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吃不了這么多?!比钍孀呱锨?,拿起筷子從中夾了四分之一到另一個碗里,“我吃這么多就夠了?!?p> 過了涼水的面條,澆上西紅柿雞蛋鹵,光是看著就已經(jīng)胃口大開。
她捧著碗放到白色的餐桌上,陸祁遲還在廚房不知收拾什么。
“我先吃了哦。”
說完她拿起筷子開動,沒幾秒陸祁遲也過來,坐在她對面,低著頭看手機。
阮舒抬了下眼,再低頭看了看自己碗里的面條。
“你不吃?”
“吃過了?!?p> “好吧。”
很快阮舒就把一整碗都吃完,摸了摸圓滾滾的肚皮,十分滿足。
“不吃了?”陸祁遲放下手機挑眉問她。
阮舒點頭,“晚上不能吃太飽?!?p> 陸祁遲扯了下嘴唇,不置可否,起身把剩下的面條端出來,拿了雙筷子吃。
“你不是已經(jīng)吃過了?”阮舒問。
陸祈遲掠了她一眼,反問她:“不然扔掉?”
“……”
怎么聽起來像是她很浪費糧食似的。
陸祈遲吃飯很快,沒一會一大碗面條已經(jīng)一干二凈。
人家做了飯,阮舒不可能讓他再去刷碗,于是等他吃完自覺把碗放水池里準備洗。
洗完擦干凈手出來,陸祈遲仍坐在餐桌前玩手機。
阮舒湊過去想看看他到底在干什么,誰知還沒看清屏幕已經(jīng)熄了。
阮舒不自在地摸摸鼻尖,轉(zhuǎn)移話題:“你下午不是說出差了?”
“臨時有別的事,明天再去。”
“哦。”阮舒點點頭,想起今天亂七八糟的事,意有所指地開口,“談?wù)???p> 陸祁遲有時候還蠻佩服阮舒的,這姑娘遇上事兒還能忍這么久跟他開口。
“談什么?”
阮舒把電腦抱到餐桌上,把屏幕轉(zhuǎn)向陸祁遲,“今天我去四中找杜老師了。”
陸祈遲:“嗯,老杜跟我說了?!?p> “杜老師今天跟我說了很多話,有一些還挺莫名其妙的,最后把這個U盤給我,還說你這么多年不看他,一去看他就給他找事兒?!比钍娑⒅难劬φf,想看看他作何反應(yīng)。
陸祈遲哼笑了下,抬眼盯著她:“老杜真這么說?”
“嗯哼。”阮舒點頭,然后聲音篤定道,“王一倩的事,你也在查對吧?”
陸祁遲沒有否認。
“這U盤是你給杜老師的?”阮舒繼續(xù)問。
陸祁遲仍是那副模樣,沒有否認。
“為什么呢?你的理由是什么?”阮舒不解。
默了幾秒,陸祁遲雙腿交疊,玩味問她:“審問我???”
“不是。”阮舒直接否定,轉(zhuǎn)而莞爾笑道,“我是想讓你幫我,我們是夫妻不是嗎?”
陸祁遲挑眉,看她表演。
阮舒蔥白纖細的手,指了指屏幕,提議:“這些東西如果靠我自己查,需要耗費大量時間,并且這些也不單單是有時間就能查到的,這些你查,曝光渠道我有,不如合作怎么樣?”
陸祁遲眸色深了深,沒說話,幾秒后才坐直身子,開始問她:“看了U盤以后,有什么想法?”
阮舒開始將整個事連成線,猜測出這件事的脈絡(luò):“江行川利用職務(wù)之便侵犯女學(xué)生。”
“所以你想怎么做?”
“搜集證據(jù)直接曝光他。”
“好?!标懫钸t不置可否地點頭,“江行川的背景你也看過了,晟遠集團江家的人,如果你的猜測是真的,那你就是要動晟遠集團,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晟遠集團,主業(yè)房地產(chǎn),其次對于影視、新媒體等新興產(chǎn)業(yè)都有涉及。
每年向衡安市zheng府納的稅都不是個小數(shù)目,直接影響整個市的經(jīng)濟水平。如果自己真的要動他們的利益,無異于蚍蜉撼大樹。
阮舒第一次清晰的認識到自己面前像是立著一座無法翻越的大山。
晟遠集團,江行川背后是晟遠。
所以才會這么肆無忌憚。
阮舒握緊了拳頭,就算再明白此時不能輕舉妄動,也壓制不了自己的滿腔怒火。
忽地,她又想起了什么,怪不得今天開會的時候江致讓他們私下查這件事。
還冠冕堂皇地說最后把調(diào)查結(jié)果給他。
合著就是全進他們的老窩了。
憑什么?
憑什么他們就可以為所欲為?
“知道!”阮舒一字一句開口,雙眸中閃著堅定的光。
她在告訴他,她不怕。
陸祁遲喉結(jié)滾了滾,站起身,去陽臺上站定,從褲兜里摸出一支煙,揚了揚手,詢問阮舒能不能抽。
“你抽吧?!?p> 香煙點燃,他原本沒想讓阮舒摻和進來這事,曝光江行川也不是他最終的目的。
思緒飄遠,他其實很少想起高中的事了,但今天跟阮舒朋友們一起吃飯,反而勾起了他一些回憶。
他第一次對阮舒有印象是在高三百日誓師大會上。
他作為理科代表發(fā)言,阮舒作為文科代表。
兩人在后臺默稿。
他讀了幾遍確認不會有問題后,心就不在這上面了。
他看向坐在他斜前方的阮舒,覺著這姑娘長得挺乖的,一看就是好學(xué)生。
陳建宇當(dāng)時老在他耳朵邊提這姑娘:“我靠,文科班的阮舒瘋了吧,她怎么做到語文只扣5分的?”
陸祁遲當(dāng)時對語文不感興趣,只求能及格就好,所以對人也沒太多關(guān)注。
可現(xiàn)在,這個語文回回接近滿分的姑娘默稿就默稿唄,嘴里一直嘟囔著別的。
他閑著也是沒事,往旁邊的位置挪了挪,坐在她正后方,想聽聽她在說什么。
“親愛的老師同學(xué)們。”
第一句還挺正常。
第二句:“親愛的?好惡心,一點也沒覺著老師跟同學(xué)有什么好親愛的。”
第三句:“不知不覺中,倒計時牌又被翻過一頁,高考離我們越來越近,一百天,最后的一百天!”
第四句:“不知不覺?天天強調(diào)還不知不覺?”緊接著她還捏著嗓子學(xué)教導(dǎo)主任在廣播里的語調(diào):“一百零一天,只剩一百零一天了同學(xué)們!”
陸祁遲被逗樂了,就在她后面一直聽她演精分患者。
后來,阮舒上臺,字正腔圓的念稿子,他就坐在后面悶笑。
旁邊的程思明忍不住懟他:“你失心瘋了?”
陸祁遲搖頭,看著臺上的人,語氣有點吊兒郎當(dāng):“她叫阮舒是吧?挺有意思的?!?
一一個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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