也該算算了?!?p> 給張飛航收賬的人,來了!
沐小心心里咯噔一聲:滿臉橫肉的男人叫黃豹,張飛航的狗腿子,也是城南有名的黑手!
他一下車,沐建設父子臉上立馬露出了諂笑。
沐帆更是狗腿子似的,湊過來說:“豹哥,這個賤女人隨便你們怎么處置,可和我們沒關系啊,我們已經(jīng)分家了!”
沐建設也趕緊說:“對,五百萬不管我們的事!相應的,這女人你們要怎么玩,就怎么玩!就算賣去拍片,也沒關系!”
這,是我的親二伯嗎?
我們身體里,可是流著一樣的血??!
沐小心幾乎絕望!
黃豹冷笑:“你倆倒是跑得快,不過昨晚大少醒來后,只囑咐我今早把她帶去。你們,等著發(fā)落吧!”
沐建設父子倆,也都苦了臉。
沐小心才剛從地上爬起來,紅著眼說:“黃先生,能不能請張少再等幾天,我、我一定還錢!”
“還錢?哈哈哈!”
黃豹大笑起來:“你真以為,還錢就夠了?沐小心,你可是把沐少打了!”
說著,黃豹說完,蠻橫的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衣領:“要么,你去乖乖伺候張少,要么,你那個傻比丈夫,就會被打斷腿,丟進海里!”
沐小心拼命掙扎,卻被根本掙脫不開。
她只能絕望地閉上了眼,認命!
她,已經(jīng)無路可走。
細雨中,她的身影單薄得要命,好像隨時會被風吹垮。
可卻沒誰,會同情她。
就連流著同樣血脈的二伯,看她的眼中也全是怨毒。
偌大的世界上,竟然沒一個人護著她。
她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滾落時,卻遲遲沒感覺對方的手抓過來,反而聽到了一聲悶響:砰!
與之同時響起的,還有一聲痛呼:“哎喲!”
她茫然睜眼,就見黃豹正向一旁飛去,重重砸在了地上,濺起一片水花。
接著,一個聲音響起:“滾?!?p> 楊重?!
沐小心側目看去,就見楊重正緩緩放下踹人的腿。
她本就在眼角打轉(zhuǎn)的眼淚,一下繃不住了:“傻子,你怎么又回來了!我不是讓你走嗎?”
“老婆,我沒地方去?!?p> 楊重的聲音,很認真。
四周很安靜,都被他這一腳,踹懵了。
沐建設第一個反應過來,傻了眼:“楊神經(jīng),你瘋了?!”
“你昨天揍了張少,已經(jīng)惹了天大的麻煩,今天還敢揍黃總?!”
“小子,你、你特么敢踹我?!”
黃豹捂著肚子,好半天才爬起來。他知道沐小心貌似有個很能打的老公,所以他今天來的時候也做好了準備:他以前可是本市的散打冠軍。
從小,只有他揍別人,誰揍過他?
所以他的怒火,瞬間就竄上了腦海,爬起來就再次沖了過去。
他要把楊重揍趴下!
可,他拳頭還沒碰到人家,頭發(fā)就被抓住了。
再接著他就一片天旋地轉(zhuǎn),腦袋和車頭重重相撞:砰!
只一下,車頭就好像凹陷了進去,黃豹鼻血噴涌,整個人也徹底被砸懵了。
剛才還在埋怨楊重的沐建設父子倆,也一下啞火:我靠,這個神經(jīng)病什么時候這樣能打了?
黃豹也懵逼了,整個人癱倒在車頭,良久才抹了把臉,哆嗦著拿出手機:“走著瞧,我現(xiàn)在就給張少打電話,你們沐家,等著瞧!”
“黃總,這跟我們沒關系??!”
沐建設傻了眼,趕緊辯解。
可黃豹早就失去了理智,撥通了一個號碼:“狼狗,叫人、叫人!把所有人都叫來。轉(zhuǎn)告張少,那個賤人,竟然膽敢反抗!”
說著,黃豹臉上露出了獰笑,掛掉電話后開始癲狂大笑:“哈哈哈,張少現(xiàn)在就來,你們完了,徹底完了!”
咔嚓!
遠遠地,一道雷霆劈下。
讓沐小心渾身猛顫。
沐建設的臉色,也要多難看有多難看:“看看你們兩口子干的好事,完了,咱們沐家徹底完了!”
話音落下時,街頭已經(jīng)有摩托車聲響起。
一些混混已經(jīng)開著車,圍堵了過來。
這斷掉了沐建設想趁機逃跑的心思,只能抬手怒罵:“沐小心啊沐小心,你這是非要把我們逼上絕路!”
“一會張少來了,你要是不能討他歡心,我、我們都得給你陪葬!”
沐建設說到這,沐小心垂眉:“一人做事一人擔,我會跟張少好好說的。楊重,你過來。”
楊重乖乖走過去,就見沐小心看著那些騎摩托的混混,咬牙說:“一會鬧起來,你就跑,不管誰叫你,都別回來,跑得越遠越好!”
“有用嗎,他難道能跑出張家的手掌心?”
沐建設冷哼:“沐小心,你簡直就是我們沐家的喪門星,當初你一出生,大哥他們就遇險去世,現(xiàn)在又要把我們一家害死……”
還沒說完,楊重慢悠悠地說:“閉嘴?!?p> “你個神經(jīng)病,還敢頂嘴?”
沐建設一瞪眼,卻立馬想到了楊重多能打,心里一個咯噔,咬緊了牙關。
楊重則看向沐小心,很認真地說:“老婆,我不跑,這些人,我能搞定?!?p> 你靠什么搞定?
你以為能打,就能對抗張家?
沐小心想哭:他腦子一根筋,又有精神病,離開了她,能活下去嗎?
已經(jīng)來不及思考了。
起碼得有二三十號混混,已經(jīng)圍在了四周。
看到黃豹的慘狀后,這些人也都嚇了一跳,卻沒一個動手,只是把他們圍得更緊。
他們在等張飛航。
什么時候張飛航來了,就是沐家一家四人,宣判死刑的時候。
每個人看沐小心的臉上,都帶著譏笑。
她不用說,肯定會被張少玩爛。
不擺個十八把花樣搞大肚子,絕不會罷休。
至于那個打人的神經(jīng)病,或許會成為殘廢,一輩子流落街頭當一條狗,又或許,會被直接丟進海里,喂魚。
時間,滴答滴答過去。
不少路人,也都看到這一幕。
有人搖頭惋惜,有人幸災樂禍。
沐建設和沐帆父子倆,臉都成了苦瓜,等張少來了,他們立馬跪地求饒,希望能取得原諒。
相比他們,沐小心臉色反倒好看不少。
她的心已經(jīng)涼透了,已經(jīng)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終于,急躁的引擎聲在長街盡頭響起。
張飛航那輛跑車,吱嘎停下。
黃豹臉上露出獰笑,擦了把臉上的雨水,開口:“沐小心,還有你們?nèi)齻€,都完了!”
那些混混,也開始活動手腕,有些已經(jīng)把家伙拿了出來。
只要張少一聲令下,他們就會一擁而上!
沐建設和沐帆眼疾手快,趕緊跑到了最前面,撲通就跪在了地上,哀求道:“張少,我……”
“都滾開!”
話都沒說完,就見張少急匆匆地擠進了人群。
然后走到沐小心面前,重重彎腰。
鞠躬,足有九十度。
說完后,張飛航更是抬手,狠狠給了自己一耳光:啪!
“沐小姐,對不起,都是我混蛋!求您原諒我!”
嘩——
街頭,徹底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