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往事與真相（四）
“如果你說的真面目，指的是身高兩米多，渾身上下除了眼睛和嘴巴其余全被彩色鱗片覆蓋的人形左界神——那就算是看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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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米多的鱗片人？？我c——你居然還活著？！”
“??？裴哥，你剛剛醒的時候不是說過一遍了？而且我們這不都活著嗎？”閆一也跟著皺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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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一樣！那會兒我壓根兒都知道你見過左界神的真面目了??！”
“見過跟沒見過比，有那么糟糕嗎？”
“廢話！從沒有人見過！見過的都死得連尸骨都被這深淵的惡魔給啃得渣都不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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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真面目的都得死？好老土的設(shè)定……”閆一忍不住吐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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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土不土的！老子現(xiàn)在說的是你命夠大！”裴鋒忍不住拍了他腦袋一下，沒好氣道：“我的意思是！從沒有人見過左界神除了‘魚’以外的其他形態(tài)！不管是古獸一族公認(rèn)的最完全情報網(wǎng)，還是白獵協(xié)的四方信息庫，甚至是傳承最久歷史最古老的樂正一族，他們都沒有任何與之有關(guān)的記錄?。《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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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獵協(xié)、樂正族——這兩個明明再熟悉不過的，卻又聽起來有著恍若隔世般陌生感的詞語從裴鋒的嘴里蹦出，閆一莫名地有些晃了神。
自從雪崖事變后，他已經(jīng)有很久很久沒有聽到有人提起過白獵協(xié)和樂正家族了。
這兩個從前代表著歸屬和朋友的名詞，如今卻成了刀刀割人心臟的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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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發(fā)什么神？！”
裴鋒的怒聲把他拉回了現(xiàn)實，閆一不想在這個地方惹惱他唯一能合作找機會逃出去的隊友，連忙說道：“我剛剛在仔細(xì)回憶我看到的左界神長相。如果我們能順利活著從這兒出去，那我們不就有第一手資料了嗎？”
裴鋒狐疑地看著他，隨后點了點頭，認(rèn)同道：“你這么說倒也沒錯，這些深淵里的信息資源永遠(yuǎn)都是有價無市，要是咱倆能帶著左界神的第一手驚爆資料回去，鐵定大賺一筆！到時候就可不止錢財了，什么武器、珍寶、人情債……嘖嘖嘖，應(yīng)有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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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一臉興奮地掰著手指頭，閆一好奇地問道：“五大深淵里的信息資料價值為什么會這么高？”
裴鋒鄙夷地瞥了他一眼，道：“小屁孩就是小屁孩，狗屎運爆炸了也還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屁孩——外面不知道有多少異人聽到你問這話得氣到氣源紊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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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一：“……麻煩裴哥答疑解惑?！?p> “哎！說來話長，這一時半會兒也解釋不清楚！你現(xiàn)在只需要知道，疊山、冥火、玄冰、巨森和滄海這五大深淵不僅僅是通往‘異世界’的通道，每個深淵里邊兒各藏著一個可以顛覆整個異人界的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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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藏？”
“對??！你這是什么表情？！”裴鋒見他表情有些神經(jīng)地扭曲了一下，以為這小子在憋著笑，拍著大腿怒道：“老子可沒胡說八道?。∧銗坌挪恍?！”
閆一忙道：“您說的我當(dāng)然信！只是藏著深淵里有寶藏這——確實有點讓人意外。因為我一直以為異人進(jìn)深淵都是奔著‘異世界’去的?！?p> .
裴鋒冷哼一聲，顯然對這個解釋不買賬。
閆一撓了撓頭，尷尬地笑了兩聲，“裴哥，目前有沒有異人或者古獸，在深淵里找到過寶藏？”
“當(dāng)然沒有！你以為那么好找嗎？！”裴鋒嘴里罵罵咧咧，眼睛卻是一直在掃視四周，警惕著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可能突然出現(xiàn)再戳他一下的左界神。
“原來如此?！倍Z一想起之前左界神告訴他山辭前輩的畢生所求就在這滄海深淵中，難道指的就是裴鋒說的藏在滄海深淵里能顛覆異人界的什么寶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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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裴哥，你進(jìn)滄海深淵是不是也是……”
裴鋒斜睨著他，語氣有些微妙道：“那不然呢？你以為我是來感受大自然神奇的景色風(fēng)光的？”
“應(yīng)該不會吧…”
“還是說是來研究深淵惡魔的繁殖與進(jìn)化課題的？”
“慶茗大學(xué)還有這個研究方向？”
“老子現(xiàn)在怎么那么想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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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一立刻正色道：“我是打心底敬佩裴哥您的勇氣！”
“敬佩個屁——”裴鋒似乎并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xù)聊下去了，他起身拍了拍身上已經(jīng)破爛得不剩多少布料的衣物，在這個有氧氣的空間里踱起了步子，低著頭思考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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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一沒有打擾他，他走到這塊地方的角落，小心扒拉著石頭的邊緣朝下面望去。
濃黑的海水稠得像墨汁，除了偶爾閃過的一兩簇可能是深淵惡魔眼睛發(fā)出的光亮之外，這個鬼地方什么也看不見。他心中不知為何有些毛毛的，尤其當(dāng)盯著海底方向的時間長了，腦袋就開始莫名其妙地眩暈了起來。
“裴哥，這個地方有古怪……”閆一扶著頭甩了甩，話還沒說完，一回頭就撞上了瞪著眼睛正朝自己沖過來的裴鋒。
“裴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