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準(zhǔn)備縣試
嘉同十七年,向松和彭杭都十二歲了,已經(jīng)是甲班的兩人要準(zhǔn)備縣試。
縣試在二月份,就在縣衙禮房考,連考四天。
向松是蠻平靜的,他從來考試的心理波動就不是很大,心理素質(zhì)極好。
但是彭杭就差很多了,向松只要一和他提到準(zhǔn)備考試這件事,他心里頭就發(fā)虛,括約肌失去了原本的作用,俗稱想上廁所。
學(xué)堂那邊就放了學(xué)生回家讓大家自己復(fù)習(xí),如果有問題可以回去問先生。
向松干脆提前一個月就讓彭杭調(diào)作息,天沒亮就讓彭宅的下人揪他起床,收拾好自己之后就開始答題,一直到中午。期間向松不讓彭杭尿尿,有尿也憋著,中午之后才尿。
真別說這個方法真的有用,彭杭每天起來都不會太困,早上的時候思維也變得活躍了,早上做題的時候不會想尿尿了。最主要的是,彭杭聽到考試已經(jīng)不會緊張了。
向松看他半個月就淡定了下來,很是得意。哼哼,高考前就是這么練的,直接把人做題做到麻木,就不會緊張了。
按向松預(yù)測,小小縣試而已,他和彭杭肯定能中,別說縣試了,府試估計也能中,就是不知道幾名而已。
向松和彭杭在這次考試的優(yōu)勢就是家離考場近。雖然是連考四天,但是中間中午是能回家的,就不用和別的考生一起擠客棧。
考前需要找稟生作保,還要五人互相作保。
這些事情程三娘還沒開始找的時候,彭家的管事就告訴向家已經(jīng)全部準(zhǔn)備好了,還要考場用具都是一式兩份,給彭杭準(zhǔn)備的原樣給向松也準(zhǔn)備了一份。
“我們老爺說了,公子只要人去了就好,其他的事情都不用操心。”彭宅的管家這么交代道,被程三娘聽后不禁感嘆彭家真的很細(xì)致。
向松也很高興,他最不喜歡做這種細(xì)枝末節(jié)的東西,有人做好了他挺高興的,一高興又給彭杭塞了兩張卷子,弄得彭杭怨念又深了些。
縣考當(dāng)天,向松四點多就被拍醒,人還迷迷糊糊的,流云就給他套衣服。
“流云,那么早干嘛,我算過了還能再睡一刻鐘呢?!毕蛩傻难燮み€耷拉著。
“少爺,早點起總好過晚起,我聽見縣衙門口已經(jīng)有動靜了,人肯定開始排隊了?!绷髟频难巯虑嗪冢豢淳褪菦]睡好。
向松掀起眼皮看了流云的大黑眼圈一眼,嘆了口氣,從他手里接過衣服,說道:“我自己穿吧。等我去考試你就睡一會,一看你就沒睡好?!?p> 流云被說得紅了紅臉,有些不好意思:“我知道了少爺?!币膊恢罏槭裁矗蛲碛志o張又激動,但是少爺卻很淡定,真是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呸呸呸,他才不是太監(jiān)呢。
二月的天氣,還是很冷的,向松出了房門,被清晨的涼風(fēng)吹得抖了兩抖。
今天天還沒亮,但是向宅沒有一個人還在被窩里,都早早起來了。向松一看,他還真是最晚起的。
程三娘在廚房親手煮了一碗面,向正在一遍遍點著彭家送過來的考籃。
下人們則是聚堆,給向松齊齊喊了一句:“祝小少爺縣試順利?!?p> 向松被這陣仗嚇了一跳,然后瞇著眼看向平良和阿南:“是你倆出的主意吧?!?p> 平良和阿南挺了挺胸脯,驕傲地說道:“這主意好吧?!比缓筮€拉過栓子和平才,“他倆沒落下?!?p> 向松很喜歡這個簡單的儀式感,讓他夢回以前大考前,老師們都會穿著紅色的襯衫,給學(xué)生們鼓勵。他彎了彎眼睛,說道:“如果少爺我考了第一,你們這個月的月錢翻倍?!?p> 向松收拾好之后,和向正一起到縣衙門口等待,卻發(fā)現(xiàn)彭杭早就到了。他把手縮到袖子里,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向松拍了拍彭杭打招呼:“你平常不是挺早起的嗎?今兒咋看起來那么困?!?p> 彭杭掀開一只眼睛的眼皮,懶洋洋地瞪了向松一眼:“我爹一個時辰前就把我叫醒了,叫我早點準(zhǔn)備。按我說就我平時的點起就好,現(xiàn)在在這還白等。”
沒等兩人困了多久,縣衙就開始進(jìn)人了,向松和彭杭也等到其他三人,一起到隊尾排隊去。
向松一行五人不早不晚,剛好在中間,前后都有百來個人,這個人數(shù)讓向松乍舌。
周圍一直都有一聲蓋過一聲的加油聲。
“別緊張啊兒子,和平時一樣就行了?!?p> “要是病了就趕緊出來,別熬著啊。我孫子是最棒的!”
“這次再不考中就給老子種地去。”好吧這句不是加油聲。
被叮囑的考生不僅沒有被安慰道,反而手腳抖得更厲害了,也不知道是冷的還是緊張的。
向正不覺得自己弟弟考不中,目送向松進(jìn)入縣衙就走了,也沒交代什么。
禮房有衙役和兵士把守著,對著報考文書一個個比對,還要脫剩一件單衣檢查。
向松以為要像過安檢那樣摸一摸什么的,但是發(fā)現(xiàn)都沒有,粗粗檢查完就放人了。
應(yīng)該是趕著走流程吧,兩三百號人呢。向松暗暗猜測道,一邊拎著被兵士翻得亂亂的考籃往里走。
進(jìn)去之后,有個衙役帶著他走到他的號房里。
號房又窄又小,還有些臟。向松看了一圈,沒什么蟲子之類的,就粗粗用帶來的布打掃了一下。
號房都是一個朝向的,向松的這個角度是一個人都看不見,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每一排號房都要兵士巡邏,縣令縣丞和教諭還要時不時過來看,人和人如果要串通,這個作弊成本可太大了。
待人進(jìn)來得差不多了,向松用火石把蠟燭點上,這時候天已經(jīng)開始亮了,但是光線還是不好。
再等了一會,卷子就發(fā)了下來。
第一天考試對眾人來說是最輕松的,是帖經(jīng),都是死記硬背的東西。
更別說是向松這個從一開始念書就瘋狂背書的人,他用他的方法,這七年已經(jīng)把學(xué)到的書都完完整整背下來了。加上他還要教家里幾個人,還要應(yīng)付彭杭的問題,這幾本書他幾乎可以倒背了。
向松先是把卷子都粗略看一遍,看有沒有錯漏,然后自信提起筆就寫。每一道題他只要看了之后,腦子里就會蹦出相應(yīng)的句子,很是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