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感覺溫度至少零下二十度的異度未來的古代世界,洛恒覺得一切人事的發(fā)展是非常匪夷所思的神奇與詭異。這一切都不合理又非常符合這個神奇的世界觀設定,是如此真實詫異的展現(xiàn)在當下,如此的真實與鮮活,如不是身臨其境經(jīng)歷這一切,真的難以相信所有的發(fā)生與經(jīng)歷。
這里大環(huán)境世界的平均溫度非常溫潤,由此導致野生的植物與動物瘋狂生長,旺盛的果實讓原始人們不需要增加生產(chǎn)力就能依靠尋常的采摘野果子或者打獵輕松填飽肚子,而后吃飽的人們就閑下來要在多余的時間里搞事了,就比如挑釁他們要斗殺的江湖人們,都是酒足飯飽后的行動。
曾經(jīng)的一句老話洛恒覺得說的很對,那就是當人餓著時,他唯一的欲望就是吃飽,而當人吃飽后,那欲望就無限了,會滋生更多的事端,眼下正當面這樣驗證著古老的真理。
原始人的腦袋里在吃飽后分泌的活躍多巴胺讓他們就是想斗殺,個個脾性大又不太轉得過彎來,天寒地凍的北境這種至少零下二十多度的環(huán)境下,依舊讓這些原始人們興奮的抗凍與不知死活,他們高舉兵器,想要體驗宰殺同類的快樂,洛恒覺得這是多么的殘忍無道呀。
他完全不認為面前一幫要與自己一方斗殺的人真的是為義氣為親人報仇,他們所表現(xiàn)出的神情與態(tài)度更顯然純粹的就是想殺人。
血必然會映紅雪地,刀劍無眼,所到處都會有大片猩紅沖擊,洛恒只希望在動手開始后這天更冷些吧,這就可以把破碎的原始人們都凍成冰磚落地,就不用看到滿地血淋淋的猩紅來刺激自己的感官神經(jīng)。因為滿地的紅色只會讓他這文明的未來先族人在生理與心理上產(chǎn)生本能的抵觸惡心。
點奉星武功高強,根本不用展露全部實力就能拿捏這些面前的蠢貨們,他挺拔著身段,手勢姿態(tài)瀟灑的輕揮普通的手持劍,可普通的劍灌入了他渾厚的體內靈氣后就不是普通的劍靈,是銷鐵如泥的切肉神器。
他的快勢劈砍架勢練就的如火純青,身形移位的速度更是快閃如出現(xiàn)殘影,這樣的實力完全與那些找死的人不在一個階層,如降維打擊的攻勢在這些撲來的人群中移形換位動了一番不過十多秒,而后就只能聽到對方的慘叫與身體被刺破出血的噴霧聲了。
這些肥頭大耳卻遲鈍的漢子們一個個都身體多個刺劍的傷口噴血而出,他們慘叫與憤怒,只追著點奉星移動的殘影無腦的揮舞刀劍,但幾乎連他的袖子都碰不到一點,卻自己人的兵器捧在一起發(fā)出無能的噪音。
聞得如切肉聲與皮革碰撞聲,點奉星斬得那些撲來的漢子們身上衣服破裂傷口噴血,更有人被刺傷手筋砍斷腳筋當即就撲倒在地痛得翻滾與慘叫了。
就這樣撲來的二十人中,瞬間就倒了一半的廢材。而接著余下稍微有點能耐的壯漢也多有掛彩受傷,瞭望中遠處的人們驚呼感嘆這樣的戰(zhàn)斗,而噓聲驚呼聲越高當口點奉星的神色越發(fā)冷酷下手也越發(fā)不留情面,撲向他的那些再站起的帶傷者這次應對的是絕對的斬殺,擋他面者只當即被劈成兩半或者頭飛掉,他們只要趕再次站起罵罵咧咧的沖上去不服的挑釁,迎接的就是直接被剁菜一樣給切的粉碎,
