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追殺
韓立點點頭,深吸口氣,從儲物袋中翻出柄一人高的無鞘銀色巨劍,遞交到謝端陽手中。
“這是……”
謝端陽接過巨劍,饒是以他肉身體魄之強,也是感覺略略壓手,足可見巨劍份量。
從儲物袋中取出塊赤云銅錠,往空中一拋。
謝端陽手腕輕揮,只聽“鏗鏘”一聲,銅錠應機當中切分開來。
點點頭,謝端陽戴上只火蛛絲編織的避火手套,右手持劍,從儲物袋中喚出那頭二階火鴉。
火鴉蹲伏在其肩頭,將頭一歪,張嘴噴出道赤焰火流將巨劍包裹住。
韓立眨眨眼睛,好奇打量起黃楓谷中很是少見的二階靈獸來。
約莫過了小半刻鐘,謝端陽令火鴉收起本命妖火,瞇眼看去。
只見銀色劍身光亮如新,除去略帶炎氣外,根本沒有半分變化。
謝端陽嘖嘖稱贊幾句,將巨劍交還給韓立。
“果然是五金之精當中的銀精,居然摻了如此許多,怕是質(zhì)地都快趕上普通法寶了。
當真奢侈啊,怪道需要用‘心煉’之法祭煉。
只可惜這家伙技藝不行,白白浪費了如此上佳材料,完全沒有發(fā)揮出來,估計只能憑借本身材質(zhì)與靈性克敵。
若是在祭煉時再摻雜些……”
韓立對這些具體祭煉手法不感興趣,謝端陽話方方說完,他就急忙詢問。
“張哥能否將里面的銀精提煉出來?”
“當然可以。”
謝端陽不假思索點頭,看著韓立興奮神情,又自補上一句。
“不過以我目前的修為,處理起此物來也要浪費許多,除非是在宗門的地火池中,再有師父相助。
否則也就只能提煉兩三塊銀精罷了,而且至少得花費個把月的光陰才行。”
“足夠了足夠了。”
韓立一迭連聲,喜笑顏開。
他可是知道自家那個便宜師父的,以其“三陽之體”修行“真陽訣”練出的精純真火,十年也才不過煉出塊鐵精來。
銀精價值還在其上,等若平白得了三四千靈石。
當然,韓立可以無限催熟靈藥,不會欠缺靈石。
只是打算將材料留下,等到自己結丹的那天再拿來煉制本命法寶。
“現(xiàn)在張哥你給我好生講解下那幾個家伙的修為,來歷,各自擅長什么功法,有何法器。
我們好商量個妥善主意出來……”
既然做出決定,韓立也就不再猶豫,主動催促起謝端陽來。
“我就知道韓師弟定會幫我!”
謝端陽撫掌大笑,取出燕狂歌賜下的巨斧符寶朝韓立遞去。
“有此寶在,收拾個筑基修士應當不成問題?!?p> 韓立卻是沒有接過,亦是反手摸出件繪有小刀模樣的符箓,信手揮揮。
“謝過張哥好意,不過這些年我也算有些機緣。
嶄新符寶還需要時間摸索適應,還不如我這老家伙得心應手?!?p> 沒能將那件“金磚”符寶拿出,是因為韓立早就發(fā)現(xiàn)此寶雖然威能強大,但過于榔槺笨重。
除非事先已經(jīng)將對手用陣法困住類似情況,無從閃避,有充足時間發(fā)動。
否則斗法時其實不如小刀符寶靈活多變。
何況一件符寶還可以用機緣來解釋,兩件符寶,可就不好找借口了。
韓立好歹也是筑基修士。
見謝端陽連續(xù)在自己面前展露靈獸、法器、符寶。
自己心底隱藏的傲氣也難免被激發(fā)出幾分來,不欲被個練氣期壓過風頭。
“哈哈,那就再好不過了?!?p> 謝端陽放聲大笑,對韓立眨眨眼睛。
“那小子身上正好有件‘烏金靈寶甲’,雖然只是上品法器中的精品。
但是有韓師弟的那些材料,奪下來后重煉回,我有十足的把握令其成就頂階!”
兩人一交流,就是大半個時辰過去。
韓立再次披上斗篷,先行離開“星塵閣”,謝端陽則是又逗留了盞茶時間,才以真容大搖大擺走出,回到客棧。
一夜平安過去。
第二天日上三竿,神完氣足的謝端陽平靜走出坊市,放出“火云翼”,不緊不慢騰空飛起。
幾乎他剛從視野中消失,付揚四個就出現(xiàn)在坊市口。
“老三,上來!”
噴出團烏黑云氣,縱身其上,付家那位百蠻山魔修招呼著付揚飛上,然后冷冷對蒼髯老者道。
“蔡道友,令門的這位師侄就托付于你了?!?p> 說完這話,不待老者回答。付姓魔修一催法訣,帶起道陰風循著謝端陽飛去。
“賢侄,待到動起手來,你記得將十成力氣都使出來,也不要離我太遠。
除去小心謝姓小兒外,也不要對付家那兩人太過放心……”
等到兩人飛遠,蒼髯老者再次低聲叮囑黑臉漢子幾句,見其連連點頭,答應下來。
方才展出道白幡,亦是放出團云霧,將兩人罩住。
雖然并未全力催動,但速度卻也不輸付姓魔修。
最開始付揚幾個還遮掩下形跡,不敢飛遁得太快。
但是一當謝端陽遠離坊市百里范圍,就不再掩飾,逐漸提速起來。
付家兄弟緊跟在后,而蒼髯老者則是催使云幡,遠遠劃出個弧形,準備打個埋伏,來個兩下夾擊。
似是感受到后面異狀,謝端陽所化紅光驟然加速,一反方才慢悠悠模樣。
見此模樣,付揚幾人自是再不保留,收了遮掩法術,全力飛遁。
雙方你追我趕,很快又是上百里出去。
眼見著大日高懸,謝端陽速度不可避免地降下,再不復先前態(tài)勢。
付揚面上一喜,急忙催促起來。
“大兄,這小子法力不濟了。
快加把勁兒,莫要讓那兩人搶先!”
魔修冷冷點下頭,速度于不可能處再加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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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誰,打算做什么?”
徐徐降落在地,收起背后火云翼。
謝端陽面色微白,右手緊握張符箓,緊張望向呈兩個方向緊逼過來的四人,厲聲喝道。
“就不怕我?guī)煾刚业侥銈兠??!?p> 但是任誰,都看得出來他的色厲內(nèi)荏。
“我的謝師兄,你該不會忘了小弟我吧?”
付揚拉開斗篷,打量眼四周,放聲大笑。
“師兄倒是會選地方,知道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做自己的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