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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科人的古代生存指南

第32章 誰是蠢蛋

工科人的古代生存指南 盧屋 3056 2022-10-06 12:35:00

  “林大人,那個暈倒的人醒了。”

  林正卿讓衙役拿一杯水給那人喝,那家丁模樣的大漢急急地喝下,他剛剛打了一架本來就缺水,更別說還暈了這么久。

  “現(xiàn)在交代吧,你是什么人,干了什么事?!?p>  大漢就是不講話,不管旁邊的衙役如何踹他,他都咬著牙不松口。

  向松沒有受傷,林正卿不好刑訊逼供。

  林正卿看他死不松口,就嘆了口氣:“讓我來猜一猜吧?!?p>  他把玩著那個印著圖案的銀塊:“一般能在銀子上印圖案的人家都不簡單啊?!?p>  林正卿把有圖案的那一面露給那人看,很滿意地看見對方有一瞬間的僵硬。

  “其實這種圖案我認識的不多,這個恰好就是我眼熟的。這是哪家來著……”林正卿壞心眼地拉長語調(diào),引得對方緊張不已,“好像……好像是賴家啊?!?p>  大漢已經(jīng)把眼睛閉上了,他沒想到那么快就被猜到了。

  林正卿哥倆好地套話:“你們又沒犯什么事,不就是打個人嗎?那人還沒錢,打了就打了唄。你跟我說句實話,你當時怎么就暈過去了?!?p>  大漢想了想,這也沒什么不能說的:“我也不知道,我想傷那小子來著,誰知道那么邪,我就被那小子的手摸了一下,被摸的那個地方就劇痛,比被刀子割還痛,還使不上勁……”

  林正卿和衙役聽得目瞪口呆。林正卿看那大漢真摯的樣子,著實不像是說謊。

  既然在這得不到結(jié)果,去向松那一樣是得不到的。林正卿都能想象到如果他去問向松,向松肯定會說著那些連他自己都不信的理由來糊弄他。

  只能自己查了。

  林正卿出了牢房,研究那塊玉佩和刀子。

  衙役奇怪地問:“不繼續(xù)問他嗎?”

  林正卿嘆了口氣:“能詐出是賴家的人就不錯了。但是賴家不在西口縣這一片啊,估計只是調(diào)的人手,再說這種人全家的身契都給人捏著,不用重刑問不出來的。”

  栓子走前和他說了一下這玉佩和銀子是領(lǐng)頭人的。

  “一個小廝,用那么好的玉佩。當小廝沒那么有錢,肯定是主家特別信任他。那是西口縣的哪家和賴家有關(guān)呢?”和賴家有關(guān)系的商戶不少,賴家是個大族,分支很多,找起來太復雜了。

  所幸向松沒什么事,可以慢慢查。

  史嘉祥一門心思想看向松被打的丑態(tài)。來輝心里很虛,一再強調(diào)向松傷的是面上看不見的地方,只希望能混過去。

  巧的是,向松前一天看從一個先生那借的書看得很晚,早上又很早起,上學的時候腦子都是懵的,走著走著路就撞門板上了。

  史嘉祥看著向松精神很差,揉著額頭的樣子就想笑,但是他忍住了,畢竟不能讓人知道是他打的。

  向松發(fā)了半個時辰呆就腦子就不得不重啟了?,F(xiàn)在是先生留的自由論述的時間,每個學生都要開口表達自己的想法。

  史嘉祥比丁班的人要大些,想法自然比較多些,他說贏了好幾個人,正得意呢。

  向松剛被他“打”完,肯定要小小報復回去。

  史嘉祥說什么,向松就駁什么,一來一回,史嘉祥被殺得片甲不留。

  偏先生就在旁邊聽著,還面露對向松的欣賞。

  史嘉祥不能對向松動手,動手就表示自己在嘴上得不到便宜,要靠拳頭了,跟認輸有何分別。

  史嘉祥只能不忿地坐下了,讓向松和別人辯論。

  向松也緊跟著他坐下。

  之后的一個時辰,只要他一站起來說話,向松都會緊跟著起來辯駁,一點都不掩飾自己針對的想法。

  彭杭在旁邊看著熱鬧,史嘉祥那么憋屈還是頭一回呢。

  史嘉祥憋到了中間休息時間,等先生一走,他就到向松桌前,瞪視他:“你這是什么意思?”

  向松笑瞇瞇道:“我覺得史兄的想法很好,忍不住向史兄請教請假。史兄不會因為這個生我的氣吧?!?p>  向松學著白蓮花的語氣,無辜的語氣讓史嘉祥一口氣憋在心頭。

  “有本事和我比別的,你就嘴皮子利索,得吧得吧的最厲害。”史嘉祥原本只是被氣得說出來了,越想越覺得是個好主意,他丁班的課程其實都學過一遍,可向松沒學過呢。

  被小學生約戰(zhàn)了,向松肯定要應戰(zhàn):“行啊你說怎么比?!?p>  彭杭拉了一下向松的衣服,他有些憂慮,向松雖然聰明,可史嘉祥比他們大,向松真能考過那個史嘉祥?