點奉星冷酷的如屠夫一半每砍翻一個人,洛恒就眼皮跳一下,每見到他又把面前一個人切成橫著或者豎著的兩半的人,洛恒就會條件反射的痛苦皺緊眉頭,但他還是讓自己看著這活生生的畫面,逼自己理解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克服心理的恐懼,警惕這樣的事件,不能逃避,這是活生生的世界呀。
這也算是真實的斬殺,電光石閃間斬者眼神冷酷冰寒,他手起非常大的幅度,拉出手持劍劃拉帶過的藍色光電殘影,把撲向自己的任何人都當即就切割開成爆血慘死的狀態(tài),這些人如一個個被切米字的豆腐,在洛恒面前發(fā)出爆裂前最后的凄慘呼喊,最終散為一朵朵血霧碎豆腐,都落在雪地里發(fā)成輕輕的撞擊聲,然后染紅一小片雪地,又很快凝固成凍豆腐。
當看到點奉星把一切攻擊他的有行動力的人都大卸八塊后,洛恒心理不適的一手摸摸自己的脖子,一手抓著兩條狗狗的項圈用力發(fā)汗。四周這會傳來更多人的慘叫與驚呼,人們看著點奉星那站在一堆紅色血塊里的凌冽身影,一個個發(fā)出從內心深處傳出的最真實之恐怖驚呼……
雪夜月本在暫住的客房里閉目小睡了會,然后她就聽到了外面隨風刮來不遠處的廝殺兵器聲與熟悉的凡人江湖客們一陣陣迷亂的尖叫,她聽不出傳來的聲音中有自己熟悉的聲音,所以她確定不是自己熟人遇險,于是只根本不在乎不緊張,她早習慣有成片江湖人的地方總有各種時不時的斗殺與慘叫聲傳來,她都習慣了。只是這次聲音逐漸越發(fā)大起來,似規(guī)模有幾十個人的慘叫都要震動小小的村落地表了,所以她還是有點好奇怎有如此大的尖叫聲,便提兵器出屋想去看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而剛剛她出了屋子走到院落里,就聽到一聲冰塊撞擊聲微嚇了跳,她很快鎮(zhèn)定下來,又環(huán)視院落環(huán)境后機敏的發(fā)現(xiàn)是取水用的井邊緣放的水桶被強大的風刮落到了井里,是水桶落水聲突發(fā)的嚇了她一跳。
入夜天地昏暗,好在屋內的燭火在雪地上反光照得一切還是很透亮,她來到直徑不過三十厘米的井邊,俯身把水桶給緩緩提了出來,觸手感受到那桶里的地下水并未結冰并比當下的地面溫度還略高溫暖點后,她突發(fā)奇想也感嘆起這自然的神妙,誰能想到這里地下都是流淌的活水呀。環(huán)境就是如此的不可思議,溫差如此強烈,卻能保證水源的流動不結冰,這樣才能讓村莊被一片護城河環(huán)繞形成永不凍結的防御僵尸滋擾的屏障。而在這天寒地凍萬物結冰的北境,擋地面一切都能瞬間凍住但就是地下水永不凍結的奇象真的很神奇。
這里的水看似透明,其實仔細看能發(fā)現(xiàn)里面有一些綠瑩瑩的微小植物顆粒,按照她所學過的知識來解釋就是這些其實就是菌子,在當下自然界中到處充滿無限的菌子,它們與萬物同生,你活著時,小小的一口呼吸活著熱度都能殺死它們,但你一旦死了,就是被它們腐蝕寄體的開始,只要有水的地方,就有菌子,煮沸了水也不能保證完全殺死細微的菌子,可說已是與一切萬物共生了。
