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往事與真相（一）
“打配合？裴哥，你是什么氣源源屬？”
“爆性，源屬是——”話音剛落，裴鋒沖著左界神張開了雙臂，逆著光，像一只展翅的鷹，將閆一擋在身后，“光的榮耀?！?p> .
數(shù)道金色的光芒從他的雙臂范圍之間射出，照耀，輪轉(zhuǎn)，光輝之盛甚至超過了這片區(qū)域中原本的亮度。
閆一感覺自己的雙眼仿佛被成百上千根針同時扎入一般刺痛無比，他忍不住瞇起眼睛抬手擋住光亮，同時趕緊調(diào)轉(zhuǎn)體內(nèi)氣源在臉前形成一副透明的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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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鋒的氣源相當(dāng)霸道，不僅范圍之廣囊括至少方圓百十里，其光線攻擊性極強，遠遠不是只會發(fā)光那么簡單，閆一從其中能感受到足夠威脅到他性命的能量波動。
他一早便猜到裴鋒一定不是什么泛泛之輩，能在滄海深淵里獨自生存五年，除了自保手段之外，必定有著其他牛掰的地方。
如今終于眼見為實，雖有心理準(zhǔn)備，但閆一還是被這爆發(fā)性的炸裂光能震驚到不自覺后退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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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要怎么跟他打配合？
閆一猶豫著，手中運轉(zhuǎn)的氣源遲遲沒找到能錦上添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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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鋒的背影在光輝中顯得格外高大靠譜，安全感爆棚，但下一秒，一根絕對出乎意料的尖銳長槍悄無聲息地洞穿了他的胸膛，將他釘在了地上。
光芒逐漸黯淡，混著染紅四周的血色，整個世界好似到了熄滅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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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轉(zhuǎn)變發(fā)生的實在太快，閆一沒能在驚恐中找到自己的聲音和理智，但手中一直蓄勢待發(fā)的氣源流卻先一步自主行動了起來，蔓生而出將裴鋒的身軀層層冰封，將他的最后一口氣保存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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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一不敢仔細看晶體之中裴鋒的表情。
他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一個人面對眼前能輕易秒殺裴鋒的左界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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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恢復(fù)了一如往常的寂靜，陽光灑落之處安詳又寧和。
閆一站在裴鋒側(cè)后方，與大約數(shù)米之遠毫發(fā)無損的左界神對視而立。
對方不動，他也不敢動，他怕自己一個深呼吸就會是下一個被串上簽子的魚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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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對峙了半晌，左界神先有了動作，它在閆一驚恐萬分的注視禮之下，緩緩擺著尾巴從海水中游進了這處有空氣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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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對方從一條巴掌大的小魚拉長膨脹直至變成一個身高兩米的、被彩色鱗片覆蓋得只看得見五官的兩腳“人”，閆一的目光從恐慌逐漸變成了驚奇和疑惑，看他就好像在看一個什么新奇物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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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他會人類的語言？
見左界神沒有要一巴掌把他拍死的意思，閆一有些疑惑，小心翼翼地試探問道：“您是有話要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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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界神沒有理會他，眼神淡淡地掃視著“冰雕裴鋒”，須臾，才把視線落在閆一身上，開口說道：“晶體之源，黎氏后人——血統(tǒng)雜亂——從未面見，為什么，熟悉之感……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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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發(fā)音不是那么標(biāo)準(zhǔn)，語序也毫無邏輯，像一個學(xué)了半年漢語的外國人。
不過這并不干擾任何一個母語是漢語的人去理解他所說的話的含義。閆一攥緊了拳頭，事到如今，除了坦誠，面對實力懸殊的左界神，他沒有別的選擇，只能老老實實地用他能聽明白的方式回答道：“我確實是黎氏后人，血統(tǒng)雜亂，是因為曾經(jīng)遭遇過斷腿重續(xù)；至于熟悉之感——可能與一位名叫山辭的龍族前輩有關(guān)吧?！?p> .
他拿不準(zhǔn)對方聽到山辭前輩的名字會不會突然發(fā)癲，只能賭一把二人曾經(jīng)相識卻不是敵者關(guān)系，運氣好的話，說不準(zhǔn)能撿回他和裴鋒兩人的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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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辭。”左界神垂下眼眸嗎，似是陷入了回憶之中。
它在滄海深淵存在的時間已經(jīng)不是單純用“年”這個單位可以輕易計算的了，在這個沒有同類可以交流的地方，大多數(shù)時候，左界神都處于一種游離狀態(tài)。它能覺察到滄海深淵中每一次異動，但只要不觸及它的逆鱗或者深淵的根基，一般情況下它都懶得理會外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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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有興趣使然的時候，山辭就是上一個讓它提起了興致現(xiàn)身與之相識的生物——裴鋒不能算在其中，它只想讓這個擾它清凈沒有禮貌的人類安靜。而山辭……他很特別，在所有造訪滄海深淵中的客人里，他是讓它印象最深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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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也認識山辭前輩嗎？”
眼前這個小小的生物發(fā)出了擾亂他思緒的聲音，左界神抬手便想讓他也安靜下來，只是卻未能像方才那樣順利，這個小生物身上散發(fā)的熟悉之感讓它莫名收住了掌心中的海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