  向松拍了拍彭杭的手背,表示自己很有信心。

  史嘉祥看著兩人的互動,哼了一聲:“就下次旬考吧,誰的分高誰道歉,你要是沒考過我,就要在院子里大喊‘向松是蠢蛋’三聲如何?”

  向松憋笑,這是什么賭注,他應道:“若是你輸了,就得喊‘史嘉祥是蠢蛋’咯?”

  史嘉祥輕蔑地說道:“我怎么會輸給你?”他要是輸給五歲的小孩,可以被這個學堂的人笑個幾年的。

  史嘉祥雖然覺得自己不會輸,但是也在這幾天好好的學習了。

  向松倒是沒改變他的步調(diào),慢慢把自己的東西消化完。

  旬考的日子很快就到來了。這次出卷的先生是那位古板的先生和馮承弼。

  這是學生最怕的兩個出卷老師,古板老師出題喜歡考一些很偏的句義,而馮承弼出的題要多變一些。

  史嘉祥拿到題目的時候手都在微微顫抖,說不清是因為緊張還是激動。

  大家接到試卷都齊刷刷地向下寫,就只有向松慢悠悠地先把試卷看上一遍。

  這是他以前養(yǎng)成的考試習慣,除了檢查卷子有沒有錯漏,他覺得提前看一遍題目,就算他寫著前面的題目,大腦也有意識同時想后面的題目,屬于一種考試的小怪癖。

  題目對于史嘉祥來說不算很難,大多他都知道,他一邊考試一邊用余光看向松,看到他沒有下筆,心中不禁一喜。

  遲遲不肯下筆,這場考試他懸了。史嘉祥邊想邊高興地往下寫著題目。

  向松看到有一題“一而十,十而百。百而千,千而萬?!钡恼撌鲱},笑了笑,這么玄的題目肯定是馮承弼出的。

  這種程度的論述題向松可以輕輕松松寫到一千多字。

  向松提筆寫字,中途沒有停頓。

  史嘉祥還在想一個句義題,看見向松開始寫字,也不免有些急躁,越急躁他越想不出來,只能先跳過,往下寫著。

  這時候史嘉祥看到了“一而十”的題目,人就懵了。這是三字經(jīng)較早的一句話,要他說句義,他能說出來,可這句話能論什么呢?

  他想了好久先生在課上說過什么,但是似乎先生都沒在這句話多講,反而前面的“首孝悌,次見聞”洋洋灑灑講了半個時辰。

  他硬著頭皮把句義寫了上去,就空著做回以前不會的題目了,放這道題在最后想。

  向松埋頭苦寫,一氣呵成。他滿意地看了看工整無錯漏的字,吹了吹,等到墨水干了之后,就提前交卷了。

  史嘉祥就剩下那道論述題。他看見向松交卷,滿眼的不可思議。

  怎么可能,他絕對比別人做題要快得多,為什么向松會比他快?

  不,他肯定是沒做完。

  史嘉祥覺得向松肯定沒做完,反正自己也想不出來,干脆也交卷了。他把卷子遞給先生的時候,往桌上瞄了一眼,那道論述題的空向松都寫滿了,他的嘴不自覺地張大。

  向松是會?還是不會?史嘉祥的心情像是在坐過山車,一會覺得向松是亂寫的,到時候肯定分沒他高,一會覺得萬一向松真寫對了,他就要丟臉了。

  這種復雜的心情一直持續(xù)到他回史宅。

  來輝來幫他拎書箱,一下子就看出了史嘉祥的心情不好。

  作為史嘉祥忠實的狗腿子,來輝自然要替他分憂。

  “這還不簡單?進去看看就行了呀?!?p>  旬考的卷子是先生們輪流批改,結(jié)果出來的有些慢。

  輪到馮承弼批卷。

  他毫不意外地看見學生們都在他出的題目下都留了大量的空白,有幾個連句義都沒寫下去。

  他百無聊賴地翻著卷子,忽然看見一個滿卷都是字的卷子,翻找了出來。在他意料之中,這卷子應當是向松的。

  他認真地一句句讀,全篇文章用詞很稚嫩,但結(jié)構(gòu)確實完整的,層層遞進的。

  馮承弼眼睛瞇了起來,向松給他的驚喜太多了,如果沒記錯他是向松第一個先生,他也教過不少學生,沒有一個像向松一樣的。

  向松身上必有秘密。馮承弼饒有興趣地想著,一定要把他的真身給扒出來。

  馮承弼下午沒有課,就用來閱卷。他出的題目題量不少,他覺得自己須得休息一下了。

  他揉著自己的睛明穴,往休息室去了。

  向松和史嘉祥都下學了,史嘉祥往學堂后門去,還時不時四周張望著,似乎有些心虛。

  向松則往教孝經(jīng)的許先生那邊去了,許先生對他很好,聽說他家境不太好,就經(jīng)常借書給他看。

  學生們都往學堂外面走,今天大約沒什么先生拖堂,過了半個時辰,學生們都走光了。

  “下來吧,沒人?!?p>  來輝的腦袋從墻外伸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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