這神奇的世界,別怪洛恒一直感嘆,有時她自己細想也感覺神奇不可思議。
而這會看著深深的井口,又一人時突然能安靜中提取久遠的片段記憶,她突然又聯(lián)想到了這圓圓深深的小井通道,就如曾經(jīng)自己被關押的小地窖的構造,真是這會突然想到了一段很心疼的回憶,當年那是一口漆黑的廢井連通惡臭充滿尸體與大便的地下牢房,化身小龍魔物的她被一群人渣土匪從小小的井口給丟入了這樣惡心的地下牢房,她蜷縮在牢房深處不見陽光渾身腐爛,整整被虐待了一百多日,每日幾乎都要遭受鞭打,辱罵,恐嚇,火烤等各種折磨,每日當她感覺身體都要徹底爛死撐不住了的時候,抬頭瞭望到的都是這樣小小的井口射入淡淡的灰暗光芒,心智堅強的她還是有一絲信念支撐的,她想:萬一呢,萬能能出去呢?既能見一縷光,就是有出口,萬一能被救出去呢?父親師門的親人都尚在,怎么仙島派系的人還不來救她呀?總會來救她的吧,該這么久已知道消息了吧?快來吧,快來營救她吧,她真怕身軀支撐不住,被這些人渣給活活折磨死了,親人快來救她吧,她求求老天爺了。
被關押的那段時日她依靠頭頂小小的井口丟棄下來的惡心食物勉強活下來。全身鱗甲腐爛羽毛掉光還有流膿的傷口啃食理智,她忍耐力恐怖,人渣們再如何鞭打折磨她都堅持死也要保持獸態(tài)而亡,因為她知道如果自己是個獸態(tài)的丑陋小龍死了最多這些不算為人的鬼東西們踢她幾腳或者燒了就不會再折磨她尸體了,但如果自己是化為女孩形態(tài)死亡,這些瘋子把她分割吃了都有可能!這就真太死不瞑目了!
她咬牙發(fā)誓,如果能沖出去,必將這些把自己折磨得偏體鱗傷的人渣碎尸萬段,絕對要殺光他們,把他們磨成粉末,把他們的皮肉一片片的活切下來,她要十倍的返還……這樣的執(zhí)念刻骨銘心,哪怕過了這么多年,依舊還能模仿出當時的仇恨心境。這種無限的恨意讓她成為了一個有動力與決心的人,也從此算改變性格脫胎換骨,也越發(fā)對這個世界有更透徹的冷酷認知……
而能讓她在極限冷酷狠心下保持本善信念的最后一絲明燈光照是那救她之人映入眼簾的光芒,這人就是師父虛無暇當年一眼憐惜的永恒記憶畫面,還有就是后來遇到洛恒同樣見到了那種憐憫天下的悲傷神態(tài)……
“唉?!彼龂@了口氣拉回思緒,把提上的水桶放回井邊,空氣中飄來一陣血腥味,她也聽到了開院落門的聲響便迎接上去。
這會洛恒一推開院子大門就看到雪夜月正面迎接來,他很好奇她怎么這么快出來。雪夜月如他肚子里的蛔蟲了然他的神色想法,她發(fā)現(xiàn)洛恒又是臉上帶著一股無奈的憂愁,便淡笑說:“我就站在院子里呢,所以才能這么快到門邊。”
“哦,原來如此,我想呢你怎么能來門口這么快,你站院子里又干什么?”洛恒神色依舊憂愁。
而雪夜月觀察他這神態(tài)先反問他道:“你氣喘吁吁又是怎么了?神態(tài)又一股子見到不想見之人的痛苦之色,是遇到什么事讓你心情難受哀傷了?
并且你身上好濃重的血腥味,靴子上也有點血冰殘渣,嘖,剛剛外面?zhèn)鞯囊魂噾K叫難道是你又見殺人所以心情不好?哦,我也沒看到你帶爐子回來,看來果真遇到殺人事件了,我了解你,每每遇到血腥殺人場景,你這神態(tài)呀就會如此哀愁?!?p> 洛恒佩服的看著她,滿目是感動彼此的了解,他的確一直神態(tài)挺憂傷的,這會深深吸一口道:“你真的是什么都能從細微處觀察而推測出我的心,真的厲害,的確我是又見殺人了,我一見血就會很躁郁,沒辦法,就是討厭紅色的血,就是無奈這些是避無可避的,唉,剛剛點奉星當街砍死了十多個人,又是剁得滿地的尸塊,又惡心又血腥,把拖車的狗狗都嚇到了!我是怕你擔心我們這么久還不歸來,所以提前來告知你不要緊張!我這會先回來拿繩子,然后我準備把雪橇車自己拉回來。真的我好難受,又是見到一堆死人,真的很不舒服。但又知道這些人活該,我心里就會難受想:怎么這種場景就是這樣不停的循環(huán)呢,但也只能習慣,但真不想習慣!可我又制止不了這個世界就是如此血腥天天在殺人,煩躁呀?!?p> 雪夜月淡定的挑了下眉毛道:“我陪你一起去處理吧,正好安撫下你,你總是這樣一見死人就憂愁,也是心軟的人?!?p> 洛恒又嘆氣一口問雪夜月道:“你就不問我們砍的事鬧的有多大嗎?起因也不問嗎?太淡定了還是習慣了?”他又感嘆道:“唉唉唉,我們都習慣殺人與見死人了,都當稀松平常的事了,這真是一件悲傷的事。”
雪夜月笑道:“行了行了,你別又開始過分悲傷聯(lián)想了,可以了,守住情緒吧,我就是擔心你總是情緒會這樣自己把自己繞進去渲染的很悲觀,所以一定要陪伴你制止你這樣。
你說我很淡定,那是因為你們能輕松拿下的人根本就無法讓我上心,如果說是你們搞不定而你來求援我,如果是你渾身沾血的跑回來,那就要換我擔心憂傷了?!?p> 看著她情深意切的實在說話,洛恒瞬間被觸動的難過的心又是深深安慰感動,他突然深深的又擁抱雪夜月一下,而雪夜月理解他感動時就會深深擁抱自己,所以也是笑著拍拍他肩膀喜歡他這樣的舉動。
洛恒心情因為有她的共鳴而好了點,他分開擁抱,發(fā)泄式的吐槽一句道:“這鬼世界天天都是這個死樣子到處見血,真的讓我太惡心了!但好在有你理解我,真的是我活下去的動力!”
雪夜月笑拍拍他的頭:“我們一起去處理我們的東西吧,這些死人他們不重要,而我們的東西重要,比如烤爐與鹿肉。”
“嗯!真的,這討厭的世界還好有你!”洛恒拉起雪夜月的手回屋找麻繩,而敏銳的他這會也突然冒出個剛剛見到她面容一瞬間的疑惑,于是又停頓下來,轉頭問她道:“剛剛就在我開門撞見你一瞬間,你臉容是從一種很兇惡的神態(tài)突然因見到我而轉為溫和舒展開的對吧?跟切換人格一樣,你是不是一個人時又想到什么不好的回憶了?因為我總感覺你會一個人安靜時面色會非常兇狠滲人,有點恐怖殺氣感,你剛剛是不是又這樣了?而被我打斷了這樣的回憶所以變回來了?”
雪夜月吃驚的看著洛恒感嘆他的觀察細微,她笑捏捏洛恒疑惑又擔憂的臉道:“不虧是你呀跟我真的是心有靈犀,還真都看出來了,不得了。走了走了,反正我已情緒恢復,不提了,我們去看點奉星干的好事?!?p> “你有心結難過要跟我說呀,我都要幫你消除排解。”
“哈哈哈,我沒有心結,真的感謝你這樣關心我,放心,我很好,曾經(jīng)該報的仇都報了,仇人也都殺光了,只是偶爾會陷入回憶跟你一樣會有自己的思緒,有時自己呆著調節(jié)一下就好了,沒事的?!?p> 看著雪夜月的放松開的神態(tài),洛恒感觸道:“所以你說的對,我們兩都是觀察入微的人,所以才能彼此有共鳴,我們是同類人。有時也都會陷入自己的回憶,真的很神奇,能遇到你真好?!?